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一具無腿女屍
“老錢啊。”
白一塵點點頭,“這個案子,你看出什麽來了?”
這個昔日重案組的老大哥,習得一手好廚藝。
以前為了追蹤毒——品,白一塵在川城第一中學附近,開了家烤肉店做勘查點。
隻當是副業,沒想到從重案組退出以後,卻把這副業變成了主業。
“凶手作案手法殘忍,不過應當排除熟人作案。”
錢警官若有所思道。
“哦?”白一塵饒有興致,“你怎麽知道不是熟人呢?”
“首先,案發當晚下著暴雨,據我們勘查小組經過走訪調查,死者楊影和自己的丈夫已經分居三年,並無生育。”
白一塵注意到屍體上的胎記,問錢警官,“楊影的社會關係,有無其他親屬都查了嗎?”
“目前調查的情況顯示楊影並沒有其他親人。她從出生就沒有母親,父親也在其身兩歲時,身染重病離開。”
白一塵就根據一刀能夠砍斷死者的雙腿,已經有了初步畫像。
“死者楊影身高一米七二,較為苗條。犯人應該幼兒時期遭受到過來自女性的淩——辱,成年後因為身高矮於成年男子,所以十分憎恨高個子細長腿的女人。身高約在一米五到一米六之間,體格較為強壯,職業或是屠夫或是工人。”
錢警官立刻叫人依照畫像進行排查,底下一個王姓小警員望著白一塵的背影道,“錢sir。一個烤肉店的老板就這麽牛嗎?”
“那是白一塵。”錢警官想要用手裏的證物袋敲醒小警員,“你以為人都像你一樣,滿腦子隻知道吃。”
小警官捂著頭鼓起的小包,“錢sir。你這是徇私枉法。我要告局長,你毀壞證物!”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白一塵!”
“是三年前,陸隊長和局長待的那個重案組嗎?”
錢警官:“還不算傻。”
當年在川城,他們重案四個人簡直是警界神話。
“頭兒。”
小莊拿著紙筆,“剛剛我們查了一下,死者最後一通電話——”
“是誰。”
“傅斯年。”
傅氏老總?
錢警官有種整個案子被無形的力量推著走的感覺。
“看來有必要去傅氏走一趟了。”
川城秋日的陽光,總有種悲壯的感覺。
唐琉酒來到病房,唐清婉坐在輪椅上正跟傅斯年討論去接阿七的事情。
“爸。”
唐清婉看到唐琉酒眼底的黑色,不用問就知道昨晚唐琉酒一定沒有睡好。
“我姐她……”
唐清婉猶豫地問道,“還是不願意跟您回家嗎?”
“阿婉。”
唐琉酒隻有在唐清婉麵前才放下偽裝,“是爸,對不起你們姐妹倆。”
昨晚突然知道自己有個姐姐的消息,唐清婉的心始終說不上來那種感覺。
“爸。”唐清婉想起在廁所唐清歌背著自己的模樣,“姐姐是個很善良女孩子。”
“她現在隻是一時間難以接受而已。”
“等到姐姐想明白了,自然就會跟著我們一起回家住。”
說到家,唐清婉想到昨日的新聞,“爸……”
“.……九巷口.……”
她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可就是無法開口。
流光回答道,“我們根據監控錄像,知曉是清歌小姐縱的火。”
是什麽樣的深仇大恨,讓她能夠一把火燒了自己生長了三年的家。
唐琉酒進來時,唐清婉其實有過一瞬間的遲疑。
因為她的爸爸,昨日烏黑的頭發現在瘋長著白發。
“爸。”唐清婉十分乖巧道,“你還有我。”
“九巷口的房子修繕的這段時間,你可以跟著我和阿年一起去仙田居住。”
正當父女二人正互訴衷腸時,錢警官一行人剛從傅氏得知其總裁傅斯年在醫院的消息。
這才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川城醫院,“你……你好……”
由於一路奔波,小王上氣不接下氣道,“.……我們是川城……警局……”
“傅先生。”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錢警官走了那麽多裏路,依然是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
“錢警官?”
十幾年前陸家的案子,唐琉酒見過錢警官幾次。
不過說來慚愧,錢警官破了這麽多案子,唯獨那個案子始終沒有頭緒。
“唐先生。”錢警官也驚喜道,“想不到在這裏遇見你。”
他的聲音有些激動,“老朋友,你身體可還健朗?”
一般來醫院要麽是探望別人,一般是自己被別人探望。
“嗯。”
唐琉酒應道,“你找傅斯年,可是遇上了什麽麻煩事?”
“傅家小少爺在的那家幼兒園園長,今早被發現死亡,死因是雙腿截肢——”
哐當一聲,唐清婉手裏的杯子沒有拿住。
“傅先生。”
敏銳的錢警官嗅到空氣中的不尋常的味道,“死者楊影生前的最後一通電話是給你打的。”
“阿七。”
唐清婉捂著嘴驚呼道。
傅斯年輕撫著她的手,搖搖頭。
“錢警官。”傅斯年頓了頓,“昨晚我和我愛人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去接阿七的時間,我愛人不放心,就給楊園長打電話問孩子有沒有離開幼稚園。”
“你可是在懷疑,凶手是我所為?”
傅斯年抖了抖肩膀,“錢警官若不相信的話,可以去調查監控錄像,會證明我一天都沒有離開過醫院。”
“傅先生說笑了。”
錢警官哂笑,“我們也隻是調查一下。”
唐清歌毀容後一把火燒了唐家,而傅子期所在學校的園長竟然被人截肢。
唐清婉隻覺得小腹微微巨痛,傅斯年折身看到唐清婉蒼白的小臉,急忙按下床頭的應急按鈴。
“沒事的。”傅斯年握著唐清婉的手,“清清。”
“阿七跟爸在一起,你應該放心。”
唐琉酒也褪去那些悲傷,他拉著唐清婉另一隻手,“阿婉。”
“你現在懷了孩子,不要亂琢磨事情。”
歌兒至今下落不明,阿婉可不能再出什麽岔子了。
這些天發生的種種,讓唐琉酒心裏,難以安定。
也許,等過一陣子,應該給家裏請為高師,好好算一下,如何才能防災救施。
權相宇的思維還停留在自己與沈晨曦綁架了傅子期的畫麵中,他的心裏隱隱約約不安著。
似乎幾滴熱流從額頭蔓延,在看身旁的沈晨曦已經沒有了蹤跡。
忽然,一個男人的身形,站到權相宇跟前。
他的心兀自緊張了一些,“你是誰……要幹什麽?”
“權相宇,是吧?!”黑衣人一把攫住他的手腕,惡狠狠地道,“就你整日Gay裏Gay氣的樣子,也不知道小曦為什麽要和你在一起。”
“小曦呢?!”
權相宇在心底不安,擱置在陽光下,劇烈地放大,“還有,你把阿七怎麽樣了?”
“哦?那個臭小子啊。”
“大概是跟著自己的爺爺沒準此刻正在天堂呢……”
與此同時,傅斯年被錢警官帶去做筆錄,而流光扶著唐琉酒回清軒閣休息。
傅斯年臨走前,將手機留給唐清婉,此時屏幕上突然收到一條彩信。
唐清婉點開,照片上是傅琰東手腳被綁,嘴巴被封口膠封住,頭發淩亂不堪的模樣。
唐清婉雖然不見得有多喜歡傅琰東,但是也不屑於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怔鬆片刻,心底湧起強烈不安。
她連忙循著發來短信的號碼,撥了電話過去。
響了沒兩聲,那頭接聽,傳來熟悉小奶音,“傅斯年。我送你的禮物,可還喜歡?”
“清歌姐?”唐清婉試探道,“東伯伯在你的手裏?”
電話那頭唐清歌笑道,“清歌姐姐?”
“我的好妹妹,你現在應該很激動才對啊。傅琰東那麽討厭你,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幫助你嗎?”
“姐。”唐清婉抱著手機,“你現在做的都是違法的事情,快收手吧。”
“收手?”
唐清歌歇斯底裏地笑了笑,“我的傻妹妹。開弓沒有回頭箭。”
“咱們之間,注定隻能活一個人。”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這麽恨我——”唐清婉企圖讓唐清歌放鬆,“但是東伯是無辜的。”
“無辜?”唐清歌笑道,“他不是因為那個沈晨曦經常刁難你嗎?哦,對了。我都忘了告訴你——”
“親愛的妹妹。我還要謝謝你的好友沈晨曦,已經毀了這張和你百分百的臉呢。”
“清歌姐——”唐清婉遲疑了片刻,“爸知道是你放火燒了九巷口的房子。”
“是嗎?”
唐清歌的聲音鹹鹹的,“怎麽?唐琉酒是準備告我?”
“不是這樣的。”
唐清婉的聲音很急,“姐。爸因為你的事情,幾乎一夜白了頭——”
“他真的不是想要拋棄你的。”
“現在爭論這些毫無意義的話,又有什麽用!”唐清歌吼道,“從一出生,唐琉酒選擇了你以後,就不要再想著二十五年後!”
“唐清婉。我現在倒是知道,為什麽顧悱煙和沈晨曦會這麽討厭你了。”
“不單單是因為你在她們喜歡的男人心中的那個地位,更重要的是你這幅白蓮花的姿態啊。”
“姐。”唐清婉的聲音輕飄飄的,“我知道換做任何一個人,一時間忍受從出生就被放棄,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家,卻發現周圍的並不屬於自己。”
“你以為你失去了容貌很可憐嗎?”
唐清婉繼續回擊道,“你可知道這些年,我所有經曆的一切?”
“五年前,我因為沈晨曦和顧悱煙失去了第一個孩子,那個孩子,甚至我都不知道它的性別。”
“後來懷了阿七以後,傅琰東以為我懷的是陸廷軒的孩子,將我關起來,囚著。”
唐清婉越說越激動:“冥門那種地方,見不得半點陽光。還有人不停地在你的耳邊,對你說你喜歡的男人如何如何背叛你,甚至強——奸了正懷胎七個月的你。”
“三年前的車禍,是你最好的朋友所策劃。你所認知的世界所有的溫暖,都被背叛所覆蓋。”
“姐。你總是說你一開始被爸放棄,我情願當初被放棄的那個人是我!”
唐清歌聽著唐清婉的話,拿著繩索的手有過片刻的僵硬,她總認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可是即便沒有被放棄,她就要忍受著唐清婉忍受的一切,換一種方式經曆疼痛。
聽到唐清歌喉嚨的幹涸,唐清婉知道,自己說的話對唐清歌起了作用。
她頓時加快了語速,“姐。收手吧。”
“已經晚了。”女人的嗓音帶著些無奈,“清婉。我已經答應了那個人,我可以放你一條生命,但是傅琰東和阿七——”
話說到這個份上,唐清婉的心裏也急了。也全然不顧安撫唐清歌的情緒,她的胸腔裏有無法忽視的悲憤正蓄意爆發,“你放了阿七!”
“嗬嗬。”唐清歌笑了笑,“阿七這個孩子,我看著挺不錯的。你說如果我把他賣到那種喜歡男童的地方,去當作小奴隸,你說怎麽樣啊?”
那些惡俗肮髒的句子鑽進唐清婉的耳朵,她不由得心急道,“唐清歌,你不要亂來!”
唐清歌冷笑道,“清婉。你怕不是忘記了,之前你不是還用著我的名字麽?”
“我姓顧啊——”
盡管怒不可遏,唐清婉不得不承認,傅子期和傅琰東爺孫倆現在都在唐清歌手上,稍有半點不慎的刺激,難保唐清歌不捅了他們倆。
畢竟,她連唐家都敢一把火燒了,別說現在殺人了。
於是唐清婉隻好強忍怒意道,“顧清歌。”
“阿七曾經去九巷口找過你,還想著認你為媽媽。你都不知道那時候,我有多嫉妒你。”
“嫉妒我?”清歌冷言,“唐小姐是在說笑嗎?”
“清歌姐!”唐清婉緊緊地攥著拳頭,“我們就不能忘記那些過去,好好地一家人生活嗎?”
“況且你可知道傅琰東在這川城的地位?”
“他身後的冥門,說白了就是川城的黑色代表。清歌姐,你綁架了傅琰東,又怎麽會逃脫過整個冥門的追查?”
敘事唐清婉的一連串的話對清歌起了一定威懾的作用,電話那端的女人,良久沒有開口。
“清歌姐姐。若是你這麽在意我的存在,從現在開始我以你的身份繼續活在川城,你來做唐家的那個獨女,如何?”
唐清歌冷笑:“我顧清歌,從來不是貪圖財色膚淺的女人。”
“那你想要什麽?”
“如果我要江宇澤去自首,餘生都在監獄度過呢?”
唐清婉心咯噔一下,半響吐出一句,“你們之間究竟有什麽過節?”
“若不是他,我的養父養母根本就不會死!”
唐清歌情緒又激動起來,“總之,你想要這爺孫倆活命,就拿江宇澤換。”
“一個人換兩個,很值得吧?”
聽筒那邊的唐清歌繼續說:“記住,不要報警,也不要給任何人說,逼急我的話,我就再給川城添把火。”
“好。”唐清婉鬆了口氣,“不過在此之前,你讓我看一眼阿七。”
唐清歌打開手機的攝像頭,唐清婉看到阿七小小的身體被繩索勒著細嫩的皮膚,幾乎昏厥過去。
“時間不等人。”
唐清歌又恢複到那幅沒有情感的模樣,“我的好妹妹。”
大概很久了吧。
自從婚禮以後,唐清婉再也沒有同江宇澤好好說過話。
上一次,她用得是顧清歌的身份。
記憶裏的那個少年,何時變成了那樣的陌生人。
若是他還沒有換號碼的話,唐清婉憑著記憶輸入了十一位數字。
聽筒很快傳來她熟悉的聲音:“您好。我是江宇澤。”
“小……澤.……?”
江宇澤愣了許久才喃喃道,“婉兒?”
“今天我看見唐叔叔了,因為婉……不對,是清歌的事情,他的狀態很不好。”
“小澤。”
唐清婉打斷了他的話。
“怎麽了?”
“清歌姐姐是我一母同胞的姐姐。”
“這樣啊。”江宇澤笑了笑,“怪不得你倆長得這樣像。”
“你為什麽——”
唐清婉頓了頓,“要殺了我姐姐的養父養母?”
“她同你這樣說嗎?”
江宇澤苦笑道,“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麽好說的。”
“小澤。”
唐清婉的話裏有話,江宇澤替她說:“我知道,你想要替她討回公道。”
“清歌姐姐綁架了阿七和東叔。”
“你說什麽?”江宇澤猛地提高了音調,“這——”
“不僅如此,她還一把火燒了唐家。”
江宇澤今早看報紙的時候,見到過那場火的報道。
如今看來W口中的那個滿臉是血的女鬼,不就正好和毀掉容顏的唐清歌相符合嗎?
“婉兒。”
江宇澤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心境去回應她的話。
“你去自首吧。”
江宇澤扶著牆,一時間沒有站穩,“你說什麽?”
“既然是你開車撞死了姐姐的養父養母,自然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唐清婉祈求道:“小澤。我求求你了。”
“姐姐的條件是讓你在監獄裏度過餘生,這樣的話,阿七和東叔才能夠被放回。”
“婉兒。”
江宇澤隻覺得五髒六腑皆是酸楚,“十年前,你說跟我在一起的話,是覺得有趣好玩,還是真的因為喜歡我才要在一起?”
當年的事情。
她何嚐不是捧著一顆真心?
唐清婉猶豫了很久,才說道:“我曾恨過時光,但卻愛過你。”
有她這句話,就夠了。
“我會去自首。”
或許,餘生就像陸廷軒那樣一直默默地守在她的身邊,看著她幸福,就已經足夠。
不必貪念與她時時在一處,如此甚好。
傅斯年從警局做完筆錄出來,與投案自首的江宇澤不期而遇。
“斯年。”
傅斯年本來沒打算理會江宇澤,不過是被叫住,所以停了下來。
“不知道江公子來警局是何事?”
知道他的挖苦,江宇澤搖了搖頭,“都三十多的老男人了,怎麽還跟個孩子一樣。”
“如果江公子叫住傅某是為了論成熟,不好意思,我家清清還餓著肚子,等我去送晚飯呢。”
聽到唐清婉的名字,江宇澤的視線飄向了遠方的天空。
“斯年。”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往後的餘生,婉兒就隻有你了。”
“江公子。”一個警察出來,給江宇澤戴上了手銬,“得罪了。”
傅斯年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江宇澤,“你這是——”
“三年前,若不是我將清歌變成了婉兒,藏在了首爾兩年半——”
江宇澤收住了後麵的話。
這世上,本就沒什麽後悔藥可言。
傅斯年望著江宇澤鋃鐺入獄的情形,一時間五味複雜。
他回到醫院。
猶豫了許久才對病床上的女人說:“我看見江宇澤投案自首了。”
唐清婉緊緊地抓住了床單,此時傅斯年的手機再次振動,她剛要伸出手去接,卻被傅斯年截了胡。
“我的好妹妹。”
唐清歌極其誇張的語調說:“想不到,三言兩語就把堂堂江公子給送到了監獄。”
“你是唐清歌?”
傅斯年低磁的嗓音傳入唐清歌的耳膜。
“哎呀。這不是傅總嗎?怎麽還想要強吻我一次嗎?雖然姐姐妹妹共同分享一個男人,在國外已經並不見怪——”
“閉嘴。”
關於之前在病房的那個吻,如刺一般紮在傅斯年的心裏。
它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背叛了唐清婉。
“這就聽不下去了嗎?”
唐清歌笑了起來,“我讓你聽聽下一段聲音如何?”
忽然聽筒裏傳來,傅琰東的嘶吼,“唐清婉!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沒有死!”
“快把我和阿七放了!不然阿年來了,有你好看!”
“哎呦。人家好怕怕啊。”
接著就是粘貼膠布的聲音,傅斯年將擔心提到嗓子眼,“你到底想怎麽樣?”
“你爸爸是不是很蠢?還以為我是清婉。”
唐清歌笑嘻嘻道,“想救你爸爸嗎?傅斯年,若是我說,今晚要你陪我過一夜,伺候得老娘舒服了,你爸明日就能回到傅家,怎麽樣?”
“你——”
“我什麽呀。”唐清歌挑釁道,“你可不要忘了,你那三歲的兒子也管我叫媽媽。我為了這聲媽媽,也要把他賣到一個好人家裏去,不是嗎?”
“你已經瘋了。”
傅斯年終斷了與唐清歌的對話,轉而給林朽電話,這才確認了傅琰東和傅子期不見了的消息,才驚覺,現在所有的事情,好像都走進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