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玉竹的惡夢
“小紅，給她們鬆綁。”
秀雲說道:
“瓊雪，去東麵柴房把她們幾個也放了。”
小紅給她們仨鬆了綁，步玉蘭被四妹扶著，點著右腳一拐一瘸地走著步玉竹捂著小腹彎著腰向門口走去。
“喂，你們這樣能回去嗎?還是讓秀雲給你們看看吧!”
童嘯天說道:
“別貓哭老鼠假慈悲了，本姑娘不用你管。”
步玉竹生氣地說道:
“呦一一呦一一，姑娘真有骨氣，想學伯夷叔齊不食周粟。你可真夠悲哀啊!你那是內傷，我當時著急沒把握住火候，手有點重了，這都一個多時辰過去了，等小腹內部發炎了，以後生不出孩子，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呦!”
“童嘯天，你簡直就是個王八蛋。”
她忽然匆忙扭頭向童嘯天撲來，抱住他的右腳狠狠地在他的小腿咬了一口，然後大罵道:
她委曲地流了眼淚。
他被疼得大叫了起來，正準備動手，不經意見望了望腳下的玉竹，她目似秋水，麵如白雪，玉筍般的鼻子正在抽泣著，兩行清淚像永不停止的飛瀑鑽入他的心中，讓他既歡喜又憐香惜玉地變化動作，彎下腰，扶起她，替她擦拭淚花，為她平解天下愁。
“你屬狗啊!怎麽咬人呢?”
玉蘭和玉菊看見玉竹從她們身邊跑了過去，撲向童嘯天。她倆止住了腳步，大聲喊道:
“玉竹，你要幹嘛呢?人家對咱們已經很仁慈了，你可別亂來啊!”
“我想咬你，咋了。”
“兩位姐姐，我沒事。”
玉竹笑著答道:
“你的傷要緊嗎?”
“你說呢?要是我生不出孩子，我糾纏你一輩子。”
“你倆在幹嘛呢?對情話嗎?”
“我暈一一。這姑娘不但身體受傷，腦袋也傷的不輕啊!秀雲，趕快過來替她瞧瞧。”
“大哥，你倆在幹嘛呢?她怎麽拉著你的胳膊呢?”
“她受傷了，借我的胳膊靠一靠。”
“不會是她看上你了，在裝病，想賴在這兒不走吧!”
“高瓊雪，你嘴巴放幹淨點，誰裝病呢?我看上誰，跟你有關係嗎?”
“你看上別人，我不管。但是你看上大哥就不行，因為我愛他。”
“我看上童嘯天了，咋了呢?你能把我怎樣呢?”
“我看你欠揍。”
“你來把我動一下，試試。”
“試試就試試。”
高瓊雪向步玉竹撲了過來。
童嘯天很快堵在了她們中間，喊道:
“我看你倆根本就沒病。你們還嫌今天不夠亂嗎?都消停點，好嗎?翠雲還在斷魂穀呢!”
“有病沒病你說了不算。”
“秀雲趕快給她倆治病，煩死了。”
“晚上讓她們幾個姐妹都別走了，等身體恢複了再回去。”
“大哥，你的心太善良了，以後會吃大虧的。”
秀雲、小紅嘀咕道:
昏黃的青油燈閃爍著善良與熱心。藥房在屏風的東麵。
“大哥，玉竹不要緊，休息幾天就好了。瓊雪姐的病趕緊要治，要不然會有生命危險。我馬上去藥房給她配些藥。還有玉竹，你先讓姐妹們去柴房東麵的西廂房休息，我配完藥後，再給你們幾個姐妹瞧病。小紅，去廚房給她們弄些吃的。”
秀雲匆忙去了藥房。
“二姐，你看這裏的人多仁義啊!再瞧瞧我們一天到晚竟幹了些啥事呢?”
玉竹說道:
她們仨一邊走向東麵的廂房，一邊說著。
“大哥，快跑一一快跑一一。你打不過她，她要用絕招懸絲神針了。”
“玉竹，過來一一快過來一一，聽娘的話，和他斷了。”
步玉鳳站在琅琊山斷崖旁，挪動碎步，雙臂揮舞，她的綠羅裙隨風鳳舞乾坤，她的身後十裏桃花林桃花雨隨風隨塵細細地斜織著辛酸與背叛，嫩紅們滿天飛舞，搖擺天地，呼嘯而來。
“竹兒，不要離開娘。你過來一一，童家和步家是世仇，你知道你爹是怎麽死的嗎?”
“娘一一我求你放過我們，求你了。我很愛嘯天，沒有他我沒辦法活下去。我求你放過我們，娘一一一我求你了。”
我跪在地上苦苦衰求道:
“不可能，童父殺死了你爹，竹兒啊!你知道娘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嗎?寂寞、空洞早把娘的思想掏空了，思念、牽掛早讓娘的淚水填滿了山川江河。”
“三姐、三妹，你不要求那老巫婆了，她本來就是鐵石心腸，求她根本沒用。她為了上一輩的恩怨，卻要葬送女兒的幸福，這樣的娘不要也罷。我們和她拚了。”
姐妹們身穿彩裙飄飄而來，赤、澄、綠、青、藍、紫褥裙不斷在空中飛舞，與嫩紅作伴，同娘親戰天鬥地。
“連你們也背叛我，你們可都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既然想死，我成全你們。”
“大哥，快起來，我們一起殺死這個惡魔。”
大姐喊了一聲口吐鮮血般爬在地上的嘯天，他迅速起身飛空。
哈哈哈一一。
娘親銀鈴刺耳般地笑聲響頃山穀、蒼穹和大地。她流著淚大喊一聲:
“鳳鳴九天。”
聲響之大，震天拍地。
隻見她綠裙飄空，向後拉成長長的鳳尾，身體在空中左右閃爍，仰天長嘯，雙臂不斷揮動，迅速間左手變掌，右手抓日成鳳嘴形，傾刻間山崖上空推出萬道彩光，綠草地上空氣流湧動，嫩紅們成桃花雨，疾風驟雨般地射向眾姐妹和嘯天。
姐妹們和嘯天不停地在桃花雨渦流中不斷閃躲，最後筋疲力盡，被桃花雨擊中，她們口吐鮮血搖晃著身體，或落地、或墜入一線天。
“二姐、四妹、五妹。”
嘯天她們看見姐妹們墜入山崖，哭著大喊道:
“娘，你怎麽那麽狠心呢?她們可都是你養大的啊!你忍心嗎?”
“玉竹，她就是個惡魔，我們何必要求她呢?我們今天非把她收拾了不可。”
嘯天從地上爬向我，我臉上掛滿淚水，不斷地爬向嘯天，我們的手在芬草淒淒的琅琊山斷崖旁握地緊緊地，嘯天緩了口氣，爬了起來，扶起我，說道:
“哈哈哈一一。就你那個熊樣，還想收拾我。”
娘親一邊得意洋洋地笑道，一邊身體輕輕嫋嫋地從燦爛的太陽公公那和善的眼光中徐徐落下，娘親周圍天空中的泥土、雜草、嫩紅亂舞，她站立的地麵忽然多了好多大坑、小坑。
“步玉鳳，你別那麽得意。我不想讓玉竹傷心才一直讓著你，你放下貪念和私欲，我姑且饒你一命，我們離開這裏。”
“哈哈哈一一，你都成那樣了，還癡人說夢。你是不是讓我的鳳鳴九天把腦袋打傻了呢?我不但要殺死你替夫君報仇，還要奪了你的藏寶圖和《藥王經》，一統天下，成就霸業。”
嘯天拉著我，帶著剩下的姐妹們準備向東走向山下。娘親忽然大喊道:
“童嘯天，你們往哪裏逃呢?懸絲銀針。”
“玉竹，不要怪我。”
嘯天流著淚，說道:
“金鍾罩。”
嘯天喊道:
說是遲，也是快。
隻見嘯天，很快推開我，腳下紮馬，雙手不斷劃弧運氣，他的頭頂不斷冒汗，額頭汗灑如珠，片刻間我們所處的方寸土地形成了彩光閃爍的氣鍾，它不斷地向四周奔發著萬道氣流。娘親的懸絲銀針隨著萬道紅線打在上麵，迅速被氣流渦旋衝向燦爛的桃花雨，瞬息間，桃花雨、懸絲銀針煙消雲散。嘯天快速衝出氣鍾，飛向天空，變龍形，長嘯九天。
他大喊一聲。
“龍行天下。”
“鳳鳴九天。”
娘親大喊一聲。
隨後天空中嫩紅們，成龍卷風。他不斷地在空中閃突身體，變幻雙臂，左手托月，右手握日，雙手交錯，變雙掌，秒速飛向娘親，衝突氣鍾。
“啪啪啪。”
娘親前胸被雙掌擊著，突地口吐鮮血，墜入一線天，空中的雜草、泥土和桃花雨也跟著她被龍卷風推向山崖。
片刻過後，天地靜寂寂地，山崖還是這裏的琅琊山崖，地還是這裏的地天空依舊晴空萬裏，太陽高照十裏桃林的美麗依然依舊。
“不一一娘親一一。童嘯天，我和你沒還，你還我娘親，我要咬死你。”
忽然我大喊了起來，撲向嘯天，抱住他的左腿咬了起來。淚水卻洶湧澎湃地奔向天地、日月星辰。
“杏花淚，
桃花雨，
天地芬芳，
卻殷紅處處，
偷走了玲瓏心，
咬下了一大塊傷痛。
世界依然燦爛，
善惡對抗
唯愛永生。
天地間靜寂寂地生出:
美麗、善良、純真、和平
繁華似錦、
國泰民安。”
我不斷的大喊、大叫，卻被惡夢驚醒，淚水流在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