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大人的煩惱
這大概，就是大人了。
以麻倉葉王, 陰陽寮之中支柱陰陽師之一的身份，帶個仆從再簡單不過。尤其跟其他的幾位陰陽師相比，最為年輕的他需要仆從隨行簡直是有理有據，就連陰陽頭保憲大人都不會多說什麽。
倒是其他的仆人對野崎君能如此獲得大佬的青睞, 各種羨慕嫉妒恨。可他們再嫉妒也沒用, 誰讓他們不會做菜！可恨啊啊啊！
於是在出行之前, 野崎君就遭到了撲麵而來的嫉妒攻擊, 有人故意弄壞的鞋子衣物等等, 甚至在他的用具裏放刀片。當然, 這都在有著預知係技能的織田作眼前算雕蟲小技, 一一化解。
“你的式神不錯, 比起正統的陰陽術, 自成一派。”
麻倉葉王對於織田作之助做出如此點評。
野崎君：“織田先生不是式神，是卡牌啦！”
葉王：“卡牌？”
野崎君很詳細的介紹了下遊戲係統的設定，以及卡牌召喚的技能, 完全沒有防人之心。對此，小千代也沒有做過多的提醒, 因為——大佬能讀心！連她的思考都能讀到，隱瞞什麽的不是太傻了嗎？反正大佬早晚都要知道, 現在告訴也沒關係。
神經大條兩人組, 完全沒有將麻倉葉王當做需要防備的外人看。
葉王聽完之後, 做出了推論。
“在我看來，這個叫織田作之助的男人構成原理跟式神完全相同。無論形式如何, 他就是個式神。而你們的係統……我不清楚它是怎樣運轉的, 但通過名為織田作之助的式神來看, 它的原理應該還是陰陽術的原理。原來如此，這就是你明明一無所知, 卻擁有強大靈力的緣由。這是一種汲取靈子提升自身靈力的陰陽術，構築這個係統的存在非常擅長陰陽術。”
麻倉葉王伸手插入織田作之助的腹部！
野崎君：“啊啊啊！！！”
小千代：“啊啊啊啊啊啊！！！”
您在做什麽，葉王大人！！！
麻倉葉王雙眼微眯，又把手抽回來。
織田作：“唉？唉？？”
野崎君撲過去一查看，織田作竟然毫發無損？
麻倉葉王又用極為恐怖的目光盯著野崎君，讓野崎君有些莫名其妙。
“怎麽了？葉王大人？”
小千代倒吸口靈氣，為什麽黑色小五角星增多了！現在突然變成了四個！雖然小紅心還是三顆，但看起來好可怕！那個小黑五角星到底是什麽意思？
麻倉葉王：“你……算了，你恐怕什麽都不知道。”
野崎君：“……？？”知道什麽？
明明逃過了一劫，卻不知道這劫難怎麽來的，甚至連為何逃過都不清楚的野崎君，就稀裏糊塗的混到隨麻倉大人見天皇了。
野崎君極度的興奮，在壓力與興奮之下他腦洞大開！連夜設計了自己正在腦洞的坑裏的人物形象，把陰陽師F4設計成酷耀的明星，一個賽一個帥氣潮流！嗯，明天就給葉王大人看看我的人物設定！
結果第二天，野崎君驚愕的發現，葉王大人竟然直接穿著自己設定的酷耀套裝出現了！
“葉、葉王大人？”
麻倉葉王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就去麵見天皇了。
野崎君：“……？？”
很快他發現，不是葉王大人一個人走在潮流的最前沿，穿著很西皮牛仔風格還帶著超級誇張大耳墜，像個玩搖滾的。那邊的道滿大人也一改以往懶散畫風，打扮超級朋克風情還有唇環耳釘！再看保憲大人一身仙氣，穿的跟仙子下凡一樣，引得躲在不遠處的侍女們隔著簾子嗷嗷直叫！
唯有晴明大人是正常的！隻是穿著陰陽師的標配袍服而已！
野崎君鬆口氣，默默擦把汗。嚇死了，他還以為幾位大人偷看了他的設定稿，集體惡搞天皇。那樣他罪過大了。
天皇：“……？？”
天皇：“幾、幾位愛卿，你們這是有什麽活動嗎？”
怎麽突然畫風如此奇怪，嚇得他都不知道該從哪裏問了！
作為陰陽頭的保憲長歎口氣：“不瞞您說，昨日突然受到來曆不明的陰陽術的精神攻擊，強行讓我改頭換麵。我用陰陽術抵抗成功，沒有讓攻擊對我的精神造成影響，但是今日的著裝已經被定下，來不及改了。”
道滿憤恨一聲：“肯定是晴明那家夥的惡作劇！你看，所有其他的陰陽師都被迫改裝，隻有晴明是正常的！”
晴明輕笑：“喲，難道不是因為我的抵抗力更強而已嗎？”
天皇看向開始趨近於互相攻擊的道滿跟晴明，再看一眼一直微笑默然的麻倉葉王，頓覺這幾個大人還不如人家一個小孩可靠！唔，重要的祭祀儀式當然希望選厲害的陰陽師，但是靠譜也很重要啊！再厲害的陰陽師，不靠譜怎能勝任此大事。
天皇連忙開口，說明此次召喚他們的來意。有一個很重要的祭山儀式，希望能讓陰陽寮來舉辦。但是正好撞時間了，還有一個祭先祖的儀式也在附近的時間舉辦。身為陰陽頭的保憲當然要去祭祀先祖了，那麽祭山儀式該怎麽辦？天皇想了半天，覺得還是將陰陽寮F4都叫來，讓他們自己商討到底要誰出馬。
當然，天皇大人是抱著看好戲的心理準備。他其實也挺好奇，除了保憲這個幾乎算世襲的陰陽頭之外，剩下這些陰陽師哪個更厲害一些。陰陽師之間的鬥法他看不懂，但看個熱鬧總成。而且自己看不懂沒關係啊，有保憲現場講解！
是的，這個天皇就是太無聊了，想接著祭山的事看陰陽師們之間鬥法。其本質，跟看鬥狗，或鬥蛐蛐沒什麽太大差異。
一般來講，這種情況下陰陽寮的幾位大人，是能推就推，能躲就躲，因為太無聊了。誰要沒事幹跟個雜耍演員一樣給天皇大人演小品？他們都是有正經事的好嗎？但是最近，恰巧陰陽寮裏的這些陰陽師大人們，因為奇妙的原因激起了鬥誌，他們都想推倒保憲成為陰陽頭，或者下一個陰陽頭後補。
——我要吃到最先送的熱飯！
類似如此的執念。
看似單純，卻是古往今來最大一坑。民以食為天，為什麽那麽多公司工資不高，卻有好多人擠破腦袋想進去，那就是因為夥食待遇好！人就是為了吃跟住，賺錢再多天天吃不上好的，你說人這一生還混什麽呢？尤其，當你吃到真正的好吃的東西，你才會感慨，這就是人生的幸福了吧？
美食帶來了強烈的幸福感。
陰陽師大人們都想贏得這個幸福感。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如果野崎君現在是禦廚，他們推翻天皇統治自己上的心可能都會有！
沒錯，吃的好不好，就是這麽嚴重的一件事！
所以天皇大人提議讓幾個陰陽師鬥法，來證明誰最強，同時讓保憲大人來做裁判，竟然無人反對！
保憲：“那麽請您先出一則題目，這樣更為公平。”
天皇大人了然，如果讓保憲出，難保將來會傳出來疑惑是否保憲私自透題給自己偏愛的陰陽師的口風，天皇大人就不一樣了，他出題都是隨機的，絕不可能作弊。
麻倉葉王：（笑）
此時的野崎君，正在大殿裏取材。
在技能隱身取材下，大部分人對他視而不見，給他的取材帶來了便利。
小千代：“唉，還以為能跟葉王大人一起麵見天皇，順便親自圍觀一下陰陽師大佬們的大亂鬥呢！”
野崎君：“那是不可能的，哪怕是和平年代還是會擔心暗殺什麽的，所以沒有身份的仆從麵見天皇基本沒有可能。葉王大人把我帶進來能在殿內取材已經非常幸運了。”
小千代：“真的不考慮讓織田君戴著直播過去偷看嗎？”
野崎君思考一下：“嗯，還是不了。若是暴露出去，會給冒險帶我進來的麻倉大人添麻煩。回頭經過我問麻倉大人就好。更何況，這一次的勝負其實不用看我也知道了。”
小千代：“哎哎哎？是誰？”
野崎君理所當然道：“當然是晴明大人啊？”
小千代：“葉王大人不是也很厲害？還有道滿大人跟保憲大人，為什麽說是晴明大人？”
野崎君解釋：“保憲大人是陰陽頭，如果能讓他出馬，肯定也不會召集其他人。可見恐怕身為陰陽頭的保憲大人有其他要務，那之後就隻有三個人選。古代還是很看重身份的，哪怕你再厲害，如果沒有支持你的背景，也不能擔當重要的工作，這個是皇權跟麵子問題——否則就等於承認高貴血統的人竟然不如平民有能力，這時代的皇帝不會這麽做。”
小千代明白了：“所以道滿大人就第一個被刪除了，隻剩下晴明大人跟葉王大人。啊！葉王大人也是同樣道理的嗎？”
麻倉葉王的名字都是自己給自己取的，麻倉家係也是由他開始。
也就是說，他其實也跟道滿是同樣情況。走運的是他的老師似乎是賀茂家族的人，這恐怕也是為何晴明跟葉王關係還不算太壞的原因，晴明的老師就是賀茂保憲之父，賀茂忠行。
野崎君歎口氣：“但他還是太年輕了，哪怕他跟晴明大人都是背靠賀茂一係，並有獨立出來的願望，晴明大人都要比他更年長，更有優勢。如果是你，要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從未成年跟成年人裏選，你會怎麽選？”
小千代：“……怎麽會，那不等同結果已經注定了，卻讓幾位大人前去比試？”
輸了還好，如果贏了，卻因為內定的結果選擇了別人，心裏該多難受啊！
野崎君摸摸蝴蝶結：“這就是大人的煩惱了。”
無論輸贏，幾位大人都不會放棄自己在天皇麵前證明自己的機會。
是的，哪怕知道那個位置其實注定落在別人身上也一樣。
這大約，就是成長吧？
嗯，做些好吃的，慰勞一下等會兒出來的幾位大人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有看到勤勞的捉蟲小能手，就是身體疲倦還木來得及一一感謝，等過兩天我從頭再梳理下，抱住~
葉王大人，危險指數上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