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章：至少愛過
季向陽座在車裏，煙抽了一根又一根，窗外的風灌進車打落在他剛毅的臉上，也吹散了他煩躁的心。
閉上眼，腦海中全是夏晴的模樣，這三天他都用工作來麻痹自己，可真的一停歇下來，心裏腦海中全是她，全是她的模樣。
這樣如何是好，這樣的狀態讓他怎麽放手讓她離開。
季向陽目光看向13樓，房間裏昏暗一片，周圍華燈初上，唯有那自己那套公寓的燈是光著的。
她是不是離開？這樣的想法在季向陽的心中滋生後，男人夾著煙頭，靠在車窗外的手都在顫抖，那種恐懼和害怕蔓延過他的全身。
渾渾噩噩的抽了最後半截煙，將煙頭扔了後，季向陽才下車走了上去，連車都沒停進車庫。
夜已深，夏晴蜷縮在床頭的一角，房間裏昏暗一片，沒有胃口的吃了一點飯菜，她就把自己縮進了房間。
這幾天她像個被季向陽關在公寓裏，每天都會用傭人提著熬好的營養品過來，為她做飯和打掃公寓的清潔。
過來的傭人嘴裏不停的叨叨念念的說夏晴好福氣，他丈夫連每天菜譜都寫好了，還督促著讓她好好吃飯休息。
他好！是啊！他是個好男人，夜不歸宿的好男人。
她沒忘記，兩個人還在離婚的風尖浪口上。
窗外響起了一聲車鳴聲，聽到那車鳴聲後，夏晴敏感的心一下子就悸動了起來，她急忙從床上爬起來，赤著腳就跑到了窗前，卷起簾子的一角，樓下的燈光打落在車上，13樓的他能清晰的看得出那輛車的模樣。
久違的心疼湧了上來，小女人鼻尖一酸，一股酸澀蔓延到眼眶處，那輛車久久沒有動靜，小女人的心也跟隨著起伏著，她是害怕他開著車扭頭就離開。
他等，她等！等著他回來擁抱她，給她溫暖。
那個佇立在車窗旁孤寂的男人，他又在悲哀什麽？為什麽現在的他如此的落寞，為什麽明明相愛，卻要故意排斥著，她這樣去氣他，隻會將他推的更遠，讓她再也找不回來。
夏晴一直在門口處等著，當季向陽回來時，入眼的第一個身影便是那站在樓梯口可憐的白色身影，光著腳，像個小可憐一樣的看著他。
兩個人對立了很久，看的季向陽眼睛酸澀。
這樣僵持著，最後還是季向陽先拖鞋，走過去，他一把就將她抱了起來，大掌順勢伸到她的腳上，他一個大掌就能將他的兩個玉腳包裹住。
一摸到她冰冷的腳，季向陽嘴裏的氣就上來了“為什麽不穿鞋”
他的氣息撲麵而來，聽到他這話，夏晴的淚頓時就湧了上來。
她不說話，隻流著淚。
“以為不說話就可以嗎？你什麽時候才能不在我麵前裝啞巴，什麽時候才能自信一點”說到最後季向陽自己的聲音都哽塞了，他隻是在責怪她的不自信，責怪她對這份愛情的不堅定。
孩子的失去真以為季向陽是傻子，他不懂！他稍稍一查就能查的水落石出，他恨的是她的妥協和退讓，恨的是她的懦弱。
愛情和婚姻都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夏晴眼中蘊藏著淚水，她縮著頭便往他的懷中躲去，她不要，不要她這樣吼她，“嗚嗚”她的哭聲讓季向陽心疼。
他以前寵著她，那種寵愛原本就是扭曲的，他比她打12歲，寵著她時也像個孩子一樣，所以她才這般依賴著他，關鍵時刻也把全部的依賴在他身上。
可有一天他也會扛不住！
“夏晴，夏晴”他還是叫她的名字，他開口喊的第一個詞還是夏晴，那個熟爛於心的名字，那個硬生生牽動著他五髒六腑的名字。
他低首，眼中帶著太多的情愫“回答我，為什麽不好好照顧自己，沒有我時，你又怎麽活！”
他放柔了聲音，自己為什麽還要去吼她呢？她還在家裏，她並沒有想法設法的逃離，這就是最好的證明，她也是舍不得，不是嗎？
“啊你為什麽3天都不會來”那一刻，夏晴的眼淚決堤了“我一個人好怕”那一刻夏晴像個孩子一樣那般的依賴眼前的男人“你去哪裏了？”
“去了新加坡，去了日本，去了泰國，去了韓國和日本，去那麽多的國家就是為了忘記你”他自言自語的說著“不敢回來，怕看到你，怕自己給不了你幸福，怕自己舍不得放手”
“晴兒，晴兒”男人進了臥抱著窗前的女人呢喃著，夏晴沒有伸手去回應他，她像隻木偶一樣，身體僵硬的站在原地。
他真要忘記她，他真恨心，他這些話讓夏晴的心在滴血
季向陽伸處手指，彎曲著用指腹拭去夏晴眼角的淚花，
借著窗外的星光，夏晴能看見季向陽臉頰處長起來的胡須，從孩子離去到現在，他真的老了好多！
是老了，疲憊了，累了！
季向陽用手摸著夏晴的芙頰“怎麽瘦了？都沒有好好吃飯嘛？嗯！讓我好好看看，傭人都沒過來給你做飯嗎？”
他抵著她的額頭囈語著“晴兒，為什麽我們就不能好好的，好好的生活，好好的過日子，我在外麵掙錢，你在家裏為我做飯洗衣，還有一圈孩子圍著我們叫爸爸媽媽？晴兒，晴兒”季向陽不停的呢喃著，像是害怕失去她一樣。
他流淚了，就在夏晴的麵前，毫無遮掩哭的像個孩子一樣“這三天，我去了好多地方，去了日本，去了新加坡，美國，那麽多地方，有時候會想是不是死與空難後我們就不會離婚了”
夏晴已經哭的泣不成聲。
“我就是想忘掉你，可是忘不掉，我該怎麽辦？”
季向陽將頭靠在夏晴的頸窩處囈語著“你說從我們相識到結婚這2年的時間，你不快樂，不幸福，那麽，那些笑聲都是假的，你曾經說你也許愛上了我也是騙我的，把我當傻子一樣騙很好玩嗎？”
季向陽的氣息撲打在了夏晴的芙頰上“他們說我是自己在踐踏自己，你也說我是自作多情，什麽樣的女人我找不到，為什麽我偏偏要在你這個樹上吊死，可是我我從小都是一根筋，認定的事一輩子都不會變”
說到這裏時，季向陽突然停頓下來，他伸手撫摸上夏晴的發髻認真的說道“就連我媽都在張羅著我接下來的婚事，你舍得？！”他眼神堅定的詢問著。
“唔”夏晴緊緊的咬住唇，心裏呐喊了千萬次的不可以，心絞痛著，可她不敢說出來。
他瘦了，瘦了好多，就連頜骨都凹陷了下去，但依舊那樣好看，即使站在萬千的人群中，放眼望去，第一個看見的依然是他。
“晴兒，晴兒”在黑暗中男人急於的想要去找到女人的櫻唇，當冰冷的唇瓣碰到那久逢的柔軟後，幹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還說離婚嗎？還要離婚嗎？”季向陽緊緊的摟住夏晴的腰肢，像是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一樣，融進他的血肉中，從此不再分離“晴兒，我愛你，愛到無可救藥了，愛到不能自拔了，我該怎麽辦？”
季向陽突來的告白將夏晴的心炸的粉碎，男人將女人抱到了大床上，小心翼翼的，視她如珍寶一樣，生怕一不小心就將她弄碎了。
季向陽的吻像鐵烙一樣深深的印在了夏晴的額頭處，芙頰上，白皙的脖頸處。
“我們不吵架了，不吵了，我好累，心疼，為什麽總是我在身後奮不顧身的追，為什麽總是得不到你的回應，我好累，好累，心也疼，像是被野獸撕扯一樣難受”男人一聲聲的說做，說的令夏晴心碎。
夏晴的手指插進了男人的碎發中，一張小臉上爬滿了淚水，那雙如扇子般的睫羽上沾滿著清澈晶瑩的淚滴，如一隻就快墜落的落葉一樣迎風顫抖著“對不起，向陽，那些話是氣話，嗚嗚”她淚流成河，眼睛快哭瞎了。
季向陽俯下身，在黑暗中男人的雙唇來到夏晴的嘴邊，看著一臉淚水的她，男人心疼地喊道“晴兒，晴兒”
纏綿的吻從她的額來到那挺翹的鼻梁，臉頰，下顎，雪嫩的脖頸，柔嫩的胸口像個孩子一樣尋找著母親的懷抱，尋找著那份久違的溫暖和氣息。
他們隻是幾天沒見了，彼此卻隔了十幾年一樣，他回國的時候，多怕，多怕她就這樣不見了，跟著霍霆走了，再也看不見她。
季向陽的愛撫令夏晴的身體劃過一陣暖流和酥癢，一股熱流從背脊骨流過，小女人咬住唇，流著淚。
他隻是親吻著她，並沒有做什麽實質性的事情來，她現在這幅身體季向陽也不可能做什麽，要不然那一晚他就對她施暴了。
他哪裏舍得他受一點傷害，這樣的男人如何讓夏晴舍得放手，如何讓這樣好的他送給別人。
“向陽，你不要不回家，我一個人怕”
“可你知道什麽是家嗎？”有她，這裏才有家嗎？
她沒走，她還在原地，如果她想跑出去早就在他出國的時候和霍霆跑了，不是嗎？。
“晴兒，謝謝你還在原地”一滴淚打落在了夏晴的唇瓣，冷的，鹹的，濕濕的，像一把利劍一樣刺進了夏晴的心底。
他俯下身，薄唇湊近夏晴的耳畔“如果這份愛讓你真的痛苦了，即使我心疼死也會放手，讓我最後一次愛你，不要反抗，就當是最後一場離別”
最後一次，她不要最後一次，才她堅定時，為何他又開始動搖了。
原來他不會一直在原地等她了！
“晴兒，晴兒記住我，我愛過，無論你愛不愛我，我愛過就夠了”
或許今晚過後，他和她就是天涯陌路了，她是他的路人甲，他是她的路人乙，你我各自回到自己的軌跡上生活，然後在談一場平平淡淡的戀愛。
這一夜他訴說著他們這走來的一路，說道開心的事情時，夏晴嘴角一動，說到兩個人隔閡的時候，她心又一痛。
“向陽”她不願在繼續說下去，她眼中含淚的看著他，小聲翼翼的道“我不願離別”
他目光一動，突然亮了起來，並沒有說什麽。
夏晴伸出手緊緊的抱住他“真的，對不起！我那天是氣話，那個孩子你知不知道？”她不願說下去，因為那兩個人是季向陽最親近的兩個人。
一個是母親，一個是他最心痛的妹妹！
為何人性那麽的狠毒。
男人伸手亦抱住她“孩子我們還會有的”他說的堅定。
那個孩子，無辜的孩子，他季向陽的骨肉，把程娟季向芸殺了千刀萬剮嗎？他做不了這般的大義滅親！
最心痛的莫過於季向陽！他才是受傷最深的那個。
季向陽季向陽一直摟著懷裏的女人看了很久，他將她的小腦袋枕在自己的臂彎著，小女人的碟羽處還閃爍著淚珠，男人彎下身吮去了女人的清淚。
季向陽的指腹在夏晴的芙頰處磨蹭著“如果這份愛讓你那麽猶豫，讓你痛苦，讓你受傷害，此生我們再也不見最好”。
一滴清淚滴落在了夏晴的眼簾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