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寒看著柳心蕪這個虛弱的樣子,又想到她開始那麽決絕的衝過來替自己擋劍,心底不知道是什麽味。
見她對自己說對不起,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說這句話,但他語氣還是變得有些緩和的說:“來人,送她回去療傷。”說完,便在沒有看過她,轉身將夜景清交給了匆匆趕來的司空玥,然後便和那女子打鬥了起來。
經過兩輪的鬥爭,女子明顯比不上司空寒,不到兩個回合就將那女子擒獲。他示意侍衛過來,然後把那女人扔給了收拾殘局的侍衛。而他自己大步走到了夜景清的身邊,從司空玥的懷裏把夜景清撈了出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玥兒,快來幫她看看。”再也掩飾不住的擔憂。
司空玥將手搭在了夜景清的手上,仔細的把起脈來。原本有些沉重的麵龐,慢慢的開始變得舒張開來,甚至還可以看到隱約的笑意。“到底怎麽樣啊,”司空寒忍不住的問。看見司空玥的臉上顏色變化的豐富,內心更加的擔憂。
“大哥,你放心吧,清姐姐沒有什麽事情。”司空玥放好夜景清的衣袖,對著司空寒說。
“那,她怎麽會這樣渾渾噩噩的?”司空寒懷裏的人兒幾乎沒有生氣的呆在他的懷裏。真的感覺不到她的氣息一樣。
司空玥看著自己大哥這個樣子,哪裏還有剛剛決策時候的果斷。“因為剛才那個人向清姐姐身體裏注入了內力,她一時緩和不到啊。”也學著夜景清反了幾個白眼。“不過……”
司空寒聽到這句話,心眼兒又提到了嗓子口。司空玥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來,因為該死的司空琦打斷了司空玥。
“皇上,刺客抓住了。”司空炎與司空琦將人帶到司空寒的麵前。而司空敬則站在暗處看著這場爭鬥,偶爾的舞動幾下,表明自己的真心罷了。而他身邊的佳人也沒有慌亂的情況。這一切都沒有逃開司空寒的眼睛。
司空琦見司空寒沒有注意刺客,反而是到處的看。也睜著眼睛四處搜尋。突然,在臨近岸邊的一個亭子上麵隱約的看到一個躲藏的人影。要不是因為現在正在放河燈,恐怕也發現不了。
“皇上,你看!”司空寒順著司空琦的手指一看,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那個人影明顯又是一個女人。而且那身影還很熟悉。
“來人,去將那個賤人給朕帶下來!”
這個人竟然是殷媛媛。
她在墓園拜祭之後本想繼續來找司空寒,但苦於沒怎麽出來過得原因,找到司空寒一行人實在太難,隻得放棄回宮。想看看柳心蕪那個賤人還在不在,卻不想侍衛告訴她說柳心蕪獲皇上恩準回丞相府了。這下,殷媛媛可是氣慘了,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得回到自己的寢殿。
豈料,剛走到大門口,就有宮女來報說柳心蕪走之前留了一封信給自己。將宮女打發走了之後,殷媛媛拿著這封信回到了宮殿之中。信紙在油燈下微微散發著黃色的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什麽人的緣故,殷媛媛在打開信封的瞬間居然有種冷徹心扉的感覺,手上的紙片似乎在嘲笑著自己的無知。
殷媛媛顫抖著手撕開了信封的邊緣,信紙隨著風飄了出來,上麵寫:華燈初上慶中元,佳人獨立北方邊。
十四個字安靜的躺在燈光下。殷媛媛不是沒有一點文化底蘊的粗魯女子,她明白了柳心蕪想要傳達的意思,於是,連梳洗都來不及的就查人準備馬車向宮外駛去。
幸好,今日因為中元節的緣故皇宮內的守衛沒有平日的緊張,不然自己無論如何也是出不來的。
馬車快要到城北的時候,殷媛媛自己下車步行到了這邊。一路走來,她也心生奇怪,柳心蕪怎麽會把自己約到這樣一個地方,一個人也沒有。四周很是空曠,隻有這邊這個亭子立在這裏,俯瞰著前麵一片。殷媛媛在這裏等了一會兒,還不見柳心蕪過來,本想著要會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打鬥的聲音,故而守在這裏。
“你們幹什麽?快放開我。”殷媛媛不知為何會突然有官兵過來,還二話不說的就要上來扣押自己。從來沒有吃過這種苦的殷媛媛怎麽會讓人這樣對待自己,於是又哭又鬧,還揚言要將他們都處死。
“哼,我看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司空寒見她這副沒有教養的樣子,不禁將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冷冷的說。
“大師兄……”殷媛媛一見司空寒,就掙脫了官兵的手要往司空寒這邊跑過來。不料,司空寒卻扔給殷媛媛一個冰冷到刺骨的眼神。“皇,皇上。”殷媛媛嚇得趕緊改了口。
“跪下!”看也沒有看殷媛媛,司空寒直接的下了命令。
雖心有不甘,但是殷媛媛還是咬牙跪了下來。
“你可認罪?”
殷媛媛不明所以,睜著一雙眼睛看著司空寒。“臣妾不知犯了什麽罪,還請皇上明示。”殷媛媛心底起了警鍾,但她的確不知道自己所犯何事。
“哼,不知!”司空寒輕輕地將懷中的人兒放在了司空玥的懷裏,讓夜景清依靠司空玥的力量站著。“好一個不知。那,你怎麽在這兒?”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殷媛媛現在想必已經死了好多次了吧。
“臣妾,臣妾。”殷媛媛想說是柳心蕪約自己到這兒的,但又怕皇上懷疑些什麽,於是半天也說不出來。
司空寒看殷媛媛找不到辯駁的理由,便道:“說不出來是吧,那朕來替你說。”轉而用那雙漆黑的眼睛看著殷媛媛,她隻覺得自己仿佛要被這雙眼睛吸了進去似得。再也離不開。“你居然膽敢派人刺殺清兒,你是不想活了嗎?”
殷媛媛聽了司空寒的話,猛然的回過神來。“不、不、不是我。”殷媛媛雖然恨夜景清,但是她也知道夜景清在司空寒心底的重量,她絕對不會愚蠢到在司空寒的麵前冒險以自己的麵子去殺了夜景清。而且這次她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啊,她隻是來找柳心蕪的。
“不是你?”司空寒蹲下身子,用手掐住殷媛媛的下巴,殘酷的問。“那你說是誰啊?”
他對這個小師妹真的是太縱容了,每天無聊到就隻懂得勾心鬥角,不管這次是不是她,她總要為她這麽久以來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做的小動作受到懲罰。
“臣妾不知道,真的不是臣妾啊。”殷媛媛強忍著疼痛說。“我要是想殺夜景清,會這麽明目張膽麽?而且臣妾一直跟在你身邊,你也知道我沒那個能力來刺殺夜景清啊。”
司空寒沒有理會她的辯解,隻是冷冷地打斷了她:“別說了,本來你就該在宮裏,卻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這裏,你覺得你會逃脫得了幹係麽?”說完,司空寒就朝身後的侍衛說著:“來人,給我押下去。”
司空寒見現在逼問不出什麽,一把將她鬆開。
殷媛媛瞬間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原本雪白的下巴也有了紅色的五指印。
“真的不是臣妾啊,臣妾才剛來這裏,根本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臣妾之所以會來這裏……是因為……”殷媛媛邊說邊看了看周圍,沒有柳心蕪的影子,卻又柳心蕪的爹,不知道這柳心蕪在搞什麽鬼,她現在想說又怕把柳心蕪給暴露,到時候柳心蕪一個憤怒,把自己再背叛,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現在,還是不能說自己是因為柳心蕪才來的啊。
殷媛媛想了一會兒,然後突然衝上去抱著司空寒的大腿:“我一個人在宮裏,所有人都在看著外麵的煙花,臣妾實在拉不下那個臉來陪著他們一起看,免得他們認為臣妾不受寵,然後欺負臣妾,於是臣妾就想著出來找你受你臉色,也不想呆在那冷清的宮裏,受人指指笑笑。”殷媛媛說完就止不住的流著眼淚,看起來很是傷心。
司空寒哪裏肯相信她這個說法,畢竟在宮裏自己不怎麽去她宮裏是眾所周知的,那些人要是會欺負她,早就欺負了。再說,以她那個性子,怎麽可能有人欺負她。
“朕現在就要看看你還要怎麽狡辯。”司空寒一個後退,然後腳一用力,就讓殷媛媛迫於力氣隻好放開了司空寒的腿。
“來人,去把刺客帶過來。”司空寒對著身後的侍衛吩咐道。
不一會兒,司空琦和司空炎兩人就將黑衣人帶到了司空寒的麵前。“是誰派你來刺殺的?”司空寒當著殷媛媛的麵開口道。
刺客看到殷媛媛的時候明顯的身體一震,卻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我若是說了,有什麽好處?”
司空寒麵對這樣的人雖說心底也是生氣,但是為了知道這幕後的黑手是誰,還是耐著性子。“朕,許諾不殺你。”
“我憑什麽相信你?”
“憑朕是九五之尊。”司空寒依舊是傲慢的回答。這才是他原本的樣子,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來人,放開他。”
“皇上。”司空琦、司空炎兩人均是臉色激動地大叫。
“朕,敬重你是君子,願你也信守承諾。”司空寒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接著對著黑衣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