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邂逅

  不是有哪位先知曾說過,時間是一劑良藥,足以愈合所有的傷痕。


  誠如,發展的實質為新事物的產生與舊事物的滅亡。


  我們身居在這樣的地球,之於昨日種種,終將在某刻被代替和遺忘。


  FLT公司旗下藝人們幾乎包攬了娛樂圈的半壁江山,其前身不過隻是傅斯年為了方便唐清婉寫的東西被更好地拍出來,從傅氏斥資五個億而成立的工作室。短短三年光景,已然蛻變成國內影視傳媒的翹楚。


  對於想要進圈子發展的新人來講,若是能夠成為FLT的練習生,再得到出道的機會,那麽將來,自己的星途無量。


  所以當四月的FLT公司一年一度選秀開始時,擁有明星夢的少男少女爭相恐後的往公告的郵箱投簡曆,期待可以換取麵試的機會。


  顧清歌也不例外。


  雖說她已經二十歲,這個年紀再去做練習生,算比較大。但是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何況她天生長著一張娃娃臉,出去說自己是初中生也是有人相信的。


  不知是不是因為蜜汁自信的緣故,先前發給FLT公司郵箱的視頻竟然通過了初審。工作人員通知她說去川城第一中學體育館進行第二輪比賽,若是能夠有幸進入比賽,那麽她就真的能成為FLT的練習生了!

  正式比賽的那天,顧清歌很早就起來梳妝打扮後,便推著她的電瓶車出門,雖然清晨天空飄著小雨,但並不影響她愉悅的心情,她一路哼著小曲兒,也不披雨衣,悠然地穿行在這柏油馬路上。


  一輛價格不菲黑色蘭博基尼從顧清歌麵前疾速馳過,輪胎飛濺的水花漬到顧清歌水藍色的裙擺上,原本一天的好心情就這樣被破壞,她氣不過,從電瓶車前座拿起包砸了過去。


  ——砰——


  正在駕駛前座的林牧聽到響聲後,下意識輕瞥了一眼身後的傅斯年,果然少爺要發火了。


  “停車。”


  未等林牧反應,傅斯年竟然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顧清歌及時刹住了電瓶車閘,一驚,完了,她不該意氣用事。她怎麽都沒想到,開著蘭博基尼的有錢人,能做出如此碰瓷的舉措。


  她將電瓶車停靠在路旁,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蹲下身子,用食指戳了戳傅斯年的後背,“喂,先生,您沒事吧?”


  傅斯年轉過臉時,顧清歌頓時呆住了,她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男人,直到剛才開過去的蘭博基尼又開過來,從下麵走過一個撐著黑色大傘的男人叫嚷著,“少爺,您沒摔著吧?用不用去醫院?”


  她這才回過神來,用手揉了揉左耳垂,“既然您朋友來了,那我.……”


  忽然碰瓷的帥哥伸出長臂一把將顧清歌摟在懷裏,林牧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他以為自家少爺大約是剛才跳車摔壞了腦子,整整三年不見傅斯年近女色,現在少爺突然開葷,簡直不按常理出牌。


  顧清歌悶在傅斯年的胸口,語氣很惡劣,“你這個人,是不是有病?”


  “嗯,我是病得不輕。”


  傅斯年鬆開顧清歌,林牧才打量剛剛拿包砸他們車的這位小姐,適才明白少爺為何失態。


  眼睛,小奶音,生氣起來,同少夫人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林牧輕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傅斯年的自黑。


  傅斯年示意林牧附耳過來,隨後嘀咕了幾句。這樣的行為,讓顧清歌覺得麵前兩位人模狗樣的男人,似乎商量著要不要把她賣掉。


  顧清歌想趁他們沒有注意,悄悄溜走。


  不料,傅斯年卻拽著她的胳膊,帶著些撒嬌口氣,“我受傷了。”


  他純淨的眼神,很像時下友流行的小奶狗男友款。


  顧清歌這才瞧到他受傷的腳踝,雖然現在趕去川城一中麵試還來得及,但是她實在不忍看到他這幅委屈巴巴的模樣。


  “那剛剛……你朋友不是說送你去.……”還未等顧清歌說出“醫院”兩個字,方才撐傘的那個黑衣男子竟然開車絕塵而去。


  “看,我被拋棄了呢。”


  顧清歌撲哧笑出聲來,“那你真可憐。”


  她有著同清清一樣的雙眼,甚至一樣的小奶音,聽著軟糯糯的,很舒服。


  傅斯年隻覺得這三年,總算是熬出了頭。


  顧清歌別過臉,有意躲避傅斯年眷戀纏綿的眸子,一緊張的時候,她習慣性左手拇指與食指摩擦,她的聲音帶著些怯意,“那……先生……”


  “嗯?”


  傅斯年半躺在潮濕的柏油路上,揚著那張人畜無害的俊臉,期待她繼續說下去。


  “.……需不需要.……”顧清歌蔥白的小手指了指傅斯年受傷的腳踝處,“.……送你去醫院.……?”


  “不用。”


  他嘴角啜起笑意,伸出右手扯著她的裙擺,“我有些餓了,可以去你家吃早飯嗎?”


  夏日的細雨,和著曖昧的情愫,密密麻麻地飄進了心房。


  鼻子若是用力嗅一嗅,還能聞到路旁槐花淡淡的清香。


  顧清歌的腦漿裏像是有什麽急劇跳躍出皮層,她十分痛苦地雙手抱著頭,緩緩垂下身子。


  傅斯年聽到她細微隱忍的抽搐聲,望見密麻的汗珠浸滿她的額頭,“你怎麽了?”


  “.……疼.……”


  “.……頭好疼.……”


  他站起身來,顧不得腳踝的傷,起身將她騰空抱起,柔聲地在顧清歌的耳旁呼著熱氣,“沒事兒,我們馬上去看醫生。”


  雖然是初遇,不知是不是因為他的話對她起了安定心神的作用,顧清歌依偎在他的懷裏,緊緊地抓著他的後背。


  等到傅斯年帶顧清歌踏入墨醫生的辦公室時,她已經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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