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慈大悲陸公子
這話什麽意思，難道黃楊和黑超女一夥的？
而且他叫嚷起來聲音洪亮中氣十足，根本不像垂死的人。
黑超女最後一腳還是踢出了，陸離飛起後“嘭”地摔在木長椅上，砸斷了幾根檔木。
黃楊推了黑超女一把：“你特麽還踢？”
黑超女回身也推了黃楊一把：“別動手動腳，你怎麽起來了？我再踢幾腳他就慫了！”
黃楊眼睛一瞪：“剛才為什麽連我也踢？”
“你死在客廳中間礙手礙腳，我當然得踢開！”
黃楊抹掉嘴角的凝血，邊發牢騷邊跑過去攙扶陸離：“不過是走個過場，差不多就行，你未免太入戲了！”
黑超女哼了一聲：“我有分寸，你看他受傷了嗎？”
“額頭撞破了滿臉是血，你瞎了？”
黃楊一臉歉意拉起陸離：“老弟夠意思，太給哥哥長臉了！”
陸離被打得渾身酸痛，奮力甩開黃楊的手，驚疑不定看著兩個狗男女：“長你媽的臉，你們兩個一夥的？搞什麽一個裝死一個故意打我？”
這時樓下的鄰居站在樓梯裏扯著嗓子吼：“樓上幹什麽劈劈啪啪的，一大早想拆房子嗎？！”
三人站在客廳裏麵麵相覷，沒人敢搭茬。
剛才一番打鬥，更準確地說是陸離的一番挨揍，把出租房小客廳內原本就寒磣的幾件家具都撞壞了。
黃楊瞪了黑超女一眼：“都和你說了點到為止，搞得這麽誇張！”
黑超女攤攤手：“怎麽能怪我，規矩又不是我定的！”
“可規矩也沒說非得把人往死裏打！”
“你別現在裝好人，我沒記錯的話，就是你建議測試他的承受力！”
黃楊有點尷尬：“好了別說了，你的理解能力一向有很大問題。”
陸離聽明白了，這一切不過是黃楊勾結女變態搞的一個惡作劇。
怪不得他不讓檢查傷口，原來是怕穿幫。
陸離再次打開黃楊伸過來的手：“你們到底想幹什麽，不解釋清楚我真報警了！”
然而事情沒陸離想的那麽簡單，黃楊解釋說這是個測試，所有加入神聖軍團的人都得過這關。
“神聖軍團是個什麽東西，我什麽時候想加入了？”
“神聖軍團是個神秘組織，類似黑超特警所隸屬的星際移民局，並不是誰想加入就能申請的，都是我們主動遴選。”
“你是說真有黑超特警？”
“差不多，不過不叫黑超這麽中二的名字。”
“黑超是人類社會抓外型怪物的，你們自己都是怪……我的意思是這個軍團幹什麽的？”
“我們與人類生活在同一個世界，卻接觸到更廣泛的空間，需要做的事比黑超複雜得多，能加入應該感到榮幸。”
其實神聖軍團這名字也是一股中二風，不過陸離對有這樣的組織並不太奇怪，世界如果真存在另一麵，自然應該有一套與之對應的管理，而神聖軍團似乎是其中的暴力機關，類似於秘密警察。
可神聖軍團的人非要打扮得和電影裏的黑超一模一樣就太降智商了吧？
然而怪事還沒完，就在他與黃楊說話的功夫，黑超女悄然改變了外型。
炫酷的黑超行頭沒了，轉眼之間她變成了一頭卷曲長發的美少女，黑衣也變成白袍，皮膚牛奶般光滑無暇，深邃的眼睛有些灰碧，如同戴了美瞳。
如果長出一對翅膀的話，簡直就是個天使。
這女孩居然能隨意改變外貌，變成黑超很可能隻是覺得好玩，逗逗沒見識的人類。
陸離被她嚇了一跳：“你怎麽……你到底是什麽妖精，怎麽會變身？”
黑超女不高興了，皺起眉頭：“說話注意點，你才是妖精！”
黃楊嗬嗬笑起來：“忘了給你介紹，這位是青蔓，精靈族戰士，擅長障眼變化，大家不打不相識，以後就是患難與共的兄弟姐妹了。”
這是什麽屁話，打人什麽時候變成社交手段了。
陸離前後打量青蔓：“你的槍呢，塞哪了？”
“往哪看？我沒有槍也從不用槍，那是違禁武器，剛才玩了一個幻象嚇唬你而已。”
原來槍也是假的，她聲稱不用違禁武器，難道是個遵紀守法的妖精？
陸離有些不理解，變形應該是肉體變化，為什麽連衣服的款式和顏色也一起變了，難道這些也是幻象，實際上她是赤條條的？
青蔓倒也大方，說著還主動伸出手：“剛才都是鬧著玩的，你可別記仇哦。”
陸離再次警惕起來，這少女是精靈族，黃楊是狼族，都是人外智慧生物，生死危機似乎過去了，但是麻煩並沒有消失，必須小心提防。
他沒有和青蔓握手：“且慢，我可從沒想加入什麽神聖軍團，也沒能力陪你們懲惡揚善為什麽人服務，今天這遊戲玩得過火了，我看就此打住吧。”
黃楊歎了口氣：“老弟，其實我不該叫你老弟，你活得比我還長，一開始我就說過，我不適合當哥……”
青蔓對陸離的怠慢態度很不滿，悻悻縮回手：“我看你還是長話短說吧，等會還要趕路！”
黃楊變得嚴肅起來，他說這十三天喝酒暢談，席間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都是試圖喚起陸離的記憶。
所以五百六十年前那個薄霧彌漫的清晨，黃楊母子偶遇白馬春風的陸離是真的。
三百年後在遠東苦寒的寧古塔，再次遭遇鐵衣戍邊的陸離也是真的。
青蔓這時候插嘴問道：“雖然我今天第一次見陸離，可這故事前幾年就聽過了，一直挺好奇，當時他為什麽給你媽十兩銀子，是不是看上你媽了？”
黃楊火了：“看上你媽了！陸公子悲天憫人，可憐我們母子艱苦求生，給銀子有什麽奇怪的？！”
“當然奇怪，可憐的人多了，難道他見誰都給銀子？他身上有狼族天賦，我認為有可能是你爹，當年用十兩銀子就把你母子打發了，你心靈受創後潛意識美化這個故事，最終自己都信以為真，這叫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放屁，你會不會說人話？”
“我不是人當然不會說人話，如果說錯了你犯得著氣急敗壞嗎？其實故事真假不重要，隻要他符合神聖軍團條件，我也樂見你們父子團圓。”
陸離看出來，青蔓不僅僅有暴力傾向，還是個杠精。
另外他不喜歡公子這個稱呼，現在電視裏的公子都是傻逼。
黃楊擺了擺手：“少在這抖機靈，饋贈就是饋贈，你不知道當時陸公子身邊還有個女人，怎麽可能……”
說到這他臉色微變，迅速改變了話題：“他身上也有精靈天賦，難道也是你們精靈族的祖宗？”
陸離注意到了黃楊奇怪的表情變化，似乎忌憚提起那個女人，但他沒有多問，畢竟這更像是別人的故事，沒道理表現出太強的好奇心。
這時青蔓走近陸離再次上下打量他：“我也覺得納悶，他怎麽會同時具有狼族和精靈族的天賦，難道是個混血的串？”
陸離不明白他們是怎麽看出一個普通人類身上有狼族、精靈族天賦，以前老師說他天賦一般，得加倍用功讀書才可能有出息。
聽到這他最關心一個問題，冷冷問道：“這麽說你在酒菜裏下藥也是真的了？到底有沒有解藥？”
黃楊和青漫對視了一眼，麵露無奈：“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