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二具屍體是傅琰東
陸廷軒愣了愣,“為什麽想去整容?”
他知道他的問題有些唐突了,可是唐清婉的話讓他心裏惴惴不安。
“.……阿年……”
唐清婉的聲音有種說不出的惆悵。
“喜歡的是清清那張臉。”
她為了他,當真要做到這一步麽?
陸廷軒閉著眼,“隻要是你覺得好,我都OK。”
他情願是醉著的,也好過現在,如此清醒地聽唐清婉風瘋言瘋語。
川城,秋日的雨格外纏綿。
無腿女屍的案子,已經一周了,還是沒有進展。
黃鴿作為警察局局長,這些天來自媒體的壓力是不小,所以倒是給重案組的錢警官開了個早會。
“頭。”小李看錢警官陰沉著臉回來,“你有被局長罵了?”
“上次根據白一塵的側畫像,排查到可疑人員了嗎?”
“頭,你說得容易。”
小李將電腦推到錢警官的麵前,“川城這幾百號人,都符合白sir的範圍,我們派去的調查員還沒回來呢。”
“就不能縮小點範圍?”
“我倒是想啊。”小李聳聳肩膀,“不過真是讓人想象不到,川城的變|態會是這麽多。”
此時重案組的辦公電話響個不停,錢警官抓起手機,“喂,你好。這裏是川城市警局。”
“什麽?”
錢警官掛下電話,麵色凝重。
小李還在搗鼓著電腦,他抬起那張迷茫的臉,“怎麽了?頭。”
“傅氏老董事長傅琰東的屍體,在川江被發現了。”
“什麽?”
小李震驚臉,如今這川城真是不太平了。
世道如此猖獗,連傅琰東那樣的人都難逃一死。
“叫上組裏的人一起出外勤。”錢警官抓上警帽,拍了拍還在電腦前的小李,“別查了,走。”
重案組的人到達川江時,法醫已經恭候多時。
“什麽情況?”錢警官湊過去,跟在後麵小李看到沒有雙臂的屍體,一下子吐了起來。
“這一次凶手拿掉的是傅老總的兩條胳膊。”
法醫看著屍斑說道,“凶手的作案手法與上一起幼兒園的園長手法一致,都是先割掉被害人身上的器官後,慢慢流血死亡。”
小李還在吐著。
錢警官踹了他一腳,“行了,別吐了。”
小李抹了抹嘴上的汙漬,“頭,怎麽?”
“去通知傅斯年。”錢警官覺得小李吐在地上的這一攤,比屍體更加惡心,“自己的父親出了這一檔事情,傅氏怕是得罪什麽人了。”
雨還在下著,白一塵的烤肉店被重案組包了。
“老錢。你這是何意?”
白一塵正在後廚洗著紫蘇葉。
錢警官走進來,“沒事啊,帶弟兄們出外勤順便過過嘴癮。”
“我看不盡然吧。”
白一塵空了空手上的水,“說吧,是不是有出案子了?”
“嗯。”
錢警官望著窗外嘀嗒的小雨,“什麽都瞞不住你。”
“這次死了誰?”
白一塵將新鮮的紫蘇葉送到重案組員的那桌,小李剛烤好肉,蘸上汁,吃得不亦樂乎。
“傅琰東。”
提起傅琰東的名字,尤其是商圈,這個老人一手創建的商業帝國使得傅家這幾十年都占據著川城龍頭老大的位置。雖說前些年,將手底下的資產轉到自己獨生子傅斯年的手裏,傅斯年倒也爭氣,將那生意做得蒸蒸日上。
白一塵怔了怔,“這事情有點大啊。”
“上次案子破了嗎?”
“沒。”
“怕是同一個犯人作案。”
“你我都知道,這傅琰東平日背後的有冥門把持。近不了身,除非是親近之人作案。”
“你懷疑是傅斯年嗎?”白一塵淡淡地問道,“不會如此。”
“你怎麽那麽肯定?”
“他傅斯年有什麽理由殺父?整個傅氏都是他的,老錢你知道為什麽你們組過去一直比不上我們組嗎?”
“別拿過去說事。”
“嗬。還不想討論。”白一塵樂嗬嗬道,“因為你們組太自負,太喜歡天馬行空的發散思維。”
“老白。”
錢警官皺著眉頭,“現在是這個案子怎麽破,我心底一點頭緒都沒。”
“凶手既然挑戰川城首富作案,就證明他曾受過傅氏的傷害,這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傅琰東的胳膊應該被卸去。”
“真是什麽都瞞不住你。”
小李的手機響著,他劃下接聽鍵,然後對錢警官說:“頭。傅斯年在警局。”
再見到傅斯年的時候,錢警官覺得麵前這個豐神俊朗的男人頹靡了不少。
聽說他已經看過了屍體。 小李和錢警官趕到警局時,傅斯年就坐在那兒。
“傅總。”
錢警官打了聲招呼。
“老白的烤肉店?”
傅斯年點點頭,聞到錢警官身上的味道如此說。
“您也知道King?”
錢警官聞問道。
傅斯年想到自己跟清清過去常去老白那家店吃烤肉,嘴角不自覺得勾起笑意。
“您父親的事情,我們很抱歉。”
麵對傅斯年的臉上的笑意,小李覺得極其不正常。
正常的人聽到自己父親的消息,雖不是說一定要悲悲戚戚吧?起碼來說,也不能笑成那樣吧。
小李能看出來的事情,別說錢警官了。
錢警官問:“據法醫送上來的報告表明,您父親的死亡時間是在七天前。”
七天前,是傅斯年離開川城醫院一夜未歸的時間。
七天前,也是唐清婉收到傅斯年與唐清歌上|床視頻的時間。
錢警官:“能否問傅總那個時間在哪裏?”
傅斯年的俊臉總算有了變化:“您是說我殺了我父親?”
“笑話。”
“我們也不過是例行調查,希望傅總能給配合。”
“七天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在Lem酒店。”
“可有目擊證人證明?”
“Lem酒店是川城連鎖酒店,錢警官如果不相信,可以調取監控。”
小李點點頭。
很快,那邊傳來Lem的反饋消息,不過有趣的是,一起入住的還有唐清婉。
“傅總和夫人真是恩愛。”
在祛除了傅斯年的嫌疑後,他們很快對傅斯年進行放行。
傅斯年被帶到停屍房。
“我想一個人單獨給我爸聊會兒。”
傅斯年看著手術台上的傅琰東道。
不知怎麽,錢警官竟然感染到他內心的那份孤獨。
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爸。”傅斯年跪在傅琰東的身邊,“以前我總是怪你,夾在我跟清清中間。”
“現在,你說沒就沒了。”
“清清也不在我身邊。”
兩行清淚從傅斯年的眼角落下,“你要我一個人如何堅持下去?”
許久,傅斯年才搖搖晃晃地撐起兩條腿。
走出門時,傅斯年一時間沒穩住,錢警官接住他,慢慢地攙扶著傅斯年出警局。
林牧已經在大門外恭候多時。
“少爺。老爺呢?”
林牧從錢警官手裏攙扶著傅斯年進車內。
“等我們確認死亡原因以後,會通知家屬的。”
也就是說,現在還不能夠領回傅琰東的屍體。
傅斯年在車上閉著眼,他想見清清,想得快要發了瘋。
“少爺,您沒事吧?”
雖然老爺的事情,他們七天前就知道,但是傅斯年看到傅琰東的屍體還是不能夠平靜。
“現在您要去哪兒?”
“仙田居。”
哪怕那裏已經沒有唐清婉,傅斯年也希望在她待過的地方貪念著清清留下的氣息。
林牧將車子開到仙田居,“少爺。我這就去接小少爺回來,您想吃什麽?我待會兒捎回來?”
“隨阿七的喜好來吧。”
林牧走了以後,房間靜悄悄的。
傅斯年閉上眼躺在和唐清婉共同睡過的床上,清清,你究竟在何處。
那天,他說了絕情的話。
他罪大惡極地踩了她的手。
她疼。
他也疼。
沒有什麽比互相虐相愛的感情更疼。
可是傅斯年不知道,如何才能夠護著她。
情願她恨他,忘了他。
也好過這般。
他站在門外許久,直到聽到她不再哭了。
才進到屋子裏,傅斯年看到唐清婉躺在地板上,身下少許的血跡。
來不及思考,便抱著唐清婉去了醫院。
這些日子以來,他抽了許多煙。
墨醫生望著煙霧繚繞的傅斯年問:“傅少,這樣好嗎?”
他也不知道這樣的決定好不好。
隻是他知道這一次,他跟清清再無可能。
後來知道她又不說話,他拜托唐琉酒去看她。
誰知道現在,唐清婉竟躲了起來。
傅斯年躺在床上,想著唐清婉的模樣,心抽得很疼。
他伸出修長的手去觸碰天花板的燈光,“清清。”
“我想你。”
“你在哪兒?”
——川北醫院——
麵部被麵紗纏著女人打了個噴嚏。
陸廷軒慌張地問:“感冒了?”
唐清婉搖了搖頭。
幾日前,她擺脫陸廷軒將她逃出川城醫院,陸廷軒以前做過隊長,這些擺脫人的技巧,自然再熟悉不過。
他抱著唐清婉通過安全通道,這家整容醫院,是唐清婉在網上找的。
他們抵達時,醫生有過一絲擔憂:“小姐,你的臉已經動過刀子,確定還要繼續嗎?”
唐清婉堅定地點點頭,她拿著以前的照片道:“就照著這個整吧。”
接著他們進行了手術。
據說一個月後才能拆線。
這段時間,唐清婉腿腳不便,都是陸廷軒在照顧著她。
“廷軒哥哥。”
唐清婉忽然開口道,“謝謝你。”
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她這麽稱呼他,自從她與傅斯年在一起。
陸廷軒知道傅斯年多麽小心眼,他又比傅斯年小上一歲,傅斯年決然不會稱呼他為哥哥。
所以讓唐清婉不要叫他哥哥。
“我們之間,還需要這麽客套麽。”
(作者的話:今天手癌,點錯了時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