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雕心雁爪
兩名刺客型戰將終究是低估了眼前這位少年的真實能力。
“【炁隨太極·轉】”
軒轅鉞催動自身炁力,單手結印,腳下的雙魚陣剛好鎖住兩刺客,接著腳下八卦陣猛然旋轉,腳踩雙魚的刺客瞬間對調了自身位置。
刺客從突刺到背對軒轅鉞整個過程,不過半息之間。
既然他們下手毫不留情,自己也不比過多憐憫。攜住兩枚彎刀,錯位對刺,集所有炁力覆蓋手臂,猛然發力,將月刃狠狠的一帶,不偏不斜的刺穿雙方咽喉。
“哧——”
一刀便是要害,噗通一聲,兩名正六品刺客倒在血泊當中,沒了氣息。軒轅鉞連武器都沒用,僅僅是利用了敵人的月刃,這便是太極技巧裏,最常見的“避實就虛,借力發力”,名副其實的“借刀殺人”了。對百多名臣官而言,配合默契的倆刺客隕落時倒地的“噗通”之聲是如此之大、如此刺耳,他們長大嘴巴,接著,安靜的場合瞬間炸鍋了。
“凶獸!……一定是遠古凶獸幻化的少年!”
“護駕!!!”
武裝太監們大喊,即刻將皇上、國王圍了起來,裹成粽子般保護著。他們都不敢相信,一個剛成人的少年,會有秒殺兩位正六品殺手的實力,所以他們武斷推測,眼前的少年定然為猛獸所化,是來刺殺皇上和國王的。
軒轅鉞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勝出會搞出這般動靜,武裝太監受驚後直接在眼前疊羅漢,禁衛軍連忙組合盾陣,一麵人牆與盾牆隔在皇上與自己之間。方才的戰鬥實屬險勝,或許在外人看來軒轅鉞是壓製性勝出,但實則不然,他也並不好受,特別是拚炁力與罡氣的那一下,受了不小的創傷。
此刻雙手生疼無比,月刃的鋒芒已經震裂了右手的近節、遠節指骨、左手掌心的月骨。兩名刺客的實力不容小覷,在錯位對穿之時,若非他倆過分小瞧軒轅鉞的力量,否則躺在血泊裏的,將會是後者。
皇上卻是看出了整場戰鬥過程的端倪之處,一個勁的拍打著太監們的腦袋,“護護護,護個球啊護,一個五品的小子巧勝就把你們嚇成這副模樣?丟人現眼!”
“啊?十八歲…五品?!”
眾宦官愕然,這是怎樣的天賦,才能在十八歲突破五品實力啊?先不論年齡,真正的五品天罡師,他們不是一國之校尉,便是一方之梟雄。像剛才戰死的兩名戰將,堂國需要花不少的財力,才能堆出兩名五品的天罡師來。成人前修煉罡氣,不會有任何實質的長進,頂多九品,直至成年前後,罡氣才能穩定性進階,十八歲頂多八品,而且並非所有人都能修煉罡氣。
李歆羽也是長大了小嘴巴,她以前一直和哥哥在一起,雖然知道後者很強,但從未想到過哥哥能直接秒殺兩位六品的戰將,這等實力,恐怕隻有五品的天罡師才能辦到。
“如此天賦……好生培養必為國之瑰寶!”明近忠捋了捋手裏的拂塵說道,這些話像是在提醒著皇上,“我十八歲成人禮那年,罡氣也才正七品。”
沉默許久的禁衛軍統帥聞言,冷笑道:“違抗綸旨者,橫豎都是死,更何況頂撞聖上,這小子今日必死無疑。”
“你…”
“怎麽?”
皇家宦官長與禁衛軍統帥是出了名的“死對頭”,他倆的交談往往都是在“互懟”。
“誒,二位不必齟齬。”
皇上示意剛欲反駁的明近忠,勸和著,“寡人也不是什麽雕心雁爪之人,這樣吧…”
“年輕人,你不想你妹妹聯姻,是吧。”他轉過身來,對軒轅鉞“和氣”的問道。
“正是。”
說完這兩個字,軒轅鉞想到某種可能,似是猜到了皇上的用意,心中一涼。不愧是飽經計謀韜略的強大所在:自身的罡氣不過從九品,炁力頂多為“從六品”,外加運用不熟,綜合起來最多算是一個正七品修煉者,而皇上方才卻當眾說自己是五品修煉者,用意何在?如果猜的沒錯,接下來他會讓自己挑戰一位五品強者,這種必死無疑的戰鬥,無需多慮。之後,就算自己死了,他在威年八世與百官麵前,仍然是一位公平公正、胸襟坦蕩的堂國皇帝。
“你選一位相去無幾的年輕人,與簽生死狀,贏了,別說聯姻,我孫女兒嫁給你都行,輸了,你不必付出任何代價,是否應許?”皇上平靜的問道。
軒轅鉞心中冷哼,“輸了不付任何代價?”他說得極其輕鬆,在孤注一擲的生死決鬥裏,一旦簽約,沒有投降之說,輸了即戰亡,在這場贏不了的戰鬥裏,人都死了,還能付什麽代價?
“這…”
“堂國皇帝,犬子的婚約,是兒戲嗎?”
軒轅鉞還未回答,旁邊的威年八世便有些不悅,問著李典,答應的聯姻,就因一布衣說毀就毀?簡直不把貝基王國放眼裏!
皇上默默的並未回應,甚至他的表情也無任何變化,或許連威年八世的反應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威年八世眉頭微皺,聽皇上自信的語氣,也並未繼續追問,同時,他也對這位少年也非常感興趣,想看看結果如何。
其實軒轅鉞早就猜到了這樣的情況,相去無幾的敵人?無非是皇上自定義的戰局罷了,隨便一位五品的強者,都是一方領域逆天的存在,就連最差的從五品修煉者,都能隨意殺上數十位六品的強者,品階之間的溝壑實在是太大了。
在所有人眼裏,這一場,軒轅鉞絕不可能贏。
另一邊,明近忠自始至終都在盯著軒轅鉞看,經觀察,他發現軒轅鉞並不簡單,絕非尋常人。這不是單單天賦就能解釋的,明近忠甚至懷疑,軒轅鉞就是天聖之子。
剛欲為他求情,郡主衝了過來。
“陛下,求你放過哥哥,我願意嫁到貝基皇室。”李歆羽含著眼淚,跪到皇上身前。小羽非常清楚爺爺的作風,這哪是在決鬥,明擺著就是想搞死軒轅鉞。對她而言,這位親如骨肉的爺爺,卻似永遠攀不過的敵人,一輩子壓著自己,一輩子命令自己,甚至想過,他真的是自己的爺爺嗎?……也是,自己不過是他眾多子孫裏的一個、泱泱大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郡主,男人間的決鬥,你也想插手嗎?”李典指了指正在簽生死狀的軒轅鉞,淡淡的問道。
見小羽仍在不斷求饒,眼底閃過一絲鄙棄。他微抬權杖,明近忠來到歆羽身前。
“失禮了。”後者眼前一黑,被銳羽護衛帶上了馬車,目的地是軒部。
皇上搖了搖頭,說道:“噫…”
“吾等子孫,為賤民求饒者,可恥,可恥那!…”
“……”
明近忠見連郡主求情也無果,自己也不想再嚐試,免得引來龍顏大怒,低頭想著,最終無奈的搖了搖頭,默默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