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宿醉
林誌開出他的座駕，和李真一起把芊芊送到她家小區樓下，然後林誌示意李真自己送她上去，可是任憑李真怎麽用力，她一米五幾的短小身材也扛不動1.7米的芊芊。林誌不得已也跟了上去。
出了電梯，李真去敲門，可是沒人響應。撥打王慧的手機，也沒人接。
正在躊躇之際，李真說，“要不我去附近的酒店開個房間先把她送那吧。”
“兩個女孩子夜裏不安全，還是送到我的公寓吧，你陪著她，我到酒店湊合一下。”林誌說
“也好，我宿舍的床太窄了。”
於是他們兩個又扶著芊芊返回學校，到了公寓樓下，林誌看著滿頭大汗，吃力大喘氣的李真，好像再走一步就能摔倒一樣。他把芊芊打橫抱起，一口氣上了四樓。
林誌小心的把芊芊放再床上，替她蓋好被子，又打開房間的空調，調好溫度，教給李真熱水器和廚房的灶台的開關的用法，這才放心的離開。他臨出門的時候囑咐李真：“你弄點熱水給她擦一下，早點休息吧。”
“好的，老師，你放心吧。”李真難得看到如此生活化和溫柔的林誌，心底一陣溫暖。
“我的大小姐，你真是太幸福了，林老師對你可真好。”李真拿著熱毛巾仔細的給芊芊清洗著，嘴裏不忘念叨。
她看著芊芊熟睡了以後，關上房門，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林誌，一個人站在樓下，燃起一根煙，看到臥室裏的燈關上了以後，才轉身離開。
他一個人漫步在寂靜的校園，夜涼如水！
他不想去酒店，因為林誌有潔癖，他覺得酒店的床看似幹淨，但是不知道多少人躺過。
他每次出差都是自己帶一條床單和被罩。現在他出來的匆忙並沒有帶，而看看時間，現在是夜裏1點多了，去買已經是不可能。
他在明月湖邊漫無目的的走著走著，不自覺的又走回公寓樓下。
算了，反正現在天也快亮了，就在湖邊的長椅上湊合一下吧。
可是他忘記了，夏天湖邊的蚊子最多，一夜都在和“嗡嗡”的蚊子做鬥爭，腿上，手上全是紅紅的包，好在臉上沒有掛彩。
接近四點多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林誌伸伸懶腰，向操場走去。
也許跑步，能替他掃去不少睡意。
跑步跑到六點多，漸漸有學生來到操場鍛煉。林誌的後背被汗水浸濕了，白襯衫黏在皮膚上，這對他來說簡直難以忍受。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回到公寓。他輕輕的打開房門，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李真和衣在沙發上躺著，房間裏的冷氣迎麵撲來，清涼涼的很是舒服。
“林老師！”李真睡的很淺，看到正去衛生間的林誌，小聲叫到。
“噓，你接著睡吧，我回來換身衣服就走！”
“我渾身難受，想先回宿舍換衣服，芊芊還在休息，要不一會我再來接她吧？”李真揉揉雙眼。
“好吧。”林誌送走了李真，悄悄的到衣櫃裏取了衣服就去衛生間洗澡了。
一天一夜沒洗澡了，再加上跑了一早上的步，林誌恨不得現在就跳進水裏，泡它一個小時。
他把浴缸裏放滿水，加入沐浴熱調好溫度，就躺在裏麵，不知不覺睡著了，他實在是太累了。
“媽，爸爸.……”芊芊迷迷糊糊的走在客廳裏，心想：這好像是自己的家，但是看著又不像，難道自己還在做夢？她打開廚房的門，一看“哦，這是廚房。”
一會又看見一扇門，又打開一看，“哦，原來衛生間在這。”
芊芊看也沒看裏麵，衣服還沒來得及脫，就聽到一聲尖叫，嚇得她睡意全無!
他看到林誌坐在浴缸裏，雙手護住關鍵部位，一臉的驚恐：“你，這是你家嗎？你怎麽不敲門啊？”
“我，我，我，對不起！”芊芊趕緊別過臉，一步步退出衛生間，隨手帶上門心砰砰的直跳。
衛生間傳來一陣水聲之後，林誌穿好衣服出來了，頭發上的水還滴著，沾濕了他的黑色T恤。
“林老師，我怎麽在這裏？我昨天在這睡的？”房間就他們兩個，事情不是很明顯嗎？
“你說呢？”林誌玩味的看著麵色大變的芊芊，忍住笑意。
“我們，我們昨天一起.……”芊芊吞吞吐吐，臉憋的通紅，不知所雲。
“是啊，我們昨天一起，一起吃飯！你想什麽呢？”林誌再也憋不住，臉上掛著微笑。
“對不起，林老師，我，我不記得了，我，我走了。”芊芊舌頭打結，倉皇逃走。
回家的路上，芊芊一直在回憶昨天吃飯的情景，但是自從她喝了那一杯酒之後，就什麽也不記得了。
可是當她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包不見了，手機也不見了。
她又走回學校去找李真。
李真剛洗完澡，正在吹頭發，見芊芊像丟了魂一樣的進來。
“睡醒了？你昨天可把我累的夠嗆！”李真關了吹風機，坐下來說。
“啊，你昨天和我在一起，我喝醉了？”
“豈止是喝醉啊，還睡了林老師——的床！”李真故意把“的床”兩字等五秒再說，芊芊聽得猶如被石頭擊中頭部，腦袋眩暈。
“壞蛋，你不嚇死我，你不算完是吧？”芊芊長舒了一口氣，倒在李真的床上。
“哎，對了，昨天見我的包了沒？我的手機和錢包在裏麵！”芊芊好像想起來自己是來找包的，突然坐起來看著李真。
“包？好像昨天送你回家的時候，就沒看見你身上有包。要不我們就用你的鑰匙開門了啊，怎麽還會又把你拉到林老師的公寓？”李真回憶道。
“哎呀，壞了，我媽肯定找我找瘋了！”
“我昨天晚上打她手機沒打通，現在一直沒有回電，是不是醫院裏忙啊？”
“可能吧，她如果做手術的話，手機都是不帶的。”
“我再給她打個電話！”芊芊接過李真的電話接連撥打了兩遍都是無人接聽。
她又撥通了爸爸的電話，那邊一直沒人接，就在芊芊剛要掛斷電話時候，那邊傳來爸爸疲憊的聲音：“寶貝，爸爸和媽媽有點事要處理，你在學校乖乖的！”沒等芊芊發問，那邊就嘟嘟的盲音了。
好奇怪啊，他們昨天說好的來學校，最後都沒有來，現在爸爸說話又怪怪的，芊芊預感到他們有事情瞞著她，但是又猜不到是什麽事情。
原來，昨天接近中午的時候，王慧和趙誌國打扮妥當剛要出門，王慧意外收到一個陌生短信，裏麵是一張趙誌國光著半個身子滿臉口紅印的照片。
王慧拿著手機的手氣的發抖，用能夠殺人的眼睛怒視著趙誌國，趙誌國先是一臉的茫然，等他看完照片後，手心裏不禁直冒冷汗，但是轉而，他強裝淡定的說：“現在網絡這麽發達，P個圖還不是小事，一定是有人故意找我的麻煩！”
“是嗎？”王慧依然板著臉。
“叮”又來一張，這張照片足夠讓趙誌國雙腿打顫的，一個三十多歲的豐滿美女穿著暴露摟著趙誌國的脖子微笑著。不錯，這就是去年趙誌國去H市出差在海邊照的。
“這又能代表什麽？我們單位的女同事合個影罷了！”趙強詞奪理，砌詞狡辯。
“單是合影？你特麽騙鬼呢？”王慧把手機一甩，差點摔在趙的臉上。
“那還能是什麽？你這麽希望我出軌？”
“我希望你出軌？你真的不要臉了！你以為你幹的好事我一點都不知道嗎？”王慧一副掀舊賬的架勢，讓趙的心裏慌慌的。
“這個小妖精叫孫麗華吧？你們單位的財務科長，她是怎麽坐上這個科長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以為我什麽都不問，什麽都不知道？我早就對這個狐狸精摸得一清二楚！”王慧恨恨的說。
“你，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這個我不告訴你！我有信息渠道！”趙誌國看著眼前這個和他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妻子，瞬間覺得陌生和可怕，是他太低估她了，她竟然在他們單位有內線，說明王慧早就對他有了戒心。現在回想一下這幾年他們倆的相處情景，王慧確實對他冷淡了許多！
“老婆，我錯了，我鬼迷心竅，我糊塗蛋，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審時度勢的本領，趙誌國早就在官場練就一身本領，他知道，如果這件事鬧大的話，他不僅會失去家庭，自己的前途也毀了。
於是他，放下包，抓著王慧的手，哀求道。
“我如果不是為了芊芊，早就到紀委舉報你了，還留你到現在？我給你機會，你反而不知道悔改，要我原諒你不太可能！”王慧冷冷的盯著趙誌國那張曾經讓自己著迷的臉，現在卻覺得惡心！
“我求你了，老婆，這件事不能傳出去，不然我就完蛋了，你想想芊芊，我們的女兒，她也會恨我的！”
“我們離婚吧！”
“不！我不同意離婚！我保證和她一刀兩斷，如果以後我再犯錯誤天打雷劈！”
“.……”王慧精致的臉上愁雲密布，她平時雷厲風行的樣子已經不再，疲憊哀傷的倒坐在沙發裏。
對於趙誌國的出軌，王慧早已察覺，還讓人幫她留意趙的一舉一動。她本來想著男人也許是一時貪玩，更何況他和孫麗華之間隻是權色交易，他終是要回歸家庭的，因為她覺得趙誌國還是愛自己的，愛這個家的。可是這次麵對孫的挑釁，她終於忍無可忍了，她決定要和趙有一個了結。可是，她唯一顧忌的就是自己的女兒，她真的不想讓女兒知道這些！
她整個身體像是被抽空了一樣，什麽都不想說。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兩人一直沉默著，趙誌國一直抽著煙不說話。
“去找她談談！”王慧突然打破了沉默。
“？”
“她發給我這些照片不是來嚇我離婚的吧？據我所知她又家庭，還有個五歲的兒子！”趙誌國驚歎王慧調查孫的程度之深，他細思則恐。
“她這是想要挾我給她副處的位置！她逼我也沒用，這也不是我一人說了算的！”
“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上了小妖精的當了吧，活該！如果不是為了女兒，我管你的死活！”
“我給我舅舅打電話，看他有沒有辦法！”王慧說。
“我們直接去吧，晚了，我怕姓孫的對我不利！”趙誌國緊張地說。
所以兩人買機票連夜去了B市。
“怎麽辦？回不了家了。”芊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我一時半會還走不了，住在這唄！我收留你！”李真笑著說。
“咚咚”這時忽然有敲門聲。
“李真！在嗎？”一個有點耳熟的男生的聲音。
李真飛快的跑到門口，打開一看“顧之城！你？”
“我，昨天在紫竹苑我撿到一個包，裏麵有趙芊芊的錢包和手機，交給你吧！”顧之城並沒有打算進去，他不知道趙芊芊就在裏麵。
可是芊芊透過門縫卻看到他了，剛要上前感謝，不料顧之城轉身離開，留下一臉花癡，淌著口水的李真.
“是我的包，什麽也沒少！”芊芊接過包，檢查著說。可是李真一隻手撫摸著那隻接包的手正在發呆，根本聽不見芊芊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