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兩兩分離
石門外,鳳朝陽向文武百官宣布:“各位卿家莫要驚慌,孤還活著。前些時日,孤查出振國將軍對孤起了二心,與靖國餘孽葉知秋白清秋勾結在一起,欲對孤和瀚王不利。而瀚王妃不慎入墓,就算為我鳳國犧牲了。孤這次服了龜息丸,用此計謀才得以解決了大將軍這個叛徒。”
“吾王英明,萬壽無疆。”所有臣子皆跪拜了一地,口號喊得震動群山,引起重重回音。
鳳朝陽居高臨下地睥睨眾人,麵露欣慰的笑容。而鳳棲梧盯了他一會兒,眼中滿是失望,撇下這些人轉身離開。
鳳朝陽也意識到了,不過他此刻並沒有叫住他,有失君王顏麵。
那遠去的背影叫人看得心酸,天忽而刮起了風,放肆地吹著他如墨的黑發。
墓穴內漆黑一片,葉桐雨現在又隻是個普通人,做不了什麽,倒是隻會給這三人添麻煩。
“這墓穴內處處是機關,我們小心些才是。”知秋說著燃起了一個說折子,看到牆邊上有幾個油燈,燃起了兩盞,遞了一盞給扶疏。
扶疏接過:“鳳朝陽知道你們在我府中的時候,應該就在想著如何將我除去了。”
“我們還是先想想怎麽出去吧,這些,出去討論也不遲。隻是上次我和扶疏來過,對一些機關倒還清楚,隻怕鳳朝陽在這幾日已全部改過了。那個地道,也應該被堵起來了。”
“姑姑說的甚是。”
毫無預兆的,扶疏握緊了她的手,第一次感覺到他手心的溫度。又突然想起那一日在冰室中鳳棲梧抱緊她的時候,他的溫暖滲人心裏。這樣牽著手,總有些異樣的感覺,但這樣總歸安全的多。
這次入陵墓,因想著是鳳朝陽下葬的儀式,都沒有佩帶兵刃,眼下,先是尋一處有兵刃的地方。主室邊應該有幾間放置器物的房間才是,說不定就有趁手的兵器。
運氣不算太壞,沒引發什麽機關,找到了一間放置兵器的房間,他們三人各自挑了把利劍,而葉桐雨不會武,隻拿了把短匕首。出了這間房,扶疏說道:“小心了。”
一直到了當日置放葉氏一族的墓室前,他們也未遇上機關。葉桐雨看著前方的石門說道:“知秋,前邊石門裏麵,葬的就是我葉氏一族。”
“那我們去看看。”說著他跨上前邊的地板。
突然整塊石板一下塌陷,帶出一股強烈的引力,將知秋一道帶了下去,葉桐雨的大腦一片空白。
“知秋!”季夏即刻撲身而上抓住了他的手,一起掉了下去。
隻聽見砰的一聲巨響。
她與扶疏趕忙蹲在這深坑旁:“知秋!季夏!”
“我們沒事!”從底下傳來知秋的回應,微微有些回聲。
“想是他二人借著厚石板的力,以輕功脫的險。幸好有這石板,才免遭那些倒錐的傷害。”
“還好他們沒事。”葉桐雨長籲了一口氣。
“我們也下去。雨兒,借你的匕首一用。”
葉桐雨心中納悶,當時下去時,隻覺得太深,靠匕首怎麽下。還是將匕首遞給了他,對於這個男人,她是信任的。
他一把摟住她的腰身就跳了下去,葉桐雨嚇得緊閉著眼牢牢巴在他身上,隻聽見一陣尖銳刺耳的摩擦聲。強烈的失重感讓她的眼淚都快飆出來了,隻得加把勁摟緊扶疏的脖子,這才想起做個鬼其實挺好。
扶疏雙腿一撐壁沿,一陣飛一般的感覺,腳終於著了地。葉桐雨隻覺得眼角濕濕的,鬆開圈著他的雙臂,抹了一把,全是眼淚。回頭看了一眼扶疏,他嘴角竟還掛著笑。
看到知秋和季夏已下了石板,正站在他倆前方下邊。葉桐雨忙過去:“你們倆沒傷著哪裏吧?”
“你這身無一星半點武藝的人都沒傷著,我們兩個怎麽會有事?”
“死孩子。”葉桐雨瞪了他一眼,說著還掐了他一把。
誰知,平靜隻是短暫的一會兒,葉桐雨發現麵前落下一些細沙。她納悶地一抬頭,墓室頂部竟開始裂開來,厚重的石料開始不斷掉下來!
“一定是方才的厚石板震的!我們快躲避!”石料下墜的速度遠遠超過了估計,她原以為會是一小塊一小塊那樣漸漸落下來,沒想到它直接一大塊一大塊地落下來,以不砸死人不罷休的速度和密度跟下暴雨識得不斷下墜。扶疏拉著她躲到了牆邊,這裏掉下來的還隻是些粉塵和小碎塊。仔細一看,竟是那日發現隧道的那處。隻是洞口又被磚塊封好。扶疏運起內力一拳打在這一塊的薄弱處,磚塊紛紛鬆動往裏麵掉去。
“快進去!”扶疏說著他將她推入了隧道。隨即回過頭:“知秋!快帶妹妹過來!”
葉桐雨看到葉知秋和季夏的最後一個畫麵,定格在那塊巨石落下來之前。那巨石生生阻了他二人的來路,接著掉下更多這類大小的石塊。
“知秋!”葉桐雨眼中漲滿了淚光,掙紮著爬出密道要去尋找二人,她不信他們就這樣被砸死了。
“雨兒!”扶疏強按著她,也跳入隧道,緊緊擁著她:“我妹妹也和他在一起!”
葉桐雨被他這一聲吼得驚醒,是啊,季夏和他在一起,扶疏心中也是和她一樣的,而她還要跑去送死。亦抱著他:“對不起!”
“我們先出去。”他聲音有些哽咽。
“嗯。”她覺得全身的骨頭似乎都被軟化了,血液都像被凝固,腦中一片空白。
沿著極窄的通道往外爬,漆黑一片。葉桐雨說道:“鳳朝陽此番倒是真花了心血,不惜詐死,還改了機關,多添了這麽多石塊要我們的命。”
“若季夏真有三長兩短,我必取他性命!”她從未見過扶疏流露出這樣的恨意。
過了許久,終於見著前方有一點白光,那大抵就是出口了。
終於爬了出來,葉桐雨和扶疏一身白色的孝服已變得肮髒不堪。環顧四周,竟橫七豎八地倒著二十來具的屍體!那衣裝,與那一日鳳朝陽帶去殺害白清秋的侍衛一樣。
“他真是陰狠,不放過任何一個生機,在這裏埋伏,好殺我們個措手不及。但這些人怎麽會全死了呢?”
扶疏上前看了一下幾個死者的傷勢:“是他殺的。這樣的殺人手法,是他的作風。”
葉桐雨的眼眸顯得更加深邃神秘。這次,你沒有和鳳朝陽共同算計我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