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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巴黎時裝周

  唐清婉推搡著傅斯年,“什麽漂亮媳婦嘛。”


  “就是我們清清啊。”


  傅斯年厚顏無恥地再度貼上唐清婉,“作為醜女婿,我都見過嶽父了。漂亮媳婦,是不是要去見一下公公了?”


  “好吧。”


  唐清婉最近極其容易害羞,說起話來也都輕飄飄的,“.……那我們.……”


  “什麽時候去你家呢?”


  聽到唐清婉的同意,傅斯年嘴角啜著愉悅,“擇日不如撞日,怎麽樣?”
……

  唐琉酒自昨日轉去了川大醫院,流光就一直在ICU被搶救。


  陸廷軒趕過來時,就看到唐琉酒一臉倦容的倚靠在手術室外,整整十幾個小時,手術室的燈才被熄滅。


  “唐叔。”陸廷軒握著唐琉酒的手,“不用太擔心了。”


  “阿光會沒事的。”


  “早知去一趟印尼出貨這樣危險,我就不該讓他去——”


  唐琉酒似乎一下子老了許多,他這一輩子沒有兒子,所以對流光和陸廷軒照顧有加。


  陸廷軒聽流光說起身世,那個時候唐琉酒在美國談生意,恰好經過貧民窟,看到黃色皮膚的他就帶回了唐家。


  是唐琉酒讓他飽腹,又教他識字穿衣經商。


  所以唐家的這份恩情,流光永世不忘。


  陸廷軒初到唐家,還以為流光是唐清婉有血緣的哥哥。


  後來,當知曉流光的身世以後,兩個失去父母的少年便惺惺相惜著。


  “唐叔。”陸廷軒握著唐琉酒的手,“阿光會沒事的。”


  陸廷軒不知道如何寬慰別人,他隻能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這句話。


  隨著急救室紅燈的熄滅,一位戴口罩的醫生走出來,“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唐琉酒才將心裏的大石落下。


  陸廷軒方才忙著安慰唐琉酒,所以褲兜裏的手機震動響了許久也沒接聽。


  唐清婉的名字映在屏幕,讓陸廷軒沉重的心隨之輕緩許多。


  “阿軒。”唐琉酒拍著他的肩膀,“怎麽?”


  “你小子交女朋友了?”


  “.……沒.……”陸廷軒搖了搖頭,“唐叔就別取笑我了。”


  “剛剛不還低頭,看著手機很開心嗎?”


  唐琉酒捏著下巴,“有情況,是好事呀。”


  “真不是。”陸廷軒舉著手機,“是清婉。”


  唐琉酒看到唐清婉的名字,若有所思道,“看來阿婉已經醒了啊。”


  “阿光的事情,我要不要跟她說?”


  “暫且不用。”


  唐琉酒心理活動很豐富,他知曉自己的女兒現在和傅斯年處於熱戀的時期,若是告訴流光的消息,準會壞了心情。


  “可清婉的電話——”


  “阿婉有傅斯年陪著。”唐琉酒頓了頓道,“以傅斯年的性子,應該不會讓阿婉有機會接你的電話的。”


  陸廷軒覺得納悶,他能想到最壞的結局是傅斯年現在和清婉住在一起。


  下一秒,唐琉酒的一席話說得陸廷軒的心猛然抽搐,“阿婉跟傅斯年領證了。”


  領證?


  “什麽???”


  陸廷軒隻覺得五髒六腑皆是流淌的酸水,但又覺得自己這樣的身份,如此情緒未免大驚小怪。


  他很快斂去情緒,用一種極為平靜的語調問:“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最近這些天吧。”


  唐琉酒笑著說:“阿軒。說不定過陣子,你就能做舅舅了。”


  五年前。


  當陸廷軒在唐家見到傅斯年,當陸廷選決定放棄了唐清婉以後。


  就該想到,總有一天,他與唐清婉會走到這樣一個結局。


  隻是,這樣的結局,來得這樣突然,來得如此猝不及防。


  此時護士跑來通知家屬看望病人,唐琉酒心急火燎地進入病房。


  而陸廷軒就站在原地,他退出剛剛為唐琉酒展示的通話記錄頁麵,手機的壁紙是唐清婉笑靨如花的臉。


  “阿軒。快進來。”


  唐琉酒出來向陸廷軒招手,“小光有話給你說。”


  陸廷軒整理好剛剛錯綜複雜的情緒,他深知自己的身份,即使沒有傅斯年,還會有江宇澤或者是其他川城家庭條件優渥的貴公子與唐清婉在一起。


  他配不上她。


  “這就來。”


  陸廷軒又恢複雲淡風輕的模樣,他應著唐琉酒,進入病房。


  人生在世,總有幾家歡喜,幾家憂愁。


  唐琉酒在醫院守了流光一夜未睡,林牧在傅家,也憂心了一夜未眠。


  林朽已經不止一次見到林牧在他麵前晃悠了,“阿牧。”


  終於忍不住叫住心不在焉的林牧,“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幫著阿年嗎?”


  “少爺現在佳人在懷,哪裏還顧得上公司。”


  林牧悶悶道。


  從樓上走下來的傅琰東聞到此話,手中的拐杖敲著地麵的聲音很重。


  “阿牧!”


  林朽澆花的手抖了抖,回過身子,看到傅琰東的眼神有些凶,拍了拍走過去的林牧肩膀,用口型示意他注意說話。


  “老爺。”


  傅琰東的呼喊,也讓林牧收起了擔心流光的心思,他畢恭畢敬地走到傅琰東身邊,“您叫我——”


  “你剛剛說阿年顧不上公司,是因為唐清婉那個丫頭嗎?”


  林牧生平第一次明白什麽叫做言多必失,他尷尬不失禮節地微笑:“老爺。”


  “我剛剛也無非是在父親麵前,說了句笑話。”


  “笑話?”傅琰東用力了敲了敲拐杖,“我的感知覺,還未老化到分不清楚什麽是笑話和真話。”


  “老爺。”


  林牧弓著身子,“少爺對公司的事情一向上心——”


  “我要聽的是實話!!!”


  傅琰東怒氣十足,拐杖敲擊地板錚錚作響。


  耳旁忽然傳來汽車熄火的聲音,林朽高喊一聲,“少爺回來了。”


  這才把林牧從水深火熱裏解救出來。


  唐清婉雖不是第一次來傅家老宅,但是作為兒媳婦這樣的身份,的的確確與過去來傅宅的心境不同。


  她從在車上就開始憂心忡忡,傅斯年連哄帶騙說傅琰東見到她歡喜都來不及,又怎麽會討厭呢。


  這才壯著膽子,下了賓利車。


  “少夫人也來了。”


  林朽想起前幾天傅斯年忙著新房裝修的事情,也知道他們領證的消息。


  “林叔。”


  唐清婉小臉微紅,這樣的稱呼,反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傅琰東早在客廳恭候多時。


  清早傅斯年掛了他的電話這件事,放在老爺子心裏,耿耿於懷。


  傅斯年摟著唐清婉進客廳,將大包小包的禮物放到沙發,“爸。”


  傅琰東佯裝熟睡,並未搭理。


  林牧用口型告知傅斯年現在傅琰東火氣正大,唐清婉倒是被傅琰東這幅愛答不理的模樣緊張到變形。


  不知道自己是喊一聲合適還是。


  傅斯年捏了捏唐清婉的小手,算是安定她的情緒。


  “爸。”傅斯年繼續叫道,“別裝了。”


  “清清第一次以媳婦的身份來見你,還特地給你買來你平日喜歡的茶葉,你要是繼續這樣,我們就走了。”


  傅琰東這才幽幽地睜開雙眼。


  臉上沒什麽欣喜,也沒什麽怒火,就是那麽不鹹不淡地打量著唐清婉。


  唐家的這個小姑娘如今是徹底張開了樣貌,若說被迷得神魂顛倒的,麵前自家的兒子就是其中一位。


  以前的傅斯年哪裏敢和傅琰東叫板,現在為了媳婦倒是護短得很。


  “阿年。”


  傅琰東終於開口。


  唐清婉的手心盡是緊張的汗水。


  “.……東.……”說起話來更是結結巴巴,“.……伯伯……好.……”


  傅琰東繞過唐清婉,對傅斯年說:“你去跟阿朽去酒莊把我珍藏的82年的紅酒拿來。”


  “畢竟今日有客,晚上一起留著吃飯吧。”


  見傅琰東的情緒有所鬆動,傅斯年應著,“林管家一個人就可以。”


  主要還是擔心自己走之後,傅琰東會為難清清。


  “怎麽?”傅琰東提高著語調,“現在讓你做些事情,都這樣困難了?”


  “有媳婦忘了爹嗎?!”


  拐杖敲的雖是地板,聲音卻是砸進了唐清婉的心。


  她小聲地說:“阿年。”


  “東伯伯讓你去就去吧,我一個人沒事兒。”


  傅斯年不舍得吻了吻唐清婉的眉心,這才招呼著林朽一起去酒莊。


  臨行前還不忘留著林牧看好室內的情形。


  傅斯年走之後,傅琰東緩緩從沙發上起身,見唐清婉仍坐在沙發,心中本就是不滿意的,現在更是對唐清婉沒有好的印象。


  “你——”


  傅琰東輕咳了幾聲,用拐杖指著唐清婉,“跟我上書房。”


  “好。”


  唐清婉連忙起身,她想電視劇裏所有凶神惡煞的公公應該都喜歡孝順的兒媳婦,於是自己自告奮勇地攙扶著傅琰東上二樓。


  到了書房以後,傅琰東坐在皮革椅上,唐清婉不敢找地方坐著,就一直杵在那兒,一言不發。


  空氣裏懸浮著尷尬的氣氛,良久還是傅琰東先開的口,“跟阿年好了幾年了?”


  “.……五年……”


  唐清婉小聲道。


  “怎麽?”傅琰東鼻尖冷哼,“唐琉酒的女兒說話,就是這樣窩窩囊囊?倒顯得唐家家風不盡然罷了。”


  唐清婉知道傅琰東在刁難自己,可是連同著自己的父親一起被羞辱,她萬般不滿,氣急敗壞道,“東伯伯,我顧及您是長輩,所以一直忍讓。”


  “您可以說我種種不是,還請不要帶上我父親。”


  傅琰東方才不過是給小丫頭加了一劑催化劑,看到她倒是有幾分膽色,對著她倒是有幾分欣賞。


  不過這份欣賞,他斷然不能表露出來,於是隨意扯了個話題,“婉丫頭會做飯嗎?”


  唐清婉被傅琰東突然轉變的態度整得有些發懵,但也不會隱瞞:“不會。”


  此句一出,脾氣變幻無常的傅琰東果然火氣蹭蹭的往頭上之湧:“作為傅家的兒媳婦,連個飯都不會做?還能做什麽?”


  “你將來和阿年兩個人單獨出去住的話,指望著什麽生活?”傅琰東提高了音調,“天天讓傭人做?還是天天在外邊叫外賣?”


  “一個女人,如果抓不住自己男人的胃,我看這婚姻也走不到多久。”


  傅琰東的三句話,聽得唐清婉臉上一陣蒼白,她今日怕長輩不喜,並未化妝,可是傅琰東卻說:“整天就知道裝扮自己,也難免到了人老珠黃的年紀,屆時還打扮給誰看?”


  唐清婉一直強忍著傅琰東的羞辱。


  當傅斯年接到林牧的短信從酒莊趕過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這麽一句:“東伯伯。既然您這樣不看好我的話,我也沒有打算做傅家兒媳婦的意思。今日來也是阿年一直說我們領完證,過來拜訪。既然我這麽入不了你的眼,對不起,打擾您清靜了。”


  她推開門走出去,與傅斯年四目相對,再忍不住剛剛從傅琰東那裏受到的委屈。


  唐清婉在傅斯年的懷裏哭著說:“.……我.……以後再也不會來你家了……”


  這一哭,哭得傅斯年心裏堵得悶。


  一邊是自己的媳婦,一邊是母親去世後將自己獨自拉扯成人的父親。


  自古情孝難兩全。


  傅斯年抱著哭得不成模樣的唐清婉,聽著她斷斷續續地說:“.……你爸討厭我不會做飯.……”


  “.……還說以後這樣不能生活……”


  小女人抓著他的領口,“.……可是你不是會做嗎……”


  “嗯。我會。”傅斯年替唐清婉擦去眼淚,“清清不需要做那些,以後想吃什麽我就給你做。”


  傅琰東在二樓扶梯上,抓著欄杆的手在聽到自己兒子這樣說話後,不由得運上了些勁。


  待唐清婉被傅斯年哄好以後,借著林朽晚餐的工夫,傅斯年與傅琰東就唐清婉的問題展開了激烈的聲討。


  “爸,今天本來是開心的日子,你非要搞得這麽僵硬嗎?”


  ”我搞得僵?”


  “爸,清清和我領完證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們年底會結婚的。”


  “你當真要娶個花瓶???”


  “清清不是什麽花瓶。她什麽也不需要做,那些將來的活有我就夠了。”


  看到傅斯年有心維護,傅琰東清了清嗓子,“爸也是為了你好。”


  “既然是為了我好,你就別為難清清了。”傅斯年堅定地說:“我知道你心裏定下的兒媳婦是沈晨曦那種,但是我跟她自小一起長大,沒什麽感覺。”


  “清清是我這輩子唯一想娶的妻子,除了她,我誰也不要。”


  傅斯年的話既然挑到了這個份上,傅琰東也不再堅持,畢竟隻有這麽一個兒子,心疼還是占據了絕大部分。


  此時唐清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阿年,吃飯了。”


  傅斯年應著,還不忘對身後的傅琰東說:“爸,我希望待會兒,你不要再擺那張臭臉了。”


  這場晚飯,吃得鬧心的不止是傅家一家。


  江宇澤既然回國,江老爺自然是不肯放過和兒子處的機會。


  銀城接到江老爺子的指令,在酒吧找到了喝得酩酊大醉的江宇澤。


  再進江家時,老爺子看到自己的兒子喝得那樣,心裏自然不是滋味。


  “婉兒。”


  被扶上沙發休息的江宇澤喃喃道。


  “老爺。”銀城進廚房替江宇澤熬醒酒湯,“我覺得當時把公子逼到那種程度,是錯了。”


  老爺子何嚐不這樣認為,六年,血終究溶於水。


  他若真不想著經商,至少還有銀城啊,他隻需要掛著名字安心去追他的夢想就好。


  是他將自己的兒子逼得六年不回川城,被迫跟心愛的姑娘分離。


  “阿澤既然喜歡唐家的那個小女兒,娶了就是。”


  江老爺子用熱毛巾,替酒醉的兒子細心地擦拭著嘴角的汙穢之物。


  “其實.……”


  銀城剛想說什麽,江宇澤的酒可能是喝了醒酒湯的緣故,人已經醒了大半。


  “我的事不勞江老爺操心。”


  “阿澤!”江老爺子被他冰冷的態度寒了心,他攔住要出門的江宇澤,“你是爸的孩子,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又要去哪?”


  “孩子?”


  江宇澤笑了笑,“你見過哪一家的父親,將自己的兒子關在寒冬臘月數十個小時,為了不讓他走音樂的道路,挑斷了手筋,讓手部神經自此損傷,再也無法彈琴嗎?”


  當年的事情,一幕幕,鮮血淋漓地展示在父子麵前。


  從十歲到二十二歲,江宇澤的一半時光在首爾度過。


  他走到今天這個成績,一路上自然會有那些背後使壞的人兒,卻都不及親生父親對自己做的種種。


  “我知道你怨我,可你媽為了你操碎了心,現在還在川大醫院療養著,你總該去看看她!”


  見到江宇澤推門的手停頓,銀城也附和道,“是啊,公子。老夫人盼了你整整六年,知道你這次回來,定是要歡喜的不得了。”


  “再說吧。”


  江宇澤輕飄飄地丟下這麽一句話,卻用餘光瞄到了沙發上的那個偽裝車禍後遺症的石膏。


  原本是想借著它,博取婉兒的同情,順帶告訴她分手的真相。


  可惜傅斯年連讓他見一次麵的機會都不肯。


  《River》麽。


  嗬。


  真是想到什麽就來什麽,聖浩的電話打來的恰到時機,“阿澤。怎麽國內都在傳你的電影試鏡泡湯的事情?”


  “一些私人恩怨。”


  “傅氏和我們公司以前合作過幾次。”聖浩頓了頓,“並不像是不明事理的人啊。”


  “不明事理?”江宇澤笑了笑,“說到這不明事理,哥也摻上了一份。”


  “我?”


  “多虧哥用我的名義和婉兒分了手。”江宇澤繼續道,“傅氏總裁傅斯年,現在的女人,正是我的前任。”


  “這——”聖浩不由得咋舌,“未免也太過於巧合了。”


  “我們國家的電視劇,都沒真麽演的!”


  聖浩和楊社長正在自家的烤肉店吃著烤肉,楊社長將聖浩的手機搶了去,“River。”


  “社長。”


  “吃過飯了嗎?”


  “.……嗯.……”江宇澤摸了摸自己中午醉酒後灼熱的胃,“吃過了。”


  “試鏡那個事情不怨你。”


  “出了差錯就算了,既然傅氏有意為難,我們也不差這一個合作。”


  楊社長用夾子翻了一塊黑椒牛肉,“再過幾個月巴黎時裝周要開始了,你知道嗎?”


  “知道。”


  “邀請函已經寄到公司了。”


  楊社長接過聖浩遞來的紫蘇葉,“這一次,正是你挽回形象的時候。”


  掛了江宇澤電話以後,楊社長邊吃著烤肉邊思考,最後脫口一句:“聖浩啊。”


  “River桑的前任是不是叫做唐清婉?”


  “好像是。”


  “這次傅氏有一個老佛爺親自邀請的小姑娘做模特呢。”


  “不會——”


  “對,是叫唐清婉。”


  聖浩聽後,剛想給江宇澤打回電話,卻被楊社長阻攔。


  “試鏡的事情已經讓他很鬧心了。你在告訴十月份的時候,前任挽著現任出席,我擔心他的狀態。”


  江宇澤入公司之前,他們以為這個男人把過去的一切都斷了。


  如今看來,一個唐清婉就讓他們足夠頭疼。


  這天晚上,陸廷軒守著流光。


  醒過來的流光,實在不忍心讓自己的老爺為自己憂心,加上昨夜讓唐琉酒疲倦不少。


  於是合計著陸廷軒,讓唐琉酒先回家休息了。


  流光住的病房自然是VIP單人間。


  所以不說話的夜晚,靜謐的可怕。


  “陸少,你怨我嗎?”


  許久,流光才發出聲音。


  “我怨你什麽?”


  “小姐和傅少能領證,少不了我從老爺手裏偷來戶口簿的一半功勞。”


  “清婉跟斯年——”陸廷軒的俊臉上蒙上一層淡淡的笑意,“挺好的。”


  “我知道你對小姐的心思。”


  流光不敢去看陸廷軒的表情,“可是你既然選擇了把命運交給國家,太危險了。”


  “萬一,你真要出了什麽意外,小姐的餘生誰來負責。”


  “阿光。”


  陸廷軒沒想過流光一直以來是因為這個操心,“其實就算不是我這個職業,我跟清婉走一起也不合適。”


  “以我這樣的身份,配不上她。”


  “陸少。”


  他們一起共枕十餘載,是最親密無間的兄弟。


  可是在兄弟與忠誠麵前,流光還是選擇了唐琉酒。


  他知道,他心裏苦。


  陸廷軒自打來唐家,也一直小心翼翼地在小姐麵前,藏著自己的情緒。


  “對不起。”


  這三個字的份量,太輕太輕了。


  明明已經失去了父母,現在他連他唯一的摯愛都割去了半分的念想。


  “我不求你原諒。”


  “阿光。”


  在黑暗之中,陸廷軒的每一個字清晰地傳入流光的耳膜,“你是對的,沒必要道歉。


  “清婉值得擁有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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