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顧之城再次表白
月亮還是那麽的圓，亮，白，芊芊對著天空思考已經是習慣，房間裏沒有開燈，手裏的杯子冒著熱氣，寫不完的稿子，隻能靠咖啡來提神開夜車了。
“芊芊，你睡了嗎？”王慧的聲音。
“媽，有事嗎？”
“媽媽有件事想和你說。”
“哦，進來吧。”
王慧摸索著進來，“怎麽不開燈啊，悉悉索索借著窗外透過來的燈光，打開燈。
“媽，你怎麽還沒睡啊，這麽晚有事嗎？”
“睡不著，找你聊聊。”王慧隨即坐在辦公桌對麵的沙發裏。
芊芊看著王慧若有所思的樣子，還這麽客氣，以她這二十幾年的經驗，她的媽媽肯定有事要和她說。
“媽，你說吧。”芊芊坐到辦公桌前， 雙手抱著杯子，好像要接受審判。
“你爸爸和我自從有了你之後都拚命的工作，想盡可能的給你創造好的成長條件，別的小孩有的絕不讓你拉下，你就是媽媽的一切，你呢，從小就非常優秀，也從沒讓爸爸媽媽失望過，我知道你也有壓力，媽媽能體會到。”
媽媽平時對自己一般有什麽事都用命令的口氣，今天這是怎麽了，鋪墊這麽多，芊芊內心的疑惑越來越多，可是她不想打斷。
“我和你爸爸當初放棄生二胎就是怕影響你的教育水平，不想因為經濟條件的限製影響對你的培養，現在你在事業上已經很有成就，媽媽怕老了不能好好的照顧你，想，想問問你的個人問題，有個疼你愛你的人我才放心。“
“媽，我現在和林誌不是挺好的，他現在在美國治療情況挺順利的，等他回來一切都會好的。”
“你就別騙我了，我早就知道了你和林誌的情況，我知道你們感情挺深，現在他有病需要治療，我們不能做讓人唾棄的事，讓人說忘恩負義，可是別人的觀點不能取代你的人生規劃啊，女人這輩子如果沒有一個幸福的婚姻一輩子將會毫無光彩，早點了了我和你爸的心事，你早點有個依靠，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才是後半生的依靠，你知道嗎？”
“媽，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這麽封建。”芊芊看著眼前保養得當，從來都是西化思想的媽媽覺得不不可思議。
“媽不是封建，這是非常嚴肅的現實的問題！”
“好……好”芊芊看著自己的媽媽一臉的嚴肅突然感覺好笑，上次這樣嚴肅的談話好像十年前了吧。
“媽媽，年紀這麽大了，經曆的多了當然不比以前做事那麽雷利風行，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當然希望你的人生美好，我和你爸爸才能放心啊。”
“可是，當初林誌也是為了救我，我怎麽能在他需要關心的時候和他離婚呢？我做不到！”
“那，那顧之城呢？他為你也做出很大犧牲還有袁浩也救過你，你是不是也要報答？愛情和恩情你還能分的清吧？”王慧有點不好意思，感覺自己在替自己女兒挑男人，試探的口氣如蚊子。
“我對袁浩隻有感激之情沒有其他……”
“人家為了你兩次舍命，你就這樣輕描淡寫的，我看那孩子挺招人喜歡的，而且袁氏也管理的不錯，絲毫不比林誌差。”
“媽，他們有什麽可比的！我還要趕稿子，你去睡吧。”王慧不經意間戳到女兒的痛處。
“算我說錯了，別趕媽媽啊，媽媽還有事要和你說。”
“什麽？”
“你楊阿姨，她一直幫著撮合你和袁浩，還有袁震也非常喜歡你……”
“媽，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的。你先回去睡吧，我真的還有工作。”芊芊說著站起來走到王慧身邊，手扶住往回帶額肩膀，輕輕的搖著，和小時候撒嬌一樣。
“好好，不說了，不說了。”王慧站起來。
“快走吧，我還有工作要做！”芊芊關上門，看著王慧剛才做過的沙發，發了一會呆，又坐在電腦桌前看著密密麻麻的方塊字，吸一口咖啡，涼了的咖啡真是苦到每根神經了。
這個關於轉氨酶的課題已經研究了好長一段時間，眼看就要結束，可是芊芊卻不是很滿意，看著看著，顧之城的臉突然出現在眼前，在海邊，沙灘上，一座藍色的房子前，他拿著自己最喜歡的白百何向自己招手，“芊芊，我愛你，你能嫁給我嗎？”
芊芊眨眨眼睛，看著電腦，心想：哎呀，我真是花癡，竟然想到這些，去去去。臉紅的一直燒到耳根，我愛的不是林誌嗎,一直是林誌，對，是林誌。可是在心裏強調了無數遍，顧之城的那張明媚陽光的笑臉就想電視的畫麵一下就竄到芊芊眼前，任怎麽拂也拂不去，搞得芊芊半夜才把稿子寫好。
迷迷糊糊倒在床上就睡了，一睜眼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八點。
從春到夏，從夏到秋又到冬，這個世界每天都在發生著新鮮事。
顧之城坐在陽台的椅子上，額頭還有一個紗布但是已經無礙，看著這冬日的驕陽，他內心無比的溫暖，感謝上天再給他一次重生的機會，桌子上的離婚協議，他怔怔的盯了良久，五味雜陳，拿起筆在上麵簽了自己的名字。
“來，喝杯牛奶。”楊萍走過來，手裏遞過來一杯牛奶。
“都怪媽媽，如果 當初不.……\"楊萍喉嚨有點哽咽。
“媽，都過去了，我下午要出去一趟，你回別墅吧。”
“你的傷才好，大冷天的別出去了，媽媽好好照顧你幾天不好嗎？”
“媽，我必須出去！”
“。。。。。。是不是去找芊芊，好吧“楊萍的眼神略有黯淡，以前她一直撮合袁浩和芊芊，但是自從知道顧之城真正喜歡的女孩是芊芊後，雖然有點後悔，可是，他的用情至深也讓這個母親害怕，為了芊芊他可是不要命的，內心還是希望兒子的婚姻平淡一些，畢竟在她的眼裏，日子總不就是菜米油鹽，不需要什麽轟轟烈烈，她的這些用心是不能給兒子明說的，自從她嫁給袁震後，她本來就軟弱的性格就什麽都聽兒子的，這件事她隻能看著。
“芊芊，我恢複自由的第一時間就是要見你，1314咖啡屋，我等你！”
下午芊芊在辦公室收到顧之城的短信，手不禁發抖，她知道自己是不該去的，可是自從蕭戰告訴她真相，芊芊內心就無比愧疚，一直到顧之城醒來她都天天去醫院照顧他，可是他醒後卻一直沒見過她，她在躲什麽呢？自己也許也不知道，也許這份厚重的感情自己沒有辦法還吧。
“好。”也許是想給他有個交代也許.……沒有多回一個字。
下去芊芊如期而至。
“對不起，我有點工作耽擱了一會，讓你久等了。”芊芊來到咖啡屋，就看到一件黑色羽絨服的顧之城，恍惚還是八年前學校那個不苟言笑的他，芊芊許久沒有單獨見他，不知道怎麽開場白，隻有客氣一句，可是話剛說出口，芊芊就後悔了，這麽生分，自己的眼睛都不知道落到哪裏。
果然，對方灼灼的目光映著這冬日的蕭索陽光，顯得格外的刺眼，芊芊想躲避這熱辣的目光，可是周圍一片冬日的蕭瑟景象，眼睛不知道要在哪裏定格，於是抿抿嘴，低著頭慢慢靠近在距離一米的安全距離停下腳步。
“你身體好些了吧？”可是話剛出口，她自己幹咳一聲，後又發現這幹咳有點突兀，隨即不說話，等著對方的回應。
“我好了，都好了。”
“那就好。”桌上冒著熱氣的咖啡暖著芊芊的手心，可是她喉頭仿佛噎住了一樣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氣氛很是尷尬。
“蕭戰都告訴我了，我知道我欠了你的！”默了很久，趙芊芊突然冒出了一句。
“你是欠我的，你不準備還嗎？”顧之城明明是坐在對麵，可是這句話好像就在她的耳邊，讓她坐臥不安。
“除了以身相許，什麽條件你提！”
“嗬嗬，好大的口氣！除了以身相許，我什麽都不缺！”
“經過這麽多事，我受不起你的這份感情，你現在身價上億，應該不缺女人，何苦呢？我隻是要一份穩定的婚姻而已！”
“和誰？林誌？我比他還沒有安全感？可是我覺得你們現在的婚姻已經是名存實亡！”
“我的婚姻不用你操心！我今天來一來是感謝，一來是和說清楚的，你還是把我忘了吧。”芊芊緩緩的說，用力擰著杯子的手指尖已經發白。
“我可以等，多久都等，一年，十年，一輩子！”顧之城說的話字地有聲，十分嚴肅認真。
“你何必呢？就算我和他沒有希望也不會選擇你！”芊芊不敢看他的眼睛，低著頭說。
“我要你看著我說，你——不——愛我！”顧之城雙手撐著桌子站起來，幾乎是附身看著芊芊的頭頂。
“好——”趙芊芊並沒有注意到顧之城已經站起來，所以她站起來的時候，臉正好和他幾乎是撞到了一起。
趙芊芊慌忙的躲避，可是還沒等她挪開，顧之城雙手捧住她的臉，兩片柔軟的嘴唇就附了上去，趙芊芊躲避不及，隻好揮動雙手，給了顧之城一個響亮的耳光。
“你瘋了！我告訴你，我不愛你！你死心了吧！”趙芊芊站起來往後退了一步，激動的說。
“我沒瘋，我知道你心裏有我！我昏迷期間我聽到你說的話，你說我們隻是沒有在對的時間遇到，你說你曾經有一瞬間以為自己愛上了我！我雖然眼睛睜不開但是我不是什麽都不記得，什麽都聽不到，我知道你顧慮什麽，但是我說了，我可以等，多久都等，等你自由！”
在得知顧之城對她做的一切的時候，趙芊芊確實感動的很，看著吸著氧氣，昏迷不醒的顧之城，她悄悄的在病床前看著他昔日英俊的臉龐，說了一些她藏在內心深處的話，她當時隻是想這些話不會又人知道，索性當做是對顧之城的“報答”吧，可是不想卻被他聽見，趙芊芊聽到顧之城剛才的話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害羞還是難看，隻是低著頭往後退，試圖逃走。
她忘記了包和外套，倉皇的逃到門口，才知道天空灰蒙蒙的，竟然飄起了雪花，她顧不上寒冷的風吹到臉上，吹進脖子裏，渾身凍得瑟瑟發抖。
“你躲我，連命都不要了？”看著站在路邊想打車的趙芊芊，顧之城把手裏的外套給趙芊芊披上。
“你不要跟著我好不好？”趙芊芊穿上外套，奪過顧之城手裏的包就想走。
“不跟著你，你有錢打車嗎？”
“.……”
“好了，我什麽都不說了，你看今天街上很難打到車，讓我送你回去好不好？我保證不會無緣無故打擾你！”
趙芊芊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頭上還纏著紗布的顧之城，心底忽然有點愧疚，抿了抿嘴巴算是默認了。
兩人一路回家，除了“再見！”什麽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