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麽,放開!”夜景清一邊掙紮一邊捶打著司空寒,但男女天生的差異擺在那兒,即使自己會點武功也無法撼動他分毫。
“幹什麽?當然是幹齷齪的事了。”說著便抱著夜景清撲倒在床上,她的掙紮對於男人來說就是惹火,落在身上的拳頭簡直就是撓癢癢。
夜景清見躲無可躲,幹脆不掙紮了。她臉色一變,兩眼頓時失去了焦距,口中斷斷續續的吐出一句完整的話:“司空寒,不要讓我恨你!”
一個“恨”字,讓司空寒瞬間停住了所有的動作,立刻從夜景清身上起來。看著麵前女子的那副冰美人的樣子。
恨?
“原來,在你心底,你就那麽討厭我。我的觸碰,我的碰觸就這麽讓你惡心。恨,我的真心換來的就是這個字。”
痛心的說完這句話,司空寒大笑三聲,拉著一張臉走出了門。守在門外的醜兒聽見有聲音立馬就到門口,著司空寒冷著臉,渾身散發著寒氣。對著司空寒遠去的背影,醜兒的嘴角竟出現了一抹奇異的笑。
“太子妃娘娘,”醜兒在司空寒走了以後出現在了夜景清的麵前,“現在天涼了,奴婢扶您回寢宮吧。”
醜兒的聲音把夜景清從發呆中拉了回來,思緒瞬間恢複,想起司空寒走時的笑聲,那樣悲涼,好像有什麽在心裏劃過。
夜景清無視掉那絲情緒,閉了閉眼,又是那副冷漠的表情,對著醜兒嚴厲的嗬斥道:
“別叫我太子妃娘娘”“我不是!我不會嫁給這個三心二意的男人的。”
“太子妃……夜姑娘,”醜兒看到夜景清不悅的臉色,立刻改口道:“太子即將成為無極國萬人之上的皇帝,怎麽可能對一個女子全心全意?所以,奴婢覺得,如果夜姑娘想要留在太子殿下的身邊,必定隻有忍受喜新厭舊的感覺。”
“哼,我就是忍受不了。我現在隻想離開這個皇宮,讓其他的人誰想要跟著他司空寒,就跟去吧。我才不稀罕。”
夜景清氣憤的說完,動手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沒讓醜兒攙著,自己率先走了出去。外麵夜色如許,夜景清轉身看著後麵的崇政殿,悠悠的歎了一口氣。
一旁的醜兒始終沒有開口說話,在一旁沉寂的站著。夜景清猜不透現在她在想什麽,但是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那就沒什麽好顧忌的了。“醜兒,”夜景清像下了什麽決定似得喚了聲。
有一瞬間的震驚,但很快就恢複了低眉順眼的樣子:“奴婢在。”
“你去把殷媛媛從地牢裏帶出來。”夜景清丟下這句話後便消失在了夜色裏。留下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醜兒愣在原地。不一會兒,醜兒也轉身向牢房走起,主子交代的事情還是要做好的。
醜兒來到地牢,隻見地牢門口有兩個侍衛守著,在暗處說不定還會有司空寒的暗衛在守著。畢竟怎麽說著大牢裏關的也曾經是顯赫一時的人物,可不能出什麽差錯,這可讓醜兒難辦了。要是她帶不來人,夜景清可以說她辦事不利,再趁機把她給辦了。帶來了又會讓夜景清起疑,畢竟一個什麽都沒有的丫頭怎麽可能憑著一句話就從大牢裏帶出人來。
這可真是個難辦的差事,醜兒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這夜景清,是故意刁難自己啊。
但她的腳下的步子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隨著離地牢越來越近,醜兒臉上的笑臉也就越來越濃,隻是她不知道這樣燦爛的笑容讓她看起來更加的醜陋。
近了近了。
“來幹什麽的?”守衛看來人是個無鹽女,語氣也不怎麽好。
“這位大哥,奴婢是奉了夜姑娘的命令前來帶殷媛媛出獄的。”醜兒盡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好聽一點。
守衛一聽是奉了夜景清的命令,語氣和態度也都有所好轉。“姑娘可有手諭?”
這幫仗勢欺人的家夥,醜兒在心底暗罵。嘴上卻是溫柔的很,“沒有。夜姑娘隻是讓奴婢來提殷媛媛去見她。”
“這……”守衛一聽沒有手諭也犯了難,讓了怕未來的皇上怪罪了下了,不讓又怕夜景清在成為皇後之後與他們算賬。
醜兒看他們為難的樣子就知道這人是肯定帶不回去的了。可是,看一看還是可以的。於是善解人意的開口道:“看來這個大哥也很為難,我們知道這大牢的規矩,我也不為難你們了。”守衛聽見這話後對醜兒感激的很,就差沒把她抱起來旋轉一圈了。“但,我有一個條件。”醜兒悠悠的開了口。
眾將士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但一想到不用放人也就放心了,說“隻要姑娘不強行把人帶走,其他的都好說。”
“我要見殷媛媛。”緩緩地吐出這句話來。
守衛將醜兒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番,見她沒有帶任何兵器,又是一副柔弱的身子,再看一眼守衛森嚴的大牢,料她也飛不出大牢。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地牢很黑,隻有幾盞油燈照著。醜兒跟著守衛越往裏走,寒氣越重。不注意的還會有呻吟的聲音竄進你的耳朵。侍衛說這些聲音往往都是要死的人傳來的,因為不幸在獄中染病,等待著他的結果自然是死亡。醜兒從這些牢房外麵一一的走過,親眼看著那些人睡在草堆上麵,蓋得是月光,穿的是有洞的粗布麻衣。偶爾還可以看到有老鼠或者蟑螂正在啃著他們的腳趾甲。實在看不下去了醜兒把頭偏了過去。
“麻煩大哥走快一點。”實在不想忍耐的醜兒終於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大概走了幾分鍾吧,到了監獄的最裏麵。侍衛上前打開了牢門,對著後麵的醜兒說“有話快點說,我就在外麵等著。”便想往外走。
“大哥,你寬容寬容,讓我將夜姑娘的話好好傳達給良娣。”順手塞了一個大元寶在侍衛的手中,“不成敬意,您拿去買點酒暖暖身子。”
掂了掂手中銀子的重量,陪著笑臉說:“看您說的,你二老慢慢說。”
等到侍衛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牢門的時候,醜兒理了理衣服彎著要從小門裏進去了。等殷媛媛適應了光亮看見來人是醜兒的時候,哼的一聲說“我當是誰呢?原來還是個念著我是主子的奴才。”
醜兒一聽她這尖酸的語氣就知道殷媛媛是在暗示她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忙說“娘娘多慮了,奴婢隻是為了不讓夜景清起疑,所以才沒能第一時間來看娘娘。”低著頭解釋著說。
殷媛媛聽她說的有了些哽咽便也沒做多說,隻是問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醜兒抬起頭,一雙紅紅的眼睛讓殷媛媛完全相信了她說的話。
“回娘娘,今天晚上夜景清和太子吵了一架,然後太子就扔下她,獨自一人回了書房,在回去的路上夜景清差奴婢來請娘娘。”
柳心蕪不敢有一絲怠慢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哼,看來大師兄也不是那麽喜歡這個賤人。”語氣裏含著無限的欣喜之情。
醜兒見殷媛媛喜上眉梢就知道她這個蠢人沒往多的想。便上前說:“娘娘,您可想清楚了,這個節骨眼兒上怎麽就吵架了呢?您難道不覺得蹊蹺?”
殷媛媛看了一眼醜兒,低頭冥想了一會兒。“有什麽好想的,大師兄不喜歡夜景清了,想個辦法踹了她不就行了,我們要做的是抓緊時間讓大師兄喜歡上我,”
“可是……”醜兒再想說什麽已經被殷媛媛打斷了。“你是在質疑我嗎?”帶著不屑的聲音。
“奴婢不敢!”麵對殷媛媛的蠢笨,醜兒隻是順從的閉了嘴。
“快想辦法把我從這兒弄出去,髒死了。”說著還厭惡的往外麵移了移。
“良娣放心。”斂了眉目退了出來。
殷媛媛,你這個蠢貨。要不是我現在隻能依靠著你進宮,我早就把你踹了。要你對付夜景清實在是必輸的一場戰役,看來計劃的提前了。從監牢出來就向東宮走的醜兒,在看見夜景清坐在大殿之上等她的時候,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淡定。
“夜姑娘!”收拾好情緒,喚了一聲。
“恩 ̄”懶懶的聲音響起,“我叫你帶的人呢?”
“回夜姑娘的話,奴婢依言去了大牢。但守門的侍衛說良娣是太子親自關進去的,奴婢又沒有夜姑娘的手諭,所以就沒能將良娣帶回來。”
夜景清將手上的茶杯一放,厲聲道:“明明是你辦事不利,還推到本姑娘的身上,誰借你的膽子?”
“是,奴婢辦事不利,奴婢該死。”底下的醜兒一聽夜景清尖銳的語氣,嚇得跪在了地上,一口的一個不是。
夜景清看著地下瑟瑟發抖的人,冷冷的說:“自己掌嘴。”
就這幾個字讓醜兒停下了動作,冷冷的望著此時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而是低著頭的夜景清,於是語氣沒有注意,竟然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說著:“請姑娘饒命。”
見夜景清絲毫不為所動,醜兒猛然發現了什麽,該死,沒能忍住情緒,連忙的掩飾了恨意,連聲求饒。夜景清不是沒有看到醜兒眼底的恨意,想她終於露出了馬腳,也就作罷的讓她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