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新鬼王的能力
替我找到我的妹妹。
——被跟蹤了。
煉獄伊壽郎很敏感的察覺到, 有人在跟蹤他。
他繞了兩圈，終於探知到了對方的氣息，於是迅速直攻，來到那個跟蹤他的家夥所躲藏的樹跟前。
“你是何人, 為何跟蹤我, 下來！”
一個頭上身上都是亮晶晶珠子, 打扮相當華麗, 看起來就不該用這身打扮去跟蹤的男人從樹後的枝頭上出現, 輕巧跳下來。若不是親眼看到, 恐怕都不能相信他失去了左邊的眼睛跟左手, 竟然還能如此動作靈巧。
“還真是像啊, 不, 簡直就是一模一樣。”打扮華麗的男子僅有的一隻右手摸著自己下巴感慨道，“但是又沒有鬼的氣息，而且還在白天行動自如——你叫什麽名字？”
煉獄伊壽郎皺眉：“在下煉獄伊壽郎, 輕微閣下何人，有何貴幹？”
男人喃喃自語：“伊壽郎？這名字一聽就是那個家族的人。”
伊壽郎：“啊, 其實我也覺得。”
男人隨即哈哈大笑：“哈哈哈，你也這麽覺得是嗎？我是宇髄天元, 我有一個朋友叫煉獄杏壽郎, 他跟你長得很像, 我很好奇所以跟蹤了你，抱歉。”
伊壽郎很快想到了關聯：“原來如此, 是之前的小孩聯係到了你。”
宇髄天元點頭：“是啊, 別怪那小子, 他是擔心所遇到的你，其實是他死去的大哥變成的鬼。與其讓大哥變成自己最厭惡的存在, 以人類為食，還不如斷絕陳念讓他回歸塵土。”
煉獄伊壽郎皺眉：“很遺憾，我不是他的大哥。看起來相似，大概是我們祖上是遠親之類的。”
宇髄天元點頭：“我也這麽想的，你也姓煉獄嘛，可能多少代之前從本家分出來？這個還要看煉獄家的家譜。我看你所用也是斬鬼刀，你也是鬼殺劍士？”
宇髄天元的第二個懷疑，就是這把斬鬼刀。
所有的斬鬼刀都可以說是獨一無二，是鬼殺劍士通過考驗之後，自己挑選的鐵礦打造而成，再結合自己的呼吸法，會發出不同顏色的刀。若說眼前之人是跟煉獄杏壽郎相同先祖之人，長得像就算了，連刀也一樣就太可疑了，讓人很難不懷疑這是否是某種陰謀。
煉獄伊壽郎按住自己腰間刀的刀柄，想到過去的種種，最終回答。
“不，我已經不是鬼殺劍士，我的刀，隻為我的主人而揮動。”
在武士來說，是相當標準的答案。
但對鬼殺劍士來說，這個主人並非一直帶領他們殺鬼的主公大人，就非常讓人意外。
宇髄天元皺眉：“為了主人嗎？你浪費了一把好刀，這是為了斬殺惡鬼所打造，用盡匠人心血所製造的殺鬼刀。用在殺鬼之外的用途，純粹是暴殄天物。”
煉獄伊壽郎露出爽朗的笑容：“哈哈哈，是嗎？過去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現在，我的想法不一樣了。我的主人，是極為溫柔的人，他判斷善惡的標準，並不看你是否是人類。他所行之事，挽救的是成千上萬的被束縛的靈魂。我願作為守護他的利刃，無論麵前阻擋之人是誰，都將為他披荊斬棘。”
那並非種族之爭，並非狹隘的小愛。
而是包容世間萬物，允許它們無論為何，都有資格生存的大愛。
此生有幸為這樣的大人服務，對煉獄伊壽郎來說，是極大的幸運。因而為守護Master，他不會懼怕與任何人為敵，哪怕是曾經作為同僚的鬼殺劍士。
宇髄天元愣了下，隨即溫和的笑了：“這樣嗎，這樣一個人啊，真想見見你的口中的主人。”
煉獄伊壽郎猶豫了一下，回答道：“此事我不能做主，待我找到主人之後，會告知主人再做定奪。”
宇髄天元注意到他的用詞：“找到？你跟你的主人走散了？”
煉獄伊壽郎無奈：“啊，之前被小朋友攔了一下，就找不到人了。”
宇髄天元想了想：“這樣好了，我想跟你切磋一下，了解一下你的力量。無論勝負如何，我都會幫你尋找你的主人，你看這樣怎樣？在這裏我比你更了解，有更多人脈。”
煉獄伊壽郎想了一下就同意了，既然隻是切磋，點到為止即可，而且他也有點好奇眼前這個時代的鬼殺劍士的實力如何。
——哪怕失去一隻眼跟一隻手，鬼殺隊還是派出這名劍士，不是鬼殺隊的實力受到重創，並無他人可用，就是此名劍士的確厲害到哪怕如此都能被信賴。無論是哪種情況，伊壽郎都想了解一下具體情況。那麽，就讓刀劍交鋒來自我介紹一下。
野崎君被帶到一座空曠的大宅之中。
野崎君：“好強烈的既視感，這個宅子，我好像以前來過。這裏是廚房，那裏是衛生間。對，果然我來過。”
隱身狀態的小千代也在思考，突然，她想到了！
“野崎君，你還記得在最初緣一大人那個副本時，被無慘抓走關起來畫漫畫的地方嗎？就是這裏！”
野崎君恍然大悟，隨即有些無奈：“這個副本的建模師也太偷懶了，直接用了過去的素材，複製黏貼的確很省事。”
小千代：……
在熟悉的環境裏野崎君放鬆了很多，很快就表現出一副很熟悉這裏的長期住戶的樣子了。
少年：“……”
野崎君自認為是來做飯的，於是去廚房準備做飯，用自己庫存的一些原料開始做食物。
話說，這裏的廚房完全不像使用過的樣子，半妖少年果然沒人給做飯的嗎？
自我代入大廚身份的野崎君一激動，做了好幾個菜。
果然，少年很愛吃的樣子，又吃了不少。
啊，他本來是想留一些完成吃的。看來以後隻能吃多少做多少，否則少年真會撐壞，就算是妖怪，也得吃東西有限度才行。
做完這些，野崎君有些累了，跟小千代打聲招呼說有事叫他，就回他從前熟悉的臥房休息去了。
少年：“……”
小千代：就算提醒野崎君，不要這麽自來熟也已經晚了。算、算吧，可以欣賞野崎君的睡臉也不錯嗬嗬嗬~不，不對！我得想辦法跟緣一君聯係！不，等等，我要聯係就得實體化，那就得離開這裏，放野崎君一個人？不行，我不放心！
左思右想，小千代還是決定守著野崎君，反正目前半妖少年完全沒有危害野崎君的樣子，甚至還加了三個小紅心。
嗬，她就知道，吃過野崎君飯的人，無論是誰，必然加紅心！
三顆就夠了，別再多了，少年，你就呆在這裏，不許再漲紅心！有四魂之玉跟緣一大人和她爭寵足矣，別的誰，不需要！
吃完東西的少年，留在庭院，並未在意他們的樣子。
天色本就晚了，很快暗下來。
隨著夜晚降臨少年的雙眼那純粹的獸性逐漸恢複減弱，多了幾分清明。但依然毫無感情，任誰都能一眼看出這是一個非人的生物。
他很隨意的坐在屋簷下，像一隻慵懶又危險的黑豹，屬於黑夜的王者。
“能嚐到味道，那個人做的食物。”
懷念啊，懷念的味道，人類的味蕾才能品嚐出的味道。
他，白日裏在太陽之下，野性的部分居多，更近乎憑借本能來活動。但恢複神智的夜晚，他也記得白日所經曆的所有情形。因而一般白日不是他喜歡活動的時間，隻能說這一次完全是陰差陽錯，若不是為了尋找他所求之物，也不會遠離這個據點，白日行動。
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不，並非一無所獲。
想到這裏，少年不禁勾起一個笑容，但很快消散了。
夜晚降臨，其他的訪客們也安靜的登場了，他們悄悄出現在院子之中，小心跪在地上，不敢打擾屋簷邊緣上座之人。
少年單手拖腮，半依半躺看著眼前的景色，不為所動。
跪在下麵為首的，黑色長發少年半跪姿勢垂著頭：“抱歉，未能找到禰豆子小姐的下落。”
“你是說，你們這群廢物到現在，都沒找到被產屋敷一族藏起來的我的妹妹？”
長發少年維持低頭的姿態，汗流浹背。
幾秒鍾的寂靜，對這些下跪者來說，簡直幾個世紀一般漫長。恐懼爬滿他們的心間，果不其然，長發少年被類似骨鞭一樣的東西突然襲擊，一擊抽到院牆之上砸碎了牆壁。
這樣，竟然已經算是留手了，讓其他人微微鬆口氣。哪怕是他們，也不想親眼見同類在眼前四分五裂，那會讓他們有種同一感，產生自己隨時也會被殺的恐懼。
“算了，本來也沒想著指望你們這些廢物。”
少年站起身，用拇指銳利的指甲劃破自己手指的血，滴落在地上。
其他鬼驚疑不定的看著落在泥土之上的血，包括從碎裂的牆壁邊緣爬起來，擦去嘴角血跡小心起身望向這裏的那名長發少年。
血接觸到泥土，迅速隆起，形成人形，看的在場各位都是心中大駭——先代可並沒有這樣的能力！
接下來的事更毛骨悚然，那個泥土竟然形成人形！
那是一名年輕的，粉色頭發的少年。
“錆兔！”
才被懲罰而重傷的長發少年，忍不住脫口而出，隨即他咬著口唇，忍住自己繼續開口的衝動。
不行，現在……不能想，什麽都不能想，他必須心若止水。
泥土形成人完全擁有了實體，他恍惚一下，很快半跪下了，持起自己主人的手，輕吻手背。
“請下達命令，我尊貴的主人炭治郎大人。”
鬼王炭治郎揚起一個惡意的笑容：“去找上一代水柱鱗瀧左近次，比起眾所周知，已經成為鬼並追隨我的富岡義勇，他應該會對你放下戒心。畢竟，從未親眼看到你的屍體，錆兔，人總會天真的自欺欺人。找到他，通過他找到那些鬼殺劍士，找到被他們藏起來的我的妹妹。”
炭治郎用雙手撫上錆兔的臉，仿佛這並非他的造物，而真的是複活的錆兔一般。
“把被那些人類藏起來的，我最心愛的妹妹找出來，你可以做到對嗎，錆兔？”
錆兔虔誠的看向自己的造主：“謹遵您的命令。”
站在牆壁邊緣的長發少年，緊攥的雙拳之中，順著指縫流淌下血跡。但他最終還是一動不動，任由眼前一切的發展。
……對不起，老師，對不起。我不能……不能動搖。
什麽都不要思考，我即是水。
不可動搖。無論發生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