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植物人
手指微微顫抖著，莫雯初不斷地舔著嘴唇，每隔幾秒鍾都會抬眼看一眼的手術室上方的指示燈。
終於，在漫長的等待之後，那燈終於亮了起來。
一臉凝重的醫生走出手術室，在三人圍過來的時候摘下了口罩，看著莫雯初問：“您是病人的女兒嗎？”
“對，我是。”
“經過搶救，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隻是什麽時候醒過來還不能確定。”
莫雯初眼眶紅紅地問：“您的意思是……”
“莫先生可能明天就會醒來，也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他成了植物人。”
莫雯初沉了一口氣，“怎麽可能？我爸他的身體一直不錯，怎麽會忽然……”
“家屬也不要太過悲觀，每年都會有植物人蘇醒的例子，若是精心看護，莫先生可能會在短時間內蘇醒的。”
莫雯初知道醫生的話多是寬慰之言，原本這段時間她的情緒已到了崩潰的邊緣，現如今忽然聽到這個噩耗，眼前忽然一黑，昏厥了過去。
向文宇和顧玨同時伸出了手，將莫雯初抱住。
不過，這一切還是被顧玨搶占了先機，他將莫雯初一把抱起，讓醫生幫忙檢查。
一番檢查之後，醫生告訴二人莫雯初並無大事。
隨即，醫生退出病房，顧玨和向文宇分別站在病床的兩側，二人幾乎是同時將目光從莫雯初的臉上移開的。
互相看著彼此，空氣中的味忽然濃了起來。
“你是怎麽找到她的？”
“這和顧先生無關。”向文宇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目光重新落到莫雯初的身上。
顧玨眉頭緊鎖，這個向文宇似乎不像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正準備說話，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身穿白大褂的沈奕然衝了進來。
“雯初她怎麽樣？”關上房門，沈奕然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急切。
“她沒事。”顧玨淡淡地說。
沈奕然明顯的鬆了一口氣，“那莫總呢？”
“植物人。”
沈奕然仰頭歎息一聲，“怎麽會這樣……”
正感慨的時候，病床上的人忽然轉醒。
“你要做什麽？”顧玨看著準備下床的莫雯初，急問。
莫雯初將鞋子穿好，正要邁開步子，可是受傷的腳踝忽然傳來陣痛，讓她膝蓋一彎，直接向前倒去。
顧玨眼疾手快地護住她，又強行將她按在床上，“乖乖坐好。”
“我要去見我爸！”莫雯初掙紮著想要再次站起來。
“你爸現在人已經被送到病房了，待會兒輪椅送過來之後，我立刻送你過去，你現在腳踝受傷，不能下地走路。”
“雯初，你該聽顧玨的。”
沈奕然也走了過來，看著莫雯初勸說道。
莫雯初這才注意到他，“怎麽你也在？”
“我在這家醫院工作。”沈奕然來到莫雯初的麵前，“植物人並不意味著不會蘇醒，隻要肯努力，莫先生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莫雯初用手指抿去了眼角的淚，回以沈奕然以淡淡的笑容，“謝謝。”
幾分鍾之後，輪椅送到了房間，莫雯初在三人的注視之下坐了上去。
隻是這輪椅究竟該誰來推，三人卻互相僵持著，似乎誰也不肯讓步。
莫雯初看著僵持不下的三個人，直接自己動手，推著輪椅出了房間。
等到了病房，莫雯初直接把三人關到了門外。
走廊上站著，向文宇忽然接到了一通電話，走到一旁的緊急通道接電話。
“今天早上的新聞我看到了，”沈奕然看著對麵的人，“你現在繼續留在這兒會不會不合適？”
顧玨劍眉微蹙，“莫總是我重要的合作夥伴，又是在和我見麵之前出的事，我理應待在這裏。”
自打莫常山出事之後，顧玨一直隱隱感覺這事情或許另有蹊蹺，留在這裏也是想等莫雯初冷靜下來之後和對方談談。
“真的隻是這樣嗎？”沈奕然慢條斯理地將身上的白大褂脫了下來，“顧玨，你難道就沒有覺得自己把感情的事處理得很差勁嗎？”
“這和感情的事有什麽關係？”
“你和溫晴是有婚約在身的吧？可是私下裏卻頻頻和雯初見麵，你有沒有想過這樣會對她產生多麽嚴重的困擾？你又有沒有看過網上的那些人對她所說的汙言穢語？”
考慮到是在醫院，即便內心很是氣憤，可沈奕然的聲音依舊壓得很低。
“我會調查清楚偷拍之人……”
“可是那又有什麽用？”沈奕然直接打斷了顧玨的話，“對她的傷害已經造成了，顧玨，作為你的朋友，我曾經不止一次的提醒過你，但你的做法卻讓我一次又一次感到失望，這一次，我懇請你離開醫院，不要再給那些人留下攻擊雯初的借口。”
顧玨怔怔地看著沈奕然，他和沈奕然自小便是玩伴，可是卻第一次見他如此動怒。
“好，”半晌之後，顧玨點點頭，“我離開，你照顧好她。”
臨走之前，顧玨拍了拍沈奕然的肩膀，此時電梯剛好停在這一層，他快步進入電梯。
向文宇回來時不見顧玨的蹤影，於是便問：“他人呢？”
“走了。”沈奕然說完之後便收回了目光，隔著玻璃看著房間裏的人，目光沉沉。
向文宇同樣也是如此，眼神之中透著濃濃的擔憂。
此時病房裏，莫雯初坐在輪椅上，默默的看著昏睡之中的父親，眼淚不斷的往外流。
等到眼淚快要流幹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幾聲嘈雜，隨即張蘭推門而入。
“老公，你到底怎麽了？！”
伴隨著淒厲的哭喊聲，張蘭直接衝到了床邊，撲在了莫常山的身上。
“雯初，你爸他究竟為什麽會忽然出事？明明早上出門的時候他還好好的，你是不是又惹他生氣了？”
莫雯初詫異地看著張蘭，“張阿姨您胡說八道什麽呢？我爸現在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你趕過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甩鍋給我？”
“雯初你說什麽呢？”張蘭看了看站在地方門口的兩個人，“你這段時間不是一直在惹你爸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