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真的是臭死了。”剛踏進門的殷媛媛就口無遮掩的嚷了起來。夜景清在旁邊涼涼的扔了一個白眼給她之後就往醜兒的屍體處走去。氣的殷媛媛牙癢癢的。
“大師兄,你看她。”不知什麽時候,殷媛媛已經從後麵的位置來到了司空寒的身邊,兩隻手扯著司空寒的衣服,像隻聽話的小狗狗一樣望著司空寒,眼角還隱約的可以看見包在眼睛裏的淚花。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可憐。
“哼,你要是看不下去就去外麵呆著!”司空寒甩掉了抓著自己衣服的一雙手,看也沒看殷媛媛的說,語氣冷冷的透露著厭惡。
一旁的柳心蕪看著這一幕,她知道在司空寒的心裏從來就沒有過殷媛媛,他娶她,給她側妃的位置,現在又讓她做了娘娘,不過都是因為他爹殷正風罷了。
話說這殷正風是風靡一時的武林高手,然後在一次因緣際會下看到了根骨奇佳的司空寒,就硬是要收他為徒弟,好不容易司空寒的母後才肯同意,所以在之後對司空寒就像是親兒子一般對待。特別是司空寒的母後被人迫害之後,基本上都是殷正風在他的身邊鼓勵司空寒。
而在之後的一次刺殺之中,殷正風為了保護司空寒而死,在臨死前把殷媛媛托付給了司空寒,要不然哪裏會有現在的殷媛媛。
以前沒有夜景清的時候,他沒有喜歡上殷媛媛。現在有了她,他更不會喜歡上殷媛媛。柳心蕪冷冷的在心底想著,她知道這一局她和殷媛媛已經輸了。夜景清,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殷媛媛看自己在夜景清和司空寒那裏都沒有討到什麽好處,於是便對著還在端詳著屍體的夜景清發狠,不客氣的說道:“喂,你倒是快點啊,都看著麽半天了,你有看出什麽麽?”剛說到一半,就接收到了來自司空炎的不悅的目光,“本來就是嘛,對吧,襄王爺?”殷媛媛裝作沒感受到這眼神似得,對著司空敬就是一說。
“嗬嗬,我相信這夜姑娘必定有她過人之處,要不皇上怎麽會如此的疼愛呢?”罷了還對著殷媛媛友好的笑了笑,“我們還是等著看夜姑娘如何給大家一個答案吧,靜妃娘娘。”
司空敬對於殷媛媛突如其來的示好,頓時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不到一秒,就知道了殷媛媛的意圖。不過對於她的愚笨的找戰友的方法,他隻能說:“哼,你殷媛媛想要把我拉下水,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幾斤幾兩。”
想完,司空敬也沒有再看殷媛媛像個跳梁小醜一樣在那邊獨自撒潑。他把視線聚集在了前麵那個淡定的、不怕髒的、聰慧的、隱忍的女子身上。
夜景清今天特意穿了一身白色的紗紡的衣裙,偶爾有風吹過就如仙子一般的美麗。恰巧今天陽光正好,從天窗投射進來,如一道特地為她大好的燈光,亮亮的照射在夜景清的身上。
司空敬看的有些癡迷了,嘴角微微的有些向上揚起。好巧不巧的司空寒正好看到,順著目光看去,發現他的目光竟然停留在清兒的身上,心下一陣不舒服。
“朕看襄王一臉回味無窮的樣子,可是想到府上的哪位美人了?”司空寒突然的開口,使得這本就有些詭異的環境變得更加的寒冷,連在屍體旁邊的夜景清都愣了一下,想到剛才他說的話裏麵的酸氣,不禁一陣迷惑,有誰惹他吃醋了?
“額……”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司空敬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怎麽?還是襄王爺有中意的人了?”司空炎絲毫不知道司空寒心底的算盤,也好死不死的來插一腳,問的狡猾極了。
前麵的夜景清聽得都快笑出來了,這三兄弟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這個自己表演的關鍵時候居然討論這個問題。真是拿他們沒辦法。
在這兩個人的話下,司空敬本就白的臉上顯現出了兩個紅暈。讓原本染病的身體看起來健康了不少。
“是啊,中意了一個很美麗很聰慧很獨立有些時候甚至很強勢的女子。”司空敬淡淡的卻又無比幸福的開口。
隻是,在聽到這些之後,司空寒本就冰冷的臉上寒氣似乎更重了,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小女人,真是恨不得立馬把她關回寢宮,好好的收拾一頓,省的去外麵給他惹好些爛桃花回來。
司空炎的眼神也不知不覺的向夜景清看去,這個女子似乎又有了一個愛慕者。看來大哥以後的路會很難走啊。早就放下了的司空炎隻希望他們兩個能幸福,因為他這輩子最在意的兩個人就是司空寒和夜景清了。他,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他們的幸福。
細長的手指用力的握在一起,力氣大的都有些紮進了肉裏。不動聲色的看了跟在後麵的柳心蕪,還有前麵明明已經想要出去的不行了,又要在這裏裝的殷媛媛。
夜景清對於司空敬的話自己是當作充耳不聞,畢竟她根本想不到會是說的自己。於是隻是認真的思考觀察著。
夜景清仔細的看著醜兒的屍體,伸手在她臉頰的兩側左摸摸右摸摸,然後轉到了她的耳朵後麵,仿佛發現了什麽一樣,用些用力的彎下腰,輕輕地破開醜兒耳旁的頭發,不出意外的摸到了粘合的痕跡。
夜景清舒心的笑了,轉過身來,大聲的說道:“我知道,待會兒等我把這個事情的始末告訴你們的時候,你們或許根本不相信,而我也無法找出真正的真凶,但起碼能讓這個人以自己最本來的麵目死去。”說完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或許,在皇宮中生存從來就不允許有憐憫之心。
在場的每一個人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柳心蕪卻沒有任何的驚訝之色,還是將頭低低的垂著,讓人看不到表情。而殷媛媛卻不如柳心蕪這般沉得住氣,她已經嚇得臉色蒼白,甚至往後麵大大的退了一步,要不是有婢女在旁邊攙扶著,想必已經摔倒在地上了吧。
司空寒看著她這個樣子,眼下早已是一片了然,不點破隻是礙於自己沒有確切的證據,再說她畢竟是恩師唯一的血脈了。
冷冷的看了看殷媛媛,大力的甩了下衣袖,然後再走向夜景清的身邊,等到他再看夜景清的時候,眼底的冰冷早就被一片寵溺覆蓋。
即使你看到的隻是他的背影,你也這般幸福麽?殷媛媛看的傷心極了,同時對夜景清的恨也更深了。
夜景清仔細的找到了臉皮的粘合口之後,慢慢的輕輕地撕下了整張的臉皮。在眾人的呼氣聲中,夜景清知道這件事牽連的無辜的人越來越多了,要是再不抓住凶手,還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被冤死。可是到底誰才是凶手呢?柳心蕪、殷媛媛?還是另有其人。
“這個人我根本不認識,所以我想,這應該證明殺她的不是我了吧。這一點,皇上和宣王爺等這些宮裏的人都能證明。”夜景清拿著麵皮看著此時已經死去的姑娘的臉。確實從未見過。
“而且,我懷疑,這個人根本就不是醜兒。當然,這僅僅是懷疑,所以,現在需要進一步證實。”夜景清冷靜的說完,然後朝司空寒跪下:“民女請求皇上查看一下此宮女是何人。”
殷媛媛見那人的麵具已經拆穿,知道大家會查那個女人,到時候就會找到自己,因為是自己拖柳心蕪去集市上買的一個女人。
她急急地看著眼前一直麵不改色的柳心蕪,心裏麵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真是不知道,怎麽會這麽淡定。唉,還是靠自己算了。反正柳心蕪教自己的,隻要想盡辦法把黑鍋往夜景清腦袋上扣就行。
“夜景清,你別狡辯了,如今這個人你如果說不是醜兒,那你說,你把醜兒藏到哪裏去了?”殷媛媛現在咬一口咬定醜兒是夜景清的人。“大師兄,你一定要陷害我的那個可惡的女人繩之於法啊,不然媛媛就是白白的受人欺負啊。”
此時正站在一旁思考的司空寒,沒有看一眼自己眼前的殷媛媛,而是偏過頭看到夜景清手中的麵皮的時候,司空寒一個大鬆氣。
這下無論誰說是清兒主使醜兒去毒害殷媛媛的都沒有用了,自己也不必落得一個包庇的罪名。醜兒已經死了,不,應該說醜兒從來就不存在,不過是有人將自己易容成了醜兒的樣子。就這一點欺君之罪,就可以把責任全部推到醜兒身上,然後對外宣稱,給醜兒定一個間諜罪。隻是她,到底是誰派來的,為什麽會對殷媛媛下毒手,隻能怪殷媛媛運氣不好。大不了冠冕堂皇一點,說是醜兒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後宮不得安寧。
司空寒看著麵前這個有些落寞卻還是堅韌的小女人,自己在心底默默的做了一個決定。清兒,再等等,不久我一定還你一個碧海藍天。
殷媛媛見司空寒竟然沒有理自己,而是一副自信的模樣看著夜景清,怕是他想到了什麽辦法,能讓夜景清脫身吧。而且,見大師兄對自己的態度,怕是要定自己的罪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