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介紹一下,我男朋友
半個小時后,顧氏七日酒店。
一間VIP豪華套房裡。
女人的衣物、包包散落一地,凌亂而奢靡。
「你叫什麼名字?」女人需求若渴,緊緊地擁抱著男人。
她想要更多,而不僅僅是肢體上的觸摸。
李慕白輕微一怔,停了零碎地親吻。
他的耳畔驀地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李先生?」
那是暮離的聲音。
她與他初次相見,帶著點點捕獵的興緻,還有一絲獸性的貪婪,充滿誘惑、挑釁。
不屬於荏萱。
不屬於別人。
更不屬於眼前這個莫名出現的女人。
女人察覺到李慕白的變化,不禁睜開眼眸,疑惑地問:「怎麼了?」
李慕白並未言語,站起身,指尖輕輕地揉了揉眉心。
他的神色里藏著一絲倦怠,茶黑色的眼眸掃過女人迷亂的眉角,淡淡地說道:「抱歉,我是Gay。」
「怎麼可能?你剛剛明明……」女人難以相信,試圖替李慕白尋找理由。
然而,下一刻,她就被李慕白的一句話打入谷底:「所以,現在不行了。」
「你!!」女人抱著被子,氣急而泣。
「我不管,我不要!明明是這麼好看的男人,為什麼會是彎彎?你就不能直一下,我都二十六歲了,連初吻還沒送出去,好可憐的。」
女人的嘮叨,永遠是世界上最無辜的麻煩。
李慕白拎著外套走到窗前,望著窗外蒼茫古老的都市,聆聽良久,終是拿起電話,撥通了顧珩的號碼:「你在哪裡?」
「當然是和美女在酒店裡了解一下。李先生,您有何吩咐?」
電話中,顧珩的聲音一如既往,總是帶著一股嗆人的火藥味。
「十分鐘內,過來見我。」
李慕白說完,就掛了電話。
沒講原因,沒留地點。
不過,顧珩還是在約定時間內趕來了。
他一進門就揪住了李慕白的衣領,手肘向前一抵,直接抵在李慕白的脖頸上,將人推至牆壁上。
顧珩冷著一張桃花絢爛的俊朗面龐,一字一句地警告道:「李慕白,你最好是真的有事找我。」
正常情況下,李慕白是跆拳道黑帶八段,空手道七段,又因為職業關係,進修了四年東方古武。
對於顧珩這點鉗制,簡直就是區區小菜一碟,他輕而易舉就能化解。
然而,李慕白卻沒有動手。
相反,他修長的手臂一攬,不知是用了哪股氣力,輕鬆將顧珩扯至懷中,帶到屋內女人的面前。
李慕白淺淡的目光自上而下睨去,瞳底靜如止水,未染絲毫情緒,說道:「介紹一下,我男朋友。」
「嗚嗚……」女人見此,哭的更加厲害了。
「什、什麼意思?這女人哪來的?」顧珩愣在一旁,結結巴巴地問道。
他儼然沒有明白眼前狀況。
還有,誰是男朋友?這是什麼鬼?
李慕白輕瞥了顧珩一眼,轉身朝外走去,說道:「同是姐妹,你們好好聊聊。」
「喂!開什麼玩笑?什麼姐妹!你到底在說什麼?」顧珩望著李慕白的背影,暴躁不已。他深深覺得,自己貌似被李慕白給賣了!
李慕白走出酒店,打開車門,顧自坐了進去。他扶著額頭,抵在車窗上休息了一會兒,開車離去。
六年了。
還是不行。
…………
傍晚,餘暉滿山,紅霞遍地。
一群群的白鴿飛過時代廣場的上空,在蔚藍的天空上自由地盤旋,翱翔,發出咕咕嘰嘰的叫聲。
看上去,就像是在五月的天氣里下了一場純潔美麗的白雪。
時代廣場上,人潮擁擠,車來車往。
暮離牽著頑主,雲光攙扶著暮離。
三人快步行走在人群中,越發地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哇,好多人,好多新鮮的人。」
頑主自從醒來后,就一直遊盪在人群中,饞得兩眼發直,不停地流口水。
對於他來說,人間界真的是太美妙了。
因為這裡有好多食物,好多好多的食物!
暮離摸索著,從休閑包里取出一隻血袋丟給頑主,說道:「少給我丟臉。」
「嗯嗯,血血好好喝!」頑主點頭如搗蒜,吸著血包里的血液,美滋滋。
上千年了,頑主好像一直都沒變。
他說話的腔調永遠停留在三歲,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反正,他從一開始認識暮離時起,就是一副嬌弱的模樣,弱的誇張。
雲光板著面孔,警惕地朝四周觀望一圈,壓低聲音說道:「暮離,我們已經繞了這麼久,都甩不掉那個追來的獵人,現在該怎麼辦?」
暮離輕微皺眉,墨黑的眸子里浮現些許冷意。
忽然,她的胃腹中嘔起一絲酸味,猝不及防,漾上唇畔:「唔!」
她抬手捂住嘴唇,指縫裡流出一絲猩紅的血,滴答地落在地面上。腦中意識正在逐漸模糊。
「暮離,你流血了!怎麼辦?好怕怕!」頑主一下子驚慌起來。他口中的血袋還沒有喝完,就身體一軟,險些變成一隻肥球逃之夭夭。
雲光眼疾手快,伸手抓住頑主的兩隻耳朵,強行把頑主拎了起來,這才避免了一場當眾變身的嚇人戲碼。
她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能有點出息嗎?」
頑主撇撇嘴,一雙美艷的眼睛里溢滿水霧,委屈地說道:「暮離流血了,真的很可怕。」
雲光扶住暮離,走到旁邊陰凉的地方坐下。
她取出手帕擦乾暮離唇瓣上、手上的血跡,擔心地問道:「你怎麼回事?為什麼吐血了?」
「是啊,好美味的血,可惜,我不敢喝。」頑主心疼她流血。
在血族裡,同族之間不能吸食比自己強大的吸血鬼的血,否則就會痛苦而死,化為塵埃。
現在,暮離雖然受了傷,但她本身就是一個存在千年的強大尊主。
在整個血族中,幾乎無人能夠與之匹敵。除非是那些早已歸隱世間,不知所蹤的古老純種血族。
「咳!咳咳!」
暮離捂著嘴唇嗆了兩聲,呼出一股濃烈的血氣。
她拉開右手袖子,露出一截已經退化至手掌長度的黑色白骨,輕聲說道:「追音的鞭子,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