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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堡的暗影之篇:第三十七幕 如烈火般熾熱

  如烈火般熾熱,如鋼鐵般堅強,如鑽石般耀眼,永不放棄,永不敗北,比誰都強大,比誰都驕傲。那就是英雄。——希昂·菲尼克斯,人類最強。

  在高塔的瞭望台上,兩名女性與一名男性正打著傘觀看下方廣場的狀況。

  「底下那個大叔在喊局長的名字呢,難道他不知道局長根本不在高塔嗎?」戴著黑框眼鏡,面無表情的黑色長發少女說。

  「那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看起來也不像是來攻破高塔的人。還有他為什麼不打傘?」兩眼細眯成一條縫隙的瘦高男性說。

  「對方是因為武勛而被議會授予稱號的人,想必對自己的實力有相當的自信吧。說不定是真的想一個人來攻破高塔。」黑髮少女繼續面無表情地說。

  「那就已經不算是無謀,是肌肉長進腦袋裡的傻瓜吧。」笑眯眯地男性說。

  「艾爾米,你剛剛說那個大叔是有稱號的吧?是什麼稱號?」在二人身前,一名高挑修長的紅髮少女詢問。她口裡嚼著口香糖,穿著白色的無袖運動襯衫和熱褲,美妙的身體曲線尤為突出。

  「議會經過審議后授予的稱號是『黑血』,含義是『為魔道痴狂之人』。還有另外一個非正式的稱號,在部分人口中比較常用名為『暴虐的影魘』。」名叫艾爾米的黑髮少女回答。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們和霍米爾老爺爺一樣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對方只是因為被跟蹤了不爽,專門跑來踢館的。那我們這邊也要做出回應才行,找上門的茬怎麼能不打呢!」紅髮少女昂首露出自信的笑容。

  「會長你要下去嗎?請把傘拿上。」笑眯眯的男性把打在紅髮少女頭頂的雨傘遞出去。

  「不需要啦,我現在可是熱血沸騰啊!」

  紅髮少女從瞭望台上躍出與暴雨一同從天空墜落。她像最傑出的跳水運動員一般在空中翻轉自己的身體,如同在表演一場華麗的空中芭蕾,而她高束馬尾的長發也隨著她的旋轉在空中恣意舞動如神話中墜天天女的羽衣——這不過這位墜落的天女是連當世英傑都要畏懼的瓦爾基里(Valkyrie·女武神)!

  安索德斯憑藉長年累月積累的戰鬥經驗第一時間向後跳躍閃躲,下一瞬間赤星墜落,大地崩碎!強勁的氣流挾裹碎石吹襲如炮彈般迸射,如一枚重磅炸彈被投落地面般引發巨響,而在爆炸中央紅髮少女傲然而立!

  「來好好打一場吧,『暴虐的影魘』!」紅髮少女左手叉腰伸出右手發出挑釁。

  堪堪以低身位躲過碎石的安索德斯聞言,緩慢地站直身體,當他與少女對視時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洶湧而出的殺意。

  「雖然不知道你從哪裡聽來的那個名字,但我給自己立過規矩。」黑色的氣息從安索德斯身上蔓延,他的眼白逐漸消失像是被烏墨浸染變為純粹的漆黑,瞳孔則完全消失變成如悶燃的火星,語氣冰冷不含一絲感情——那是他憤怒到極點的證明。「敢用那個名字叫我的不論是誰,全都殺無赦。報上你的名字吧,這是你死前能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認真起來了啊,正合我意。」紅髮少女面對海潮般洶湧的殺意毫無畏懼地以笑容發起挑戰,「我叫艾琳,艾琳·菲尼克斯。以『最強』為目標的『人類次強』,給我好好記住。」

  兩人各自上前一步,暴雨的傾盆之聲化作單調的背景音,那一瞬間雙方都沒有動作,彷彿在等待磅礴暴雨中的某一滴雨水落地宣告戰鬥的開始,那一瞬息之間世界都變得緩慢了,站在決鬥場上的二人全神貫注整個世界只剩下對手的存在。

  終於那一滴雨水落地了。

  安索德斯立刻發動了如款風驟雨般的襲擊,他的手臂變為漆黑的暗影刺入地面,數千條暗影的荊棘叢地面穿刺而出,一瞬間就將半個廣場盡數破壞,同時暗影的荊棘還在不斷移動如同在撕裂大地的傷口!而在狂舞的暗影荊棘之中一個火紅的人影如星光般閃動,攻擊密集到連每一滴雨水都會被打碎的暗影荊棘竟然沒能限制住她的任何行動,連一次攻擊都沒能成功!

  艾琳突然衝破了暗影荊棘地封鎖,如赤色的閃電般突襲沖安索德斯,這預示雙方近身攻防戰的開始。

  安索德斯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進入加速狀態,雙手化作細薄的暗影巨鐮從各個方向發起攻擊,每一次攻擊都極凶極狠誓要將對手切成兩段,在雙方貼身接觸的一瞬間暗影巨鐮就數千次氣割空氣,空氣割斷的裂帛之聲細密如落雨,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沒能割下對方的首級,這個年輕的小姑娘竟然追上了他的速度!在每一次攻擊到來時以極小的動作避開或以側面敲擊他的手臂以錯開攻擊方向,但更令安索德斯感到驚駭的是對方的動作竟然還在變快!

  ——她在看穿我的攻擊動作!

  可怕的事實如驚雷般在安索德斯腦中炸開,迫使他後退拉開距離以擺脫貼身戰。在雙方接觸的一瞬間就進行了數千次的戰鬥攻防但都沒能給對方帶來有效傷害,更準確的說是他以神速在單方面的進攻,但每一次都被對方化解。攻擊的方式可以千變萬化,但在迅速且密集的攻防中人總會產生選擇的習慣與對最優攻擊角度的判斷,這是戰鬥所必然會產生的結果,越是經驗豐富就越是如此,但看穿對手的動作習慣是幾乎不可能的,那需要幾千次幾萬次的反覆交鋒反覆統計才可能發生——而對方竟然在那一瞬間就完成了!

  ——不主動進攻就是為了看穿我的動作嗎?這是到底什麼樣的戰鬥天賦和計算能力?簡直就是個怪物!!!

  安索德斯為了擺脫貼身戰而急速後退,但艾琳沒有給他調整位置重振旗鼓的機會,攻防逆轉,艾琳同樣以急速逼近同時展開如風暴般的攻擊,這次變成安索德斯只能單方面防禦,而艾琳的動作還在變快!而且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彷彿根本看不見極限!

  終於在雨水墜落,星辰閃爍的瞬息之間,安索德斯在接連不斷的攻防中產生了一絲恍惚——這是致命的。

  安索德斯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他不顧一切地將全部力量用於防禦但還是晚了一步,就在他用手臂格擋的前一瞬間踢擊落在了他的胸口,剎那間他整個人騰空而起,直接飛到了數十米的高空!

  在他失去意識的前一瞬間,他看見了燃燒的紅蓮在大地之上綻放,那是升入天空追擊的艾琳。赤發在強烈的氣流中狂舞,雙眼如燃燒的金炎。

  ——是這麼回事啊。安索德斯明白了眼前的對手究竟是誰。

  ——她是那個人的女兒。

  就在安索德斯失去意識時,高牆之上滅世的赤雷擊穿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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