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9章
熱情好客的老闆娘著實愣了一會兒，她還以為蘇慕言會像以前那般，大大方方的，不管買什麼，都是按照最貴、最好的來。
看來啊，人心總歸是不一樣的，送給不想乾的人，自然是不會花大價錢。
「行行行，蘇姐，那您慢慢挑挑好了，找我給您結賬就校」老闆娘的心裡也陰暗了一下，甩了甩手帕，走開了。
那一車普通的衣物根本就不賺錢，有那個時間，她還不如到樓上去喝杯茶水，歇一歇。等一會兒銀子到手了，再下來也不遲。
老闆娘走後，蘇慕言亦是停下手中的挑揀，道：「蘇公子，衣服都在這，你選兩套喜歡的，一會兒出門換一套，另外一套拿回家，留著換洗。」
「是，謝謝姐，不，是謝謝你，蘇姐。」蘇清詩太過高興，一下子就順口了。他趕緊改過來，儘力討好蘇慕言。因為，田月榮已經很久沒有給他買新衣服穿了。
衣庄店裡婢女們端來果茶、瓜子和花生，給蘇慕言打發時間。
蘇慕言把亓官傾城也招了過來，詢問道：「餓不餓？這裡有花生。」
「好。」
亓官傾城拿起花生剝了皮，一粒粒的用手帕裝好，他並沒有自己吃，而是一直在剝花生。
蘇慕言看著疑惑，不知道亓官傾城為什麼這樣做。不過，她也沒有問。
孩子的世界，大人永遠都是不懂的。
亓官傾城眨了眨眼，悄悄地瞄了瞄蘇慕言，一邊剝花生一邊問道：「蘇姐，你不怪我嗎？」
「怪你？為什麼？」蘇慕言並不認為今發生了讓她心情糟糕的事情。除非，亓官傾城考試不及格。
蘇慕言心想，她的這個想法應該是每個父母都會遇到的頭疼問題。
孩子的學習成績……
「因為，」亓官傾城微微皺眉，話語停頓了下，顯然是在考慮坦白從寬的結果。他擔心蘇慕言會怪他，不僅把蘇清詩拉了過來，還讓蘇慕言浪費了銀子。
「，沒事。」只要不是考試和原則問題，蘇慕言就都能接受，完全可以平心靜氣地和亓官傾城談。
「噢，那我了。」亓官傾城還是很猶豫，不過，他鼓起勇氣，向蘇慕言坦白了：「蘇姐，其實，今我是故意讓你來接我的。因為，蘇公子最近家裡的情況不太好，他很想念你，所以，我就自作主張，做了這個決定。但是，我沒有想過你會給他買衣服，買衣服的錢，可以從我的零花錢里扣。」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亓官傾城上學前，總是會收到一些零花錢。
雖然是春給亓官傾城的，但是，亓官傾城就是知道，那些銀子都是蘇慕言賺的。
如果蘇慕言不發話，春肯定也不敢給。
亓官傾城心裡記著蘇慕言的情誼，每每都把銀子攢起來，他還，除了讀書之外，其他東西，真的沒有什麼買的。
「噢，」蘇慕言狀似了解，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不過，和她有什麼關係？
銀子之類，都是身在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自從那日在長仙道觀受訪后，蘇慕言每日此行一善，不管是什麼，都會盡量予以幫助。
對於蘇慕言來，看在一個姓氏的份上，她買兩件衣服給蘇清詩倒也無所謂，洒洒水的開銷，能夠負擔得起。
蘇慕言以為亓官傾城聽到她這麼，會很開心。可是，亓官傾城只是喟嘆了一聲，不話了。
亓官傾城默默地剝花生，臉色凝重，彷彿無形中的壓力，內心裡藏著事，悶悶的表情，無法向誰述。
「傾城，你怎麼了？不開心？是因為我給蘇公子買衣服？」蘇慕言問道。
孩子的心就像是海底針，一個不留神，就不知道在想什麼了。
蘇慕言以為她給蘇清詩買衣服，卻沒有給亓官傾城買，所以才生氣。
孩子嘛，都有一個攀比心，她能夠理解，也能夠接受。正好今從杜媛媛那裡收了銀子，多花一點也無所謂。
「不是這樣的。」亓官傾城終於不再剝花生了，他把剝好的花生用手帕包起來，放在一旁，道：「蘇姐，你給我一點時間，等我長大了，我一定會回報你的。」
「嗯？回報？」蘇慕言大概明白亓官傾城的想法了。
孩子雖然年紀不大，自尊心還是有的，花了她的錢，還會深思。
蘇慕言抬手輕輕的揉了揉亓官傾城的頭髮，臉上露出一抹欣慰，道：「行，那我就慢慢地等著你了，你一定得快快長大。」
蘇慕言喜歡孩子有責任感，在能夠鍛煉孩子責任感的時候，她絕對不會放棄這個好機會。
亓官傾城似是得到了鼓勵，內心裡一下子變得舒適起來，再一次給蘇慕言做保證：「蘇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快快長大。」
「嗯。」蘇慕言輕應了一聲，轉頭朝蘇清詩看去。
這兩個孩子只差了一歲，可是，思想卻是隔開了好幾個層次。
她也不懂，亓官傾城年紀怎麼像個大人，話辦事一套一套的，比起蘇清詩來，簡直是個哥哥。
亓官傾城暗自吁了一口氣，不再提了。不過，他在心中又記下了一筆賬，往後，連本帶利，一定會還的。
蘇清詩挑選好了衣服，開心地跑過來，把衣服拿給蘇慕言看：「蘇姐，好看看，這兩件衣服好看嗎？」
「好看。」蘇慕言對於衣服的審美並不單一，她覺得，任何人都有喜歡一種類型衣服的權利。
儘管，在她眼中，蘇清詩挑的衣服的確是不怎麼樣，可是她偏偏不。
亓官傾城把衣服拿過來，前前後後地看著，搖搖頭，「這兩件衣服都不好看。」
「不好看嗎？」蘇清詩有點失望，這都是他認真挑選的。
「不如，我再去幫你挑選一件，好不好？」亓官傾城問道。
「好。」蘇清詩點點頭，失望一眨眼就不見了，開開心心地和亓官傾城去挑選衣服了。
蘇慕言看著兩個人，心中多了一股複雜滋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