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郝遇見早早就起來,洗漱完,檢查帶過來的藥物。
每種藥物她都帶了雙份,但是這個村莊的人不少,如果全部檢查下來,也得用掉不少,要是不夠的話,她還得提前給醫院打電話。
譚程送了早餐過來,是一碗稀飯給水煮雞蛋:“郝醫生,這邊因為感染,很多食物都不能吃,這幾天就委屈你了。”
“沒事,我不介意。”郝遇見笑了笑,將早餐接了過來。
用過早餐後,郝遇見開始忙活,門外早就排了兩隊的人,不管是受到感染還是裝病的,都眼巴巴的瞅著,門一開就往上湊。
郝遇見忙的團團轉,水都喝不上。
受感染的村民比郝遇見想象的還要多,甚至有的身體已經受到大麵積感染,發燒,渾身沒勁,咳嗽都能咳出血。
郝遇見讓譚程把這種感染者單獨安排到一個屋子,先掛水。
有的村民精神奕奕,一點事都沒有,偏要占用別人的時間,排隊來檢查,而且手腳還不老實,眼睛一直往郝遇見身上瞟,企圖揩油。
譚程隻要發現,便一腳踹了過去,順便冷冷警告後麵的人:“誰要是敢對唯一來這裏的一個醫生動手動腳,我就把他關到受感染的那個屋子裏!”
看診到晚上,郝遇見精疲力盡。
譚程端來的飯菜她隨意吃了點,再次清點藥物,發現有的隻剩一兩盒,列了清單,摸出手機想給醫院打電話,卻發現沒信號。
郝遇見出去找譚程,譚程就說:“這裏信號本來就不好,就是我們想打電話也沒辦法,郝醫生你把清單給我吧,我立刻讓人送出去。”
“那就麻煩你。”郝遇見將藥物清單拿給他。
這邊的生活條件也不好,屋裏取暖器也沒有,郝遇見忙了一天,後麵黏膩,去廚房燒了些水,擦了擦身體就睡了。
半夜,她睡得迷迷糊糊,耳邊似乎聽到什麽聲響,像是開門的聲音。
郝遇見睜開眼,就發現一個黑影摸了過來,還挺熟悉黑暗的,一下就看到郝遇見,撲上來就手狠狠捂住她的嘴,另一隻手在她身上亂摸。
郝遇見嚇的渾身僵硬,反應過來後拚命掙紮,兩手胡亂摸著,順手抓到什麽就往黑影身上砸:“放開我!救命!唔唔……”
黑影吃痛,用方言罵了兩句粗話。他力氣大,將郝遇見死死壓在身下,嘴巴在郝遇見臉上亂蹭著,呼出來的渾濁氣息讓郝遇見一陣反胃。
一道強光往這邊掃過,刺的郝遇見眼睛一疼,下意識閉上眼睛。
下一秒,她似乎聽到刺耳尖銳的槍聲,壓在她身上的黑影不動了,有什麽液體濺到臉上,帶著一股血腥氣,郝遇見僵在那。
隨著‘啪嗒’一聲,屋裏的燈被按亮。
“郝醫生!”趕過來的譚程把壓在郝遇見身上的人給推開,懊惱的說:“我剛剛去接我們周隊了,沒想到他們巡夜的這麽鬆懈,竟然讓人跑到你屋裏來。”
郝遇見目光有些呆滯,似乎被嚇到了,譚程一連喊了兩聲,她才回神。
郝遇見瞥見旁邊那個滿身是血的人,一陣反胃,搖了搖頭想說沒事,卻敏銳的感覺到,有道視線牢牢鎖定她身上,讓她心底發毛。
隻有一個人,每次出現會讓她感覺可怕,想要逃.……
郝遇見緩慢地抬頭,看到一抹修長挺拔的身影站在門口,男人手裏握著槍,還保持射擊的姿勢,那雙嗜血陰沉,幽深望不到底的眼眸就這麽盯著她。
周胤!
屋裏的氣氛一下就變得不尋常。
譚程順著郝遇見的目光往過去,見她在看周胤,主動介紹起來;“郝醫生,這就是我們周隊,我先前就是去接周隊的,還請你原諒。”
“不,我……”郝遇見想從床上起來,卻雙腿發軟。
周胤將槍支別到腰間,邁著沉穩步子走了進來,半沉著臉和譚程說:“把他拉出去找個地方埋了,然後在外麵守著。”
譚程鐵骨錚錚的應了一聲,也不管郝遇見是不是有話要講,用被子裹著那個死掉的男人扛到肩上就離開,滿地都是血,屋裏一股血腥味。
走到桌前,周胤隨手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從口袋摸出一包煙,修長筆直的雙腿交疊翹起,一手攤開搭在椅背上,樣子散漫不羈卻充斥陰沉的氣息。
周胤用打火機點燃咬在唇上的香煙,深吸一口後,才抬眼看向郝遇見。
“郝遇見,陸靳年沒告訴過你不要亂跑嗎?”他侵略性的目光牢牢鎖定她,聲音涼薄且沙啞低沉:“這種地方,你一個女醫生都敢過來。”
郝遇見撇開頭,不去接觸他的眼神,有些生冷的說:“這是我的任務,況且我也不需要他時時刻刻護著。”
周胤似乎‘嗬’了一聲,嘲笑她的天真。
郝遇見受不了屋裏的血腥味,等有了些力氣就下床穿鞋,急著想出去,經過周胤時卻被一把拽住,尖叫著被他按到懷裏:“你別碰我!”
周胤抓著她的右手,低頭就狠狠咬了上去,他也不控製力道,尖銳的牙齒刺破細嫩的肌膚,疼的郝遇見臉色都有點扭曲了,繃著身體。
好久好久,周胤才抬起頭。
被他咬的那個地方起了兩圈牙印,點點鮮血滲透了出來,周胤用濕潤的舌,舔掉那些血,將她纖細的手腕捏的緊緊的,幾乎要掐斷。
“郝遇見,你他媽要感謝我!”他說,另一隻手還牢牢掐在她腰間:“如果不是我來的剛巧,你可能就被強暴了,知不知道?”
“你……”男人毫不掩飾的言語,及臉上那冷冷笑容,讓郝遇見發顫,顧不得手臂上的疼,使勁抽著手,企圖讓他放開。
周胤卻一手往下,直接將她打橫抱起,走了出去。
屋外包括譚程有三個人在巡夜,見周胤抱著醫生出來,都紛紛愣住,下一秒又趕緊撇開頭,生怕自己被盯上。
周胤去問譚程:“給我準備的住處在哪?”
譚程急忙帶他過去。
進屋後,周胤才將郝遇見放到床上,沾床的郝遇見立刻往裏退,一直退到背靠著牆壁,盯著他的雙眼充滿戒備,不安和對他的恐懼。
“郝遇見,你他媽一隻貓還想長刺?”周胤笑了聲,讓譚程就貼著門外守,隨後和譚程一起出去,屋裏就剩郝遇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