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9章 沒有生氣
僅是一句話,便讓暮離心軟了。
暮離不再推開李慕白,相反,雙手搭在李慕白的肩膀上,說道:「那你輕一點。」
「嗯,好。」
時隔多日,不知幾個秋。
李慕白寧願損兵折將,也定要守住這一天一夜,專屬於他的時光……
…………
第二日,暮離與李慕白告別,將司卜一家子和方昭全部都交給了李慕白。
臨離開時,為了保證李慕白的安全,暮離為司卜等人依次餵了一顆葯。
「司卜,抱歉。防小人而敬君子。」暮離冷淡的話語透著幾分威嚴。
「沒有關係。」司卜接過葯,不用暮離催促,爽快地將葯咽下去。
聶英和司元亦是把葯吞下。
她們在外流亡多年,早已經看淡各種事,類似暮離這種使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反倒是令她們心裡安穩。
畢竟,素不相識,無緣無故,僅憑一份信任的話,未免有些虛假,不可思議。
暮離當著所有人的面,將解藥遞給李慕白,另外又給了李慕白一把匕首,她的目光從所有人身上掃過,說道:「一旦發生危險,立斬不赦。」
李慕白微微抬眸,茶黑色的眸底映著暮離精緻絕美的面容,冷淡的唇角輕輕勾起一抹笑意:「好。」
不知為何,再次相見時,李慕白髮現暮離有些變了,舉手投足間清冽冷厲,一雙眼眸里總是隱約泛起殺機。
李慕白很想詢問一句,為何暮離會有這般變化,莫不是在大盤古都遇到了不好的事情?
然而,礙於時間有限,他又將所有可用時間都放在耳鬢廝磨上,如今一想,倒是亂了計劃,拖延了分寸。
李慕白自我反省了一下,也許,以後再見到暮離的時候,務必謹慎克制,先談論正事。
不過,對於李慕白來說,貌似只有單獨和暮離相處,才算是終其一生的大事。
李慕白越發覺得他有點俗人思想了,不可取,真不可取,需要改改。
兩撥人分別以後,暮離與顧珩還有三南侍者按原路返回,彷彿是一陣忽起的長風,身影所過之處,儘是一片片飄落的樹葉子。
幾個人轉瞬就不見了蹤影,比開始的速度快了很多。
李慕白一直等到暮離的身影消失在叢林里,才驀地回神兒,不再去觀望那道消失不見的女人影子,轉身對眾人說:「好了,我們也回去。」
方昭緊緊地跟隨在李慕白的身後,害怕得要死,他尋找機會和李慕白說話:「李先生,你、你真的會給我解藥,是不是?」
李慕白微微垂眸,眼角輕睨了一眼,茶黑色的目光緩緩收回,淡然開口:「你很想死?」
「當然不想。」方昭的腦袋搖得像是一個撥浪鼓。
想死?
怎麼可能?
方昭努力活著還來不及。
「很好,那就儘快行路。」李慕白說完,身影一閃,帶著些許風絲,眨眼間就走遠了。
方昭堪堪跟上去,還是被落下很遠,急得他驚慌失措,接連大叫:「李慕白先生,你等等我,我在這裡。」
司卜一家人口沿著附近水岸往天霧城的方向游去,不斷地聽到方昭的大喊聲,三個人的臉上不約而同露出幾分嫌棄的表情。
司卜呼了一口氣,往水底深處游去,說道:「真是一個聒噪的男人,吵死了。」
聶英搖搖頭,也說完一句評價后,迅速折入水底,「應該沒有姑娘會喜歡他。」
司元嘿嘿笑著,露出兩顆大白牙,頗為驕傲:「大概心態崩了。」
的確,當方昭看到李慕白手中若隱若現的匕首的時候,心態就徹底崩掉了。
…………
暮離返程途中,猶豫著是否應該前往長游城一趟。
路過家門而不入,或許不太好。
她正糾結著,顧珩忽然問了她一個極其酸味兒的話題,頓時就把她的思緒勾過去,結果,完美地從長游城外一閃而過。
顧珩的原話是:「離離,你讓我陪你出來,是不是就為了離間我和李慕白的關係,讓我瞅著他越來越不順眼?」
「胡說。我是擔心你的安危。」暮離並不覺得這個回答比較牽強。
因為,這個答案是非常正確的。
大盤古都外面放了一堆血族人,單留下顧珩一個人,確實寡難抵眾。
顧珩多少有些羨慕李慕白,說道:「不相信你,你是一個很會哄我的女人。」
「我會把這句話話當成是讚揚。」暮離存心錯開顧珩的怒火,死不認賬,堅持就是勝利。
顧珩一把拉住暮離的手,不肯依了暮離的解釋,說道:「那你得向我承諾,回去以後,補給我一天一夜。」
暮離的視線落在被顧珩緊緊握住的手腕上,說道:「我有選擇的可能嗎?」
「當然沒有。」顧珩笑吟吟地說道。
他就是挖了一個坑,等著暮離親自跳下來,然後,再講價還價。
「那你還和我商量什麼?」暮離甩開顧珩的手,向前走去。
「離離,不許生氣,怎麼又生氣了?」顧珩看到暮離的脾氣,心裡安心許多,快步追過去。
三南侍者跟在兩個人身後,不敢太靠近,也不敢走得太遠,只好保持正常距離,防止被落遠了。
同時,還被迫看了一段讓單身狗想去砸凳子的秀恩愛。
她們主子的男人真不錯,臉好看,身材好,最重要的一點是對主子一心一意,彷彿從來不曾分開過。
暮離和顧珩鬧了一會兒,開始言歸正傳,詢問道:「李慕白給你的消息是什麼?」
「不能說。」顧珩選擇暫時不說。
那些都是人類獵管局的重要機密,對於暮離的身份,的確無法說。
暮離明白顧珩的意思,便也沒有再多問。
不管發生什麼事,所有真相早晚都會被人知道。
「暮離,你是不是生氣了?」顧珩知道他的拒絕不太委婉,俊朗的臉上露出幾分歉意。
「沒有生氣,」暮離本來也不是一個容易因為這種小事生氣的人。
「離離,」顧珩還是不放心。
這個女人的心思就像流水一般細膩,容易受到傷害。
「我真的沒事,只是覺得不該問這個問題。」
暮離特地又重複了一遍。
有時候,男人太過熱心與擔憂總是讓她不好意思去發脾氣。再說了,真的不是什麼特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