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若原諒,天下太平,不原諒,天下大亂
“小武,媽媽求你別怨恨你爸爸,冤冤相報何時了啊,再說你和他也沒有深仇大恨,不要得理不饒人,得饒人處且饒人,畢竟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要說倆家話,我們三個都好好的活著,他有他的難言之隱,你作為晚輩,就不要逼他了,他一直都很痛苦,他家裏反對他娶我,還把他鎖了起來,不讓他出門,所以才沒娶我,他仍然愛著我,但他實在沒辦法,他無法分身啊,後來家裏給他介紹了現在的妻子,他倆結婚後,他也曾到水寨來找我,但沒找到,你知道我婚後就搬到縣城去了啊,但他不知道!他還以為我在住在老地方,他也做了他能做的一切,我們倆都沒有理由怨恨他,這不是他的錯!他也希望就是我能諒解他,並且他上幾天來了我這裏,並給了我一套上海的房產作為補償,足見他的誠意了,他原本就沒有錯,但他仍然很愧疚,我不可能再難為他了,所以我已經原諒他了,你也要原諒他,其實我壓根就沒恨過他,恨他又能怎樣,恨他的同時,對他的愛也還是存在的,真的愛一個人,就希望他的一切都好,他在不在自己身邊並不重要,因為他始終都在我的心裏;他並沒有錯,能原諒他就不要去記恨他,能解開心結的,就不要繼續固執,與其讓彼此都活在痛苦裏,用並不存在的錯來懲罰彼此,那樣的做法並不明智,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倒不如看淡此事,讓彼此都能解脫出來,讓痛苦了二十年的人,不再痛苦,能輕鬆地度過餘生,而不是背負感情債完結此生。即使怨恨,逝去的青春也不會再回來,可是那份愛卻始終存在。況且我懷你的時候,你爸爸並不知道,既然這樣,也就更沒有理由去怨恨了。”白小娥祈求小武能原諒他爸爸。
小武打老家回來,從白小娥那裏徹底明白了自己的身世,他好幾天也打不起精神,他還是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的現時,所以這幾天他總是悶悶不樂的,丟了魂一樣,根本就傻說傻笑不起來,完全變成了另一個白文武,其實他這是在努力地調整著自己,讓自己趕緊適應這種變化。
沈梅根又讓宋小曼去叫小武到自己的辦公室來,並叫她先回避一會,小武來到後,沈梅根對他說道:
“你應該知道你是我兒子了吧,我的爸爸,也就是你爺爺,臨終前留有遺囑,他的後代,都可以分得他的一份遺產,你是他唯一的孫子,當然你也有一份,而且是一大份,等我找律師重新分好、做了公證後,再拿給你。”沈梅根對小武說道。
“你恨我麽?”沈梅根突然轉換了話題問小武道。
“說不上恨,我隻是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這二十年來我一直生活在沒爸爸也沒媽媽的一個人的孤單空間裏,爸爸媽媽的概念對我來說太遙遠、太昂貴了,現在讓我突然就有了爸爸媽媽,這樣的日子,我真的不太適應,但我現在卻怎麽也恨不起來,因為你們都有難言之隱,我要是恨你們,我怎麽能對得起我的良心啊!”小武有氣無力地對沈梅根說道。
“如果非要說恨,那就恨這個時代吧,它創造了愛情,並且也安排了兩兩相愛,但卻隻給他們心心相通的機會,不給他們牽手一生的機會;人生就這麽短短的幾十年,可相愛卻不能相見的人們,隻能被這世上最美好的東西折磨著,一輩子生活在痛苦裏,愛情沒有錯,為了愛情做什麽就都是有道理的,都沒有錯,所以就不應該去恨!老天爺讓相愛的人健康存在,卻要經受愛的煎熬,情的捆綁,愛情就在身邊,他們卻畫地為牢,他們被圍在其中,困滯多時,囚禁經年,卻始終找不到出口,任憑惡東風吹薄歡情,他們既無法操縱過去,也無法主宰現在,對於如此可憐的一代人,我又怎麽能去恨,我隻感謝老天給了我找到父母的機會,能活著已經是足夠的幸運,我還再去奢望什麽呢?就像我媽媽說的,即使恨了,過去的光陰也過去了,再也回不來了,好好活著就是了!”小武對爸爸發表著自己對此事的理解。
“謝謝你對我的諒解,我會好好珍惜你們娘倆的,人總是要為他們的過錯付出代價的,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沈梅根無限愧疚地對小武說道,雖然他並沒做錯什麽,但他還是覺得白小娥的痛苦,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必須敢於承擔,敢於麵對,這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也是對白小蛾深深的愛的一種表達。
“既然你是我兒子,那你就好好學習各部門的業務吧,公司遲早要交給你打理的……”沈梅根鼓勵小武道。
“姑姑晚上七點,還在老地方見吧,我把姑父和白文武最近一次的錄音拿給你。”宋小曼回到辦公室後,又找借口跑出公司外聽錄音去了,聽完後,她再一次撥通了宋滿玉的電話,在電話裏她對宋滿玉說道。
“好的,晚上七點見。”說完宋滿玉掛斷了電話。
晚上七點,宋滿玉和宋小曼又一次來到“久久咖啡店”,宋小曼再一次把偷錄來的沈梅根和小武的對話放給宋滿玉聽。
等到宋滿玉聽完全部錄音,她惡狠狠地說道:
“這是逼我出手啊,如果再不出手,我將一無所有!沈梅根,你可別怪我不念舊情,這是你自找的!”
“姑姑想怎樣?”宋小曼問姑姑道。
“我要把公司裏的錢轉到我的賬戶上,我一分都不會給這個負心漢留的,然後帶著你的思蛾妹妹回台灣娘家,到時你幫我把公司的印章拿出來就行,事成之後,我給你十萬元作為報酬!”宋滿玉想狠狠地懲罰一下沈梅根,他對自己不忠不說,竟然還跟別的女人有了野種,還要把公司交給他的野種,她真要氣冒眼睛了,於是才用金錢誘惑宋小曼就範的,因為她知道她的計劃一個人是絕對完不成的,如果她的計劃被人發現了,她的所以努力就前功盡棄了,所以她才要拉宋小曼下水的,她的計劃需要讓侄女一起實施。
公司的錢就這樣,在宋滿玉和宋小曼娘倆的操縱下,不知不覺地轉移到宋滿玉的賬戶上去了,沈梅根根本就不過問公司的賬目的,這麽多年,一直都全部交由宋滿玉打理的,與此同時,有了宋滿玉在那裏支著,財務助理形同虛設,他成了個跑腿的,宋滿玉在賬目、財務上也從未出過大的紕漏,沈梅根十分信任自己的老婆,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察覺他老婆在搗鬼。
這天宋滿玉沒來上班,公司找不到她人,家裏也沒有,電話還關機,這人就像“蒸發”了一樣,跟她一起“蒸發”的還有她的寶貝女兒沈思娥,說沒就沒了,一點跡象都沒有,沈梅根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但又不會是被綁架了,因為整個早晨他也沒接到過電話,如果是被綁架了,綁匪肯定會打電話過來索要贖金的,所以對她們娘倆的人身安全,他並不太擔心,但他的右眼皮跳了一個早晨,他心裏就犯著嘀咕:一定是有什麽倒黴事發生了,奇怪的是一向守時的宋小曼也沒來上班,正在沈梅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打扮得像小隊會計一樣的財務助理跑到了沈梅根的辦公室,告訴沈董賬上的錢都被轉走了,一分都沒了,這個財務助理真是個奇葩!要麽不辦事,一天到晚在財務科幹呆,閑都閑出屁來了,要麽就向董事報告諸如破產這麽大的事!沈梅根聽財務助理這麽說,他頓時傻了眼,知道是宋滿玉做的手腳,一切的一切他都明白了,財務助理接著做著匯報,說現在的賬麵上僅剩這個二層的辦公小樓了。財務助理的這句話,差點把沈梅根撞個筋鬥!
“公司要運轉,需要多少錢?”沈梅根正色地問財務助理道。
“二千萬吧。”財務助理很無奈地說道,真不愧是做財務的,二千萬就是一個數字,一個張口就來的數字。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沈梅根送走了財務助理,自己一個人,坐在老板椅上幾近絕望地想著對策。
宋滿玉拿走公司財產的事情不脛而走,在公司一時間傳開了,當然小武也知道了,他也不知道任何是好,但他想去看看那個剛認識才幾天的父親,想在爸爸最艱難的時候,和他站在一起,並肩作戰,給他力量,度過難關,於是小武向沈梅根的辦公室走了去。
小武進了沈梅根的辦公室,他看見沈梅根神情暗淡地癱坐在那裏,沒有了往日的光彩,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來了,白文武,坐吧!”沈梅根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在老板椅上,有氣無力地對小武說道。
“公司發生的事情,想必你也都聽說了吧?”沈梅根繼續問小武道。
“是的,爸爸!”小武無比親切的叫了沈梅根一聲爸爸。
“你叫我爸爸了!”沈梅根聽到小武叫自己“爸爸”,一下子又有了精神,掃走了臉上所有的陰霾,重新露出了陽光,好比病人臨終前的“回光返照”一樣。雖然這一聲“爸爸”,叫不叫都一樣,都不會更改沈梅根跟小武鐵定的父子關係,但是對於沈梅根來說,小武的這一聲“爸爸”,意味著諒解,意味著新的開始,這一句“爸爸”,真的彌補了宋滿玉那個賊婆娘從沈梅根這裏卷走的一切!
“那現在怎麽辦,爸爸?”小武對這個熟悉的陌生人無比親切地叫著爸爸,也挺不習慣的,但他又覺得,不能讓不習慣成為緘默的借口,尤其在現在的這個時候,所以他的聲音聽起來更溫柔。
“宋滿玉拿走了公司所有的錢,換句話說,我們現在沒有錢了,我們急需錢,隻要有錢,公司就可以挺過這一關了!”沈梅根把話說到最簡單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