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7章 新衣裳
管家原本是指揮著僕人做事,可是隨著宗情和玉蝶衣昏迷不醒后,便再次消失了。等到她重新出現時,竟然是換了一件新衣裳。
新衣裳色澤鮮艷,是血族人最喜歡的顏色,紅色。
那紅色冶麗,是塵世間最美好的光色,艷如花菲,夭夭灼華。
新衣裳款式新穎,在領口、手袖、腰帶、裙邊處都描縫了細緻的花紋,配合著山水草木,古老的獸紋,層層疊疊的,揉合在了一起。
新衣裳厚重兒繁冗,看上去帶有某些儀式感。尤其是在腰帶部位點綴了一顆白色的珍珠,光彩奪目,一看就不是凡品,形成了最美的視覺效果。
管家穿著紅色的新衣裳走了進來,她看到暮離並沒有昏倒頗為詫異,眉梢挑了兩下,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不錯,果然是擅醫之人,多少有些本事。」
「過獎了。」暮離猜不透管家的身份,略微打量了一下那件紅色的新衣裳,薄唇泛起淺笑,「閣下隱藏如此之深,倒是讓我有些佩服了。」
「過獎,過獎了。」管家說話的語速較慢,相對於之前的說話語氣更加多了幾分沉穩,給人一種成熟穩重的感覺。
她言語中不乏少許得意,顯然是很高興,因為今天辦成了一件事。倘若能夠將宗情和玉蝶衣給捉住了,實在讓她稱心如意。
暮離不再多說,默默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她若有所思,在腦海里搜索著過往千年的血族人面孔,卻沒有找到一張與管家相似的面孔。哪怕僅僅是三分相像的人,都沒有。
這名管家到底是什麼開路?可與冥古有關係么?
嫦冷兒未曾飲酒,自然不會受到管家的影響。
他在宗情昏迷后,立刻來到了暮離身旁,順手還將暮離的醫藥箱給拎來了,有備無患,「小姐,您的藥箱。」
「嗯。」暮離輕輕頷首,沉吟不語。
她將指腹放在宗情和玉蝶衣的頸脈間,停頓幾秒后,才緩緩收回。
在離開時,極其短暫的一瞬間,她的指甲片下隱約浮現一抹銀光,悄然沒進了兩個人的後頸。
暮離動作迅速,手法極其隱蔽,那管家和袁霜紅自然看不見。
嫦冷兒站在暮離身後,靠近暮離幾分,暗暗擋住了暮離的手。
他一臉冷漠,表情如同冰碴子一般,腦門兒上彷彿寫了『生人勿近』這四個字,大有一股誰來誰死的意思。
管家見此也就不去招惹了,沒怎麼為難暮離了。在她看來,一個小郎中而已,就算是有些本事又如何?改寫不了大局的。
她走到袁霜紅面前,雙手抱拳作了一揖,打起招呼來,聽她說話的語氣尤為親昵,「霜紅姐姐,許久不見了。」
「你是……」袁霜紅聽著這話音特別熟悉,可是卻不記得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了。
「我是袁爽呀。」管家口吐如蘭,笑嘻嘻的道出了自己的名姓。
袁爽,按照輩分來說,是袁霜紅的妹妹。她的本名叫作袁霜綠,和袁霜紅是按族譜上一起取的名字。
袁爽太討厭這個綠綠的名字了,便自行改了名字,單名一個爽字。
早些年,她因為改名字的事情和家裡鬧翻了,一個人跑了出去。多年來,渺無音訊。
袁家尋找不到她的消息,早已就把她剔除在族譜之外了。
袁霜紅也是忘記了這個妹妹,不曾想今日竟然在這裡遇見了。她就說么,為何那和管家明明是去搬救兵了,怎麼卻一去不返了,敢情是袁家自己人,害得她虛驚一場。
「小爽,這麼多年你都去了哪裡?害得姐姐擔心你。」袁霜紅主動與袁爽擁抱了一下,看起來很是情深,但是,她卻沒有忘記適當的防範。
袁霜紅更加喜歡稱呼袁爽為袁霜綠,她才不相信袁霜綠在外流蕩多年,心中一點埋怨、憤恨不平都沒有。
袁霜綠突然出現,又沒有通知袁家,而是躲在守城府里養精蓄銳,明顯就是在籌備大事情。
袁霜紅的目光從袁霜綠的新衣裳上一掃而過,這一身大紅的衣裳甚是好看,張揚,但是卻也異常的刺眼。
她的名字裡帶了一個『紅』字,而袁霜綠偏偏就把紅衣裳穿在身上,難不成是為了對付她么?
袁霜紅剛一想到這裡,袁雨就忽然顫了一下,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表情痛苦不已,「菜、菜里有毒!」
其實,袁雨也是腦袋不靈光,有些傻的。想來那宗情和玉蝶衣都昏迷了過去,這一桌飯菜酒水裡必然是有些門道了,為何還要繼續吃下去了?
對此,袁雨已經沒有辦法解釋了,她和宗情等人一樣,話還沒有說完就昏迷不醒了。
其它的袁家族人陸續出現中毒現象,包括袁霜紅在內也出現了一絲不適感。
袁霜紅這才發現一件不妙的事情,她從袁霜綠的眼底里看出了些許得意,頓時不由得一驚:「小爽,這飯菜里的毒是你下的?」
「哈哈,確實是。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可以放棄不管呢?」袁霜綠大笑了一聲,心情十分舒暢。她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不想抓住了好幾條大魚。
「爽姨,你為什麼要害我們?」一名中年女子捂著肚子,不解的問道。
「害你們?」袁霜綠思索著那中年女子的話,著實不解,「我怎麼會害你們呢?明明是你們闖進守城府,被代城主大人一舉拿下了,好嗎?」
「胡說八道。」袁霜紅氣得臉色發紫。她早就知道這個丫頭心思不好,是個壞胚子。如今,竟然實現了!
「噢,對了,我還忘記了,」袁霜綠拍拍腦袋,做出一副才想起來的模樣,說道:「霜紅姐姐,剛剛我忘記說了。代城主大人為了剷除惡黨,不惜犧牲一切代價,最後,與惡黨玉石俱焚,同歸於盡了。」
「你!!你想嫁禍整個袁家?」袁霜紅這時才猜出來袁霜綠的真實意圖。
原來,袁霜綠對當年改名一事當真耿耿於懷,一直到今日。
「嫁禍?何出此言?分明是你們做了壞事,為何不敢承認呢?」袁霜綠始終笑著,絲毫不怕被別人聽到她的打算。
「哼!你想得倒是美了。守城府內這麼多人,豈會任由你胡作非為?」袁霜紅硬著頭皮,冷聲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