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房子

  我真的不想參與到這裏麵來，尤其是邱總自己公司不行，拿我來賄賂劉洋，說：“姐，劉總跟我沒關係，他也沒表示出一丁點曖昧的意思，這件事邱總誤會了。到時候邱總知道了，對我不好，對你也不好。”白姐看到我這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傻啊，他們遲早會合作，不然為什麽這段日子在一起，房子的事兒劉總還接受，幫你的忙？你隻要在人前做好劉總的女人，不管邱總送什麽拿著就行，他們合作，你拿點小利也是應該的，誰讓你幫劉總的忙了？”是啊，大家之後少不了非議我掏錢買的房子，雖然我給劉洋這房子的錢，但是安心指不定在休息室說成什麽樣，大家也都不知道傳成什麽版本了。以後劉洋再來，我還要出現，坐實這件事，為什麽不接受？我點頭，問白姐：“恩，我知道了，隻不過這幾天，還要麻煩你，孟然一天不走，我就沒辦法回家。”白姐揮揮手，不在意的說：“沒事，反正我也是自己住，多你一個人不多。對了，我手裏有你不少錢了，你卡裏有多少，我幫你存起來，等房子下來，就算給你的是精裝修，你還能就買一床睡覺啊，家電多得是，沒有十萬八萬的下不來。”想想上個月的存款，我說：“卡裏就有上個月賺的錢，一萬五吧。邱總說這兩天把給我暖房的LV包給我，賣了也能值幾萬塊錢吧，簡單家具可以了，能住就行。”白姐眨著眼睛，一看這動作就是在計算，我沒打擾，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這兩天小費三千，還有退回來的宵夜費兩千，我獎勵給你的三百，你先攢著。你先賺著錢，那包先別賣，被邱總知道不好，到時候不夠姐幫你。”看到白姐的樣子，說不感動是假的，即便是我大學時候的同學，也沒有為我這麽打算過，頂多在生活費沒有的時候借你，缺少了白姐的一份責任，對我的責任。我對於白姐，不過萍水相逢，兩個人能有這份感情，我很在乎。正想著，白姐說：“你準備一下吧，我把你做我助理的事情報給了人事部，你的經驗很豐富，我做擔保，人事部給通過了。底薪六千，訂房百分之十的提成，房間裏客人給的小費，宵夜費你都知道，我的房間你也可以進來，一個月幾萬塊錢很容易。素素，好好做，活出個樣來，別讓那個人渣瞧不起你。”知道了這件事，我反而輕鬆了很多，等到白姐下班，我們一起回到黃金小區。這次，我仔細觀察著這裏，門衛嚴謹，出示門卡之後車輛才能放行。十幾棟樓顯得格外的寬敞，白天的話采光很好，每個單元獨立的密碼，很安全。進門後白姐才說：“邱總要是選在這裏，對你真的不錯，我這的裝修你可以參考，他不是送你裝修麽，就參考我的好了。當初我可是花了小二十萬才弄下來，這還是找了熟人，他正求著劉總，不用白不用。”三室一廳的房子，白姐換成了兩間臥室，一間衣帽間，開放式廚房，陽台的榻榻米。整體是地中海風格，很舒服，這錢也是花了進去啊。我隻好說：“看看吧，要是邱總願意，我也很樂意啊。”洗漱間，白姐卸完妝，遞給我一張麵膜，說：“清潔殘留化妝品的，對自己皮膚好一點，不給自己身上投資，我們這年紀，怎麽比得過年輕小姑娘啊。”我看了下這些琳琅滿目的護膚品，問：“白姐，你這怎麽這麽些東西，得花多少錢啊，都是做什麽的啊？”白姐敷好麵膜，坐在沙發上不再說話，讓我自己過去看，我沒拘謹，直接走了過去。好嘛，從清潔到補水、美白，臉上的，身上的，從頭發絲到腳趾頭，全部都有，真夠全的，女人啊，活成白姐這樣也是一種姿態。我老實的卸妝，敷著麵膜，到白姐旁邊坐著，等著時間。旁邊手機手機聲響，是短信，我打開：素素，怎麽不接我電話，還沒下班嗎？是孟然，早上說好今晚回去給他錢，結果晚上一頓飯改變了我的想法，對於他，我選擇了逃避。可能是我的沒回，孟然接二連三的發著短信，內容大同小異，開始的問號後來慢慢變成了感歎號。直接催我回家，再次追問我是不是跟哪個男人在一起，給他戴綠帽子，一直耍他。這個逐漸瘋狂的男人，還是當初我在學校認識的那個溫文爾雅的男生麽？不知道什麽是發火，每天給我送早飯，拉著我走遍省城的大街小巷。時間給了他什麽，又拿走了什麽，讓他如此。我可以想象他在對著我公寓的東西發泄著，我不是他的提款機，為什麽這麽對我！揭下麵膜，我對白姐說：“我先去睡覺了，今天有些累。”站起來的時候，白姐沒有動，似乎睡著了一樣，隻有我靜音的手機還在不停地閃爍，提醒著我，藍山公寓裏，有個戀愛八年的男人，在等著我出現，拿錢給他。這晚，我失眠了，這幾年少見的。坐在床上，回想著這些年的事情，人家都說，當你開始回憶，代表你老了，那我呢？我不知道，從最開始我和孟然為了結婚兩個人把家裏的錢拿出來，準備在省城買房，結婚，然後有自己的家。一起工作、奮鬥，兩個人有家庭和孩子。卻被孟然拿去投資，失敗，然後我遠走他鄉，到了源城，在夜場賺錢，還著他當初欠下的債，和我家當時借的錢。五年的時間，我們一直瞞著家裏，沒結婚說年紀還小，再奮鬥幾年，我家借的錢，陸陸續續的，我都寄了回去。孟然借的高利貸錢，我也把掙的錢全部給了他，當感覺差不多的時候想要離開夜場，孟然卻說他要開公司，需要錢，讓我再繼續上班。陸陸續續，這麽五年，我去省城，沒見孟然有什麽成就，隻看到他跟我要錢，一分沒留給我，也從來不提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