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絕對的服從
突如其來的撞擊感,讓感覺肩膀驀地一疼。
而在她的前方,跟安雯撞上的人也不含糊,“哎喲……撞死我了撞死我了,哪來的小年輕這麽毛毛躁躁的,撞壞了我你還得給我醫藥費呢。”
“對不起,我是有急事。”安雯道歉著,想要從邊上繞過去。
“來警局,誰沒有個急事啊。但是你撞了我,不會想就這麽算了吧?告訴你,我兒子可是這裏的警察。”擋住安雯的去路,麵前的中年婦女一臉驕傲地說著。
安雯根本沒空理會她,偏偏她又擋住了她的路,“這位阿姨,如果你隻是為了說你兒子是警察的話,那麽我已經聽了。所以,可以請你讓開嗎?我真的有事。”
因為剛剛福警官隻是讓安雯來警局,什麽也沒有說。現在,安雯的腦海中不斷地湧現著各種的猜測,她真的不希望是任何一種負麵的消息。
“你有什麽事啊?如果真有事的話,就把我的醫藥費拿來,我就讓你走啊。”中年婦女懶懶地擋在安雯麵前,伸出厚實的手掌在安雯的麵前。
安雯差點被氣樂了,“我說這位阿姨,這裏是警局,你現在這樣是敲詐勒索懂不懂?”
“小丫頭片子,別以為我會被你給唬著。”中年婦女眼露得意,根本沒注意到後方漸漸逼近的一群人。
為首那人頻頻擦拭著額上的冷汗,仿佛要下雨了一般。
“來來來,快點把錢給阿姨,不然要你好看。”說著,中年婦女露出惡狠狠的表情。
安雯沒說話,隻是看著那婦女的身後。
見安雯不理她,那婦女疑惑地轉頭……“兒子,你怎麽在這裏啊?”
“媽,別鬧了,回家吃藥。”為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負責這次案子的王科長。
而在他的身後方,景玨神情淡漠地看著這一切,如芒在背的感覺讓王科長整個人都想要打顫。誰能知道,他的運氣就這麽不好呢?
中年婦女聽著王科長的話,納悶又疑惑地看著他,“兒子,吃什麽藥呢?”
“還能吃什麽藥,當然是您阻止您犯病的藥了。”王科長欲哭無淚,偏偏他這老媽犯起病來還一板一眼的,一點也不像個有問題的。
果然,一聽王科長的話,中年婦女就嚷嚷了起來,“我又沒有病,我不要吃藥。”
身後,景玨大步走到了王科長跟中年婦女的身前,薄唇微啟,冰冷的話語緩緩道出:“慣犯?”
一聽景玨的話,原本跟在身後的一隊警衛兵就直接將兩人圍了起來,王科長忙解釋道:“景首長,我媽真的是有病,她……她腦子不太好,一犯病就像剛才那樣。”
“這麽特殊?”景玨淡淡問道。
王科長連連點頭,“可不是嗎?不是我親眼所見,我也覺得奇怪啊。這件事局裏有不少人都知道的,景首長我真沒騙您。”
“犯病後就訛詐,就算現在不是慣犯,以前也是慣犯。”景玨這話說得王科長額上冷汗涔涔。
“對不起,我還有事情,先走了。”安雯實在是沒心情在這裏看他們說什麽,當即說了一句,便打算從他們的身旁走過。
看著從身邊走過,仿佛沒有看見自己的安雯,景玨冷冷道:“這次的案子,警方已經求助軍部,我是這次負責的指揮官。”
聽到景玨的話,安雯非但沒有鬆口氣的感覺,反而更加心驚,“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求助軍部,這不是一起簡單的拐賣案嗎?”
“誰跟你說這個案子簡單?”景玨轉身走到了安雯的身旁,目光沉冷。
安雯一時啞口,確實沒有人跟她說,但是之前他們的表現卻給了她這樣的錯覺。
見安雯沒話說了,景玨才說道:“這次案子的犯罪人,是從M國凱洛司監獄越獄逃出的A級罪犯,手上的人命超過兩百條。這樣,你還覺得這個案子簡單嗎?”
“怎麽會?”吃驚地捂住嘴,安雯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沒有什麽事情是絕對的,他最近下手的目標都是小孩子,而他每次作案都隻會有一個受害者,這是他的做事風格,也是你該慶幸的地方。聽說,你曾直接跟他麵對麵過。”麵對安雯的吃驚,景玨淡漠依舊。
點了點頭,安雯道:“沒錯,當時他從電梯裏出來,我還以為他是小區的工作人員。”
“走,去會議室。”低沉的聲線落入安雯的耳中,而景玨已經先一步抬腳前行。
王科長一看景玨沒有繼續說自家老媽的事情,也是樂了一下。趕緊拜托了下同事照顧著,然後快步跟了上去。
當看到安雯還站在那裏時,趕緊說道:“安小姐,快些跟上來,早一分鍾找到令嬡,她就多一分的安全。”當然,其實他怕的還有萬一景玨轉身,正好看到自家老媽,又想起剛才的事情了呢?
沒空糾正王科長的話,安雯直接快步跟了上去。他說的沒錯,現在最重要的是囡囡,隻要囡囡平平安安,其他什麽都不是事。
會議室裏,這次參與任務的警員已經全部就坐,隻是在這場會議上,軍隊的人顯然占據了多數。
當景玨走進會議室時,整體安靜了下來。而安雯進會議室時,隱隱地多了幾分聲音。
安雯不知道,景玨讓她來這裏做什麽。而在不遠處,看到安雯的喬遷當即便笑道:“安醫生也來了,坐在邊上聽吧。”
喬遷這麽一喊,更多人看過來了。陸羽看了眼安雯,哼了一聲撇過了頭。李默隻是淡淡看了眼安雯,而陳光則是跟安雯友好地笑了笑。
齊勝陽饒有興致地看著安雯,又看看為首的景玨,似乎一切都很有趣的模樣。
景玨的隊友,安雯當然記得,但是她同樣記得,有個別似乎不太喜歡她。
等到安雯在椅子上坐定,隻聽上座的景玨冷聲道:“對方對警方非常熟悉,包括你們用的那些小手段,如果依舊延續用你們的搜尋方法,永遠也找不到犯人。所以這次的案子,我不僅是總指揮,還會完全采取軍區的決策方式,對於這個案子,警方的所有決策全部撤回,一切由我全權負責,有意見嗎?”
整個會議室一片安靜,沒人說話。
視線從在場的那些警員們一一掃過,景玨眼底帶過一絲冷意,“如果現在不提出來,那麽之後誰還敢不聽命令,直接從我的隊伍滾蛋。也順便,從警局滾蛋。”
景玨最後的那句話太過囂張,原本一個個坐在那裏安安靜靜的警員們,頓時如同落入油鍋的水滴,炸開了……
當即,便有一個四十多歲的老警員說道:“你可以讓我們不在你的隊伍裏,但是你有什麽資格讓我們離開警局?我知道你的來頭不簡單,但是這樣也太囂張了吧?”
“如果連最起碼的服從指揮都做不到,留在警局也隻是散沙一粒,有什麽用?我沒有什麽來頭,唯一的身份就是這次案子的總指揮,你們絕對服從命令的人。”景玨淡淡看著那個敢於出聲的人,至少比起那些敢怒不敢言的,他算是有能耐。
“聽你一個二十多歲小子的話,我還不如自己去抓犯人。”明顯的,這個老警員是不相信景玨,不相信他的能力。
對於敢於挑釁他的人,景玨從來不會心慈手軟。帶著輕蔑的視線落到老警員的身上,景玨話語輕蔑,“如果你抓得到犯人的話,我根本不需要出現在這裏。
用人質的生命給你當賭資,太過奢侈,我付不起。你不服我,因為我的專業是打仗,是作戰指揮,不是辦案。但是比起個人能力戰力,對我而言你就是個弱者。刑事偵查能力對你而言應該是強項,我倒是不介意在你的強項上擊潰你盲目的自大。”
“哼,狂妄!”老警員冷哼一聲,帶著一絲的不屑。
隻是,他的不屑才出口,便響起了一聲輕笑,“首長,你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前年軍方組織了一場跟警方的聯合賽事,刑事偵查組,首長你可是冠軍啊。而這位……不知名的警員先生可是連入圍的資格都沒有啊。”
隨著喬遷的話,七嘴八舌地不停有聲音響起,說著當初景玨在刑事偵查組力戰警方幾員大將的事情。聽著聽著,那個老警員也不由慫了慫。
景玨沒說什麽,隻是嘴角勾起了一絲冰冷的弧度。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樣的笑,絕對算不上友好。
“結果不需要猜測,如果你輸了,就自動離職。我輸了。這條命都隨你玩。”景玨淡淡說著,話語間的那份自信更是擊潰了老警員那絲心底的僥幸。
他在警局奮鬥了二十年,隻想一直奮鬥到退休,可不想半途而廢。而且他現在如果真的離職了,又要去做什麽呢?
他沒想到,自己思來想去的想法裏,居然就沒有自己萬一贏了的。
見老警員不說話,景玨抬眸掃了他一眼,“沒有膽子,就好好聽著,沒有絕對的服從,要你也沒有用。”
“我……我會服從。”就算知道自己這樣說,背後肯定會被很多人笑話。但是笑話也好過自己離職,不是他的人,又怎麽可能想那麽多呢?
因為一時之氣而葬送自己的後半輩子,他又不是衝動的小年輕,才不會呢。
“既然是這樣,還有誰有意見嗎?現在說出來我們還能解決,如果之後反應出來,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了。”解決了老警員的問題,時間也不過才過去幾分鍾而已。
景玨環顧一圈,確定了沒人再說話,這才開始這次對案件的分析。
從知道這次的案子犯罪人是那個A級通緝犯開始,景玨就已經讓人送來了他進入監獄前的案子。小到犯案細節,他都一一看過,並且牢記在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