夜景清知道司空玥會答應自己完全是出於對自己的喜愛和相信,這個女孩,她怕是對自己好的唯一一個同性了。
想到自己剛從現代來到這兒的時候,就是眼前這個丫頭救了自己一命,還拿出自己寶貝了許久的膏藥給自己用,後來自己一次次的受傷,她一次次的相救,而她夜景清是何德何能啊。思及此,夜景清真誠的對著司空玥說:“謝謝!”
司空玥微笑著點了點頭,承受著自己尊敬的清姐姐的感激,傻傻的笑著,眼波流轉間心思依然明了。
“對了,”司空玥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對夜景清說:“現在你身體不適,身邊應該有個可信的人,再說你煎藥也得有人時刻看著啊。”
她這麽一說倒是提醒了夜景清,自己獨自活在這宮中,身邊要真是沒有個可信的人還真是不行的。但是,這樣短的時間裏哪裏去找一個值得相信的人呢?再加上自己現在懷了孕,又不能要人知道,就必須有個信得過的人守著。這下可把夜景清難住了。
司空玥在一旁也跟著著急,她知道夜景清在宮中沒有自己的勢力。夜將軍走了,沒有了娘家的支持,夜景清想要在這宮中生活就更加的艱難,就算現在有自家大哥的寵愛,但那也不能時時防備著這後宮之中的女人們。有個貼身的丫頭自然是好的。
“嫂子,要不我把從小和我一起的一個姐妹安排給你吧。”司空玥想起了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玲瓏。
聞此,夜景清驚喜的握住了司空玥的手,感激的點了點頭,“你的人,我自然是信得過的。”但是又突然想到既然是玥兒的姐妹,那玥兒應該是很需要她的。“那你呢?”夜景清有些猶豫了。
“沒事的,我把她當作姐妹,就沒有怎麽使喚她,每天她都說她很無聊,想要跟著我走,但是我知道你們都不喜歡身邊跟著人的。”
夜景清聽此,立刻不再猶豫:“那好,謝謝你,玥兒。”
司空玥感激她這樣毫不防備的相信,要知道在這個皇宮裏沒有人會無條件的相信你,為了利益傷害會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就連他的幾個哥哥們不也是為了皇位鬥得你死我活麽。
“玲瓏是我母妃,也就是陳德妃娘家姐妹的一個女兒,母親因為難產而死了。我母妃就將她接到宮中,自小與我為伴。”司空玥開頭將她和玲瓏的故事娓娓道來。
“雖說玲瓏是以婢女的名義陪在我身邊,但我從來沒有將她當做下人。我從小就對學醫很感興趣,師傅也就將她畢生所學交給了我。”夜景清並沒有接話,而是聽著司空玥慢慢的說,“但是我的師傅除了修的一身的醫學之外還有一身的武功,但我卻實在不是練武的材料。那時候,玲瓏自然是與我一起的,恰巧的是玲瓏一身的筋骨十分靈活。師傅說她是難得的練武之人。於是,將一身的武功都傳給了她。”
夜景清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她沒有想到,司空玥要給自己的居然是這樣的一個奇才。“可是玥兒,這樣看來她甚至算是在你身邊保護你的人,如今你要是將她給了我,你自己怎麽辦?”夜景清雖然恨感動,但是還沒有昏了頭,為她考慮著問。
司空玥幸福的笑了笑,她知道她選擇清姐姐當作自己尊敬的人沒有錯,因為清姐姐不會因為自己的安全有了保障而忘了別人,她從來都是先考慮別人再考慮自己的。伸手將夜景清的手置於自己的手掌之中,“要是有人傷我,我就先毒死他。”司空玥有些調皮的說。
夜景清知道司空玥醫術了得,卻不想她對下毒也很精通,但還是不是很放心,眉頭似乎一直都糾結在一起。
司空玥看出了夜景清的擔憂和糾結,有些強硬的說到:“清姐姐你已經拒絕兩次了,再第三次的話,就真的不給你了。我等一下侍候完你之後就去找她,你就放心把玲瓏帶在身邊。”說著也不管夜景清到底答不答應就出去喚人去拿些蜜棗之類的食物來。
又陪著夜景清坐了一會兒,司空玥看夜景清不停的打著哈欠,想必她也是累了,就打趣著到:“想必是我那小侄子困了。”用手撚了撚被角,“我先回去換身衣服,晚點再來看你。”說著就退了出去,留下困乏極了的夜景清。
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再醒來,已經是掌燈十分了。夜景清隨便喚了一個人進來,“皇上呢?”
“回姑娘,皇上還在崇政殿。”
夜景清聽了有些心疼司空寒,想到他下午的時候就去了崇政殿,到現在竟還沒有出來,也不知道午飯有沒有吃。“你扶我起來吧。”
夜景清在下人的攙扶下換好了衣服,叫禦膳房做了一些吃的,就往崇政殿走去了。
入夜了的皇宮顯得有些詭秘,夜景清不禁將眼睛半眯了起來,經過禦花園的時候被突然竄出來的野貓嚇得踉蹌了幾步。看著轉眼消失在視線中的貓咪,回憶起了自己之前也是在這個花園發現了蓉貴妃的奸情,從而一把推翻了她的一生。
思及此,她不禁有些咂舌,隻要到了這個皇宮裏,到處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啊。
重新定了定神,提起食盒,步履穩穩地向崇政殿去。
到了崇政殿的門口,夜景清並沒有讓人通傳,而是自己走了進去。崇政殿外,隱約可以看到殿內幾個人的影子,夜景清知道這麽晚了司空寒一定還在為自己遇刺這件事情傷神。也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時候他就將殷媛媛關進了大牢,更知道是柳心蕪救了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相信這件事和殷媛媛無關。
“怎麽,她還是沒有招嘛?”司空寒挑眉問著。
鴉雀無聲。
司空炎和司空琦麵麵相覷,沒人願意現在在老虎嘴邊拔毛,要知道現在的司空寒可是惹不得的,哪怕是一個眼神都有可能惹怒她。
“看來她還有幾分傲骨。”司空寒有些諷刺的說。“朕,倒要看看她能挨的了幾種酷刑。”
底下的司空炎兩兄弟聽著司空寒平淡的話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要知道這無極國還沒有誰能熬得過這幾種酷刑的,就是身強力壯的男子也熬不過三種,更何況她還是一介女流。
夜景清有些反感的皺了皺眉,感受到了胃裏的不舒服。
她伸手推開了厚重的紅木大門,視線直接的落在了坐在最上麵那個意氣風發的男子,這個人是她一生的摯愛,是她孩子的爸爸。現在才知道孕育一個自己愛人的孩子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眼眶竟然有些濕潤了。
“怎麽來了?”趁夜景清還在感慨的時候,司空寒已經旋風般的來到了夜景清的身邊,目光溫柔的注視著她,夜景清吸了吸鼻子,對著他說:“不知道你有沒有吃飯,來送些吃的給你。”說著將食盒往上提了提。
司空寒趕緊接下食盒扔到了司空炎和司空琦兩兄弟手上。“你身體不好,怎麽不好好休息,這些事讓下人去做就是了。”有些埋怨的說,但語氣裏濃濃的分明就是寵溺。
夜景清甜甜一笑,對著身後早已膩的不得了的兩人說:“你們也一起來吃點吧。”司空琦正要說好,就看到司空寒一副你要是敢吃,我就把你扔出去喂狗的眼神,司空琦硬是將嘴裏的字吞了進去,轉而一副馬屁的語氣說:“不了,不了我和二哥約好呆會兒一塊去他府上吃,是吧?”說著還撞了撞司空炎。
司空炎沒有理他,而是溫柔的看著夜景清,“傷怎麽樣了?”雖然知道有玥兒替她醫治,也看到她現在好好的站在自己麵前,但還是忍不住的問到。
“好了。”夜景清回答的也很幹脆。
一時間,兩人竟然沒了話說。
司空琦聽到夜景清說自己好了,心底的大石頭也落地了。長呼出一口氣,還用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一連串的動作引得夜景清一陣輕笑。司空琦見夜景清笑了,也開玩笑的說:“要是你有事,皇兄還不得把我給劈了。”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司空寒板著一張臉,嚴肅的說:“我隻會讓你把給玥兒試針。”
司空琦一聽,臉色瞬間就變得蒼白。想來他小時候可沒有少讓司空玥這丫頭折騰啊。司空琦連忙擺手要司空寒放過自己,那樣子真的是滑稽極了。引得幾個人都好笑,兩日來的沉鬱氣氛終於被掃蕩了一些走。
幾個人笑了一會兒,司空寒就開口趕人了。“你們不是要吃飯,快去快去。”說了就從司空琦的麵前拿起了食盒,攬著夜景清的腰就往裏麵走。“走的時候記得把門給我關好。”
司空寒根本不理會身後司空琦的咆哮,自己攬著美人吃飯去了。
夜景清聽著司空琦的咆哮,司空炎的低笑。抬頭看了看身邊人,愉悅的笑了,用手輕輕摸著自己的肚子,突然覺得幸福距離自己好近。
“在笑什麽?”司空寒感受到懷中人的好心情,看著她發亮的眼神,寵溺的問。
“沒什麽,就覺得現在在你身邊真好。”用手圈住了司空寒的腰,把自己的臉埋在了司空寒的胸膛上。司空寒感受到她的柔情,也狠狠地將她摟緊了,感受著這一刻的溫暖和相愛,努力的吸取彼此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