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惡魔的真相
“確實，我們在搞定你們出事的礦洞之後，在其餘礦洞都發現了惡魔的部隊，不過規模都很小。”桑德斯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二人背後：“真的是非常感謝你們的所作所為，要不然把惡魔們放進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騎士長的感謝至少聽上去還是蠻真誠的，但莫德裏安還是有些懷疑關於協議的問題：“你們到底是怎麽搭上邊的？”他總算有機會能把事情給問個清楚。
“嗯……”桑德斯回憶了一下：“主要是特倫斯小姐的父親與公爵大人是摯友，然後特倫斯小姐在路上跟公爵大人講了一下關於您與伊莎公主的計劃後，公爵大人當即表示自己會全力支持.……”
“那當時我為什麽沒看見公爵呢？”莫德裏安還算是相信桑德斯的這套說法：“照理來說他來了不應該見不到他啊。”
“公爵.……”桑德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那裏麵太惡心了，他……怎麽說呢，吐得蠻厲害的.……”騎士長盡可能的壓低了聲音跟莫德裏安說道：“所以他就先回去了.……”
“然後明天會與公爵進行一次私下聚會，來的都是他的……黨羽。”伊莎見桑德斯交代完後，便開始繼續跟莫德裏安交代著事宜：“明天上午我父親，精靈王國的執政官以及王國的國王都會在這審訊那個高階惡魔。”她這時候舔了舔自己的略微幹裂嘴唇：“你也得去，聽說西艾納斯戰事突然吃緊，搞不好得要你去替你爸開會。”
“開會倒沒問題，不過我看那惡魔一臉憨樣應該是沒啥審問的價值。”莫德裏安不屑的嘲諷著那隻高階惡魔。
“別這麽說，現在這節骨眼能問出來什麽東西對我們都是由好處的，難保惡魔不會再一次的進攻艾爾莫納斯。”伊莎想的比莫德裏安遠很多：“再不濟大概也可以問出惡魔的部署。”
“不過您今天也真的算是創造了一個奇跡啊！”桑德斯有些激動的稱讚著莫德裏安：“在那種攻勢下還能在劣魔的衝擊下保持陣型且無一死亡。”莫德裏安都覺著這騎士長星星眼都快出來了：“真不愧是大團長的兒子啊”
“哪有，都是大家的努力，功勞全歸在我身上並不合理。”莫德裏安覺著騎士長應該不是在拍馬屁後，便略帶謙虛的回答道：“比起我來說，那些身處前線的戰士們更值得人們的尊敬。”
“可你是當時少有的沒有慌亂的人之一啊。”伊莎並不理解莫德裏安為什麽這麽說：“在那麽快的時間內就能讓慌亂的人們重新結成戰陣.……當時西格瑪他們都還很慌亂呢。”
“因為慌也沒用。”莫德裏安歎了口氣：“慌亂隻會加速死亡，而冷靜下來往往會在逆境之中看到希望，從而避免失敗。”
“倒也是呢……”伊莎苦笑著附和道。
“況且，那些惡魔在戰術上完全沒腦子的……”莫德裏安有些頭疼的抱怨著：“小時候我看父親在指揮的時候，不管這個辦法坑了惡魔多少次，它們都會義無反顧的踩著坑衝上來。”他有些感到好笑的繼續說道：“完全就是靠著數量優勢想要衝垮防線，有護城河吧，它們就用劣魔給填滿，然後繼續衝擊.……”
莫德裏安說到這伊莎跟桑德斯倆人臉上同時出現了不可思議的表情：“那為什麽.……”
“它們會慢慢地腐化周圍所能接觸到的一切.……”莫德裏安說到這語氣變得非常嚴肅：“有些意誌不是那麽堅定的戰士在戰鬥中會慢慢的被腐化，直至對友軍痛下殺手。”他看了眼驚呆的二人繼續說道：“而在戰鬥前與完畢時，牧師們都會對從前線返回的部隊進行大規模的淨化，以防止某些戰士被惡魔腐化。”
“那萬一被腐化了……”桑德斯聽到這已經開始緊張的咬起了指甲。
“輕度腐化是可以挽回的，況且他們的鎧甲一般都有抵抗腐化的銘文，一般輕度的腐化可能在回去的路上就被銘文給淨化了。”莫德裏安說到這有些無奈：“重度的腐化是沒有辦法被挽回的，被腐化的人靈魂會被徹底腐化，扭曲以及汙染，他的身體就變成了受惡魔操控的傀儡，靈魂會成為那具傀儡的養料……”
“那……那你們都怎麽處理的.……”伊莎這時候已經有些聽不下去了，她的腿開始有些微微的發顫。
“那什麽，你們能保密吧.……”莫德裏安見四下無人便小聲的問道：“能保密我就說了……”
“當，當然.……”伊莎跟桑德斯不約而同的咽了下口水。
“按照慣例都會進行一個隆重的儀式來淨化受害者的軀體，安慰那已經消逝的靈魂，以及在場所有旁觀者的心。”莫德裏安頓了下後繼續說道：“之後就會把受害者在入伍時寫的遺書發給他的家人。”
“然，然後呢？”伊莎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十分好奇的問道。
“之後就是以最高規格下葬，而他的家人也將得到最高的撫恤金以及待遇，這都是騎士團早就與各個政權商量好的。”莫德裏安說到這心情十分的沉重。
“那您在西艾納斯待了多久……”騎士長的表情十分的沉重，或許是因為那些犧牲的士兵們吧。
“五年.……我在西艾納斯待了五年，去年才回來的.……”莫德裏安扯了扯嘴角：“我跟你們說的都是我親眼見過的.……”莫德裏安調整了下坐姿：“這五年裏麵隔幾天就有人因為重度腐蝕而死，那個儀式基本沒斷過，還有受訓完第一場戰鬥回來就被重度腐蝕的……倒黴蛋，但更多的是在激烈的戰鬥中就已經被重度腐蝕，但還是靠自己的意誌在持續的戰鬥，直到周圍人發覺.……他的靈魂早已被摧毀，但他的軀體在靈魂消失後仍然靠著最後的執念在與惡魔戰鬥，哪怕他的軀體早已被惡魔徹底腐蝕……”他歎了口氣，帶著十足的敬意說道：“這樣的人很多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