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解身事
“她長得花容月貌，冰清玉潔。一雙水汪汪、大而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他。在這萌動、生機盎然的春季，在這繁華似錦的牡丹國度裏，她的美麗讓他的思想靜止了許久許久。
他們躺在人潮湧動、亂七八糟的永濟街道，滿地黃豆、水果、蔬菜、殘損的紙扇……，它們為他們歡呼、喝彩。
赤兔馬翻騰著、叫著，拾起身，向高府方向奔去。
人群不斷地躲閃，水果、蔬菜、紙扇……，又開始飛舞了。
嘰嘰喳喳的人群向他們圍了過來。
叭一一叭一一。
高瓊雪紅著臉抽了他兩耳光，一邊用手推開他，拾了起來，一邊破口大罵道:
“發什麽愣呢?沒見過美女嗎?流氓一一無賴一一，給我滾開。”
“切一一切一一，什麽人呢?人家救了你，不感謝就算了，還罵人。沒教養。”
“管你們屁事呢?本小姐，樂意這樣。”
人群議論紛紛，四散了開來。
“這小夥子是真英雄呀!剛才要不是他，那幾個孩子可就一一。”
頭發花白的老漢說道:
“喂，謝謝你救了我。留個名字吧!我叫高瓊雪，以後有事，來高府找我。”
“哎一一，這還像個姑娘。”
高瓊雪覺得有點不妥，隨後說道:
“舉手之勞，留名字，就算了吧!”
“怎麽，給你臉了。你還牛上了。”
“剛誇了幾句，又來了。像那樣的潑婦，以後誰敢娶呀!”
“老娘以後愛嫁誰不愛嫁誰，管你們屁事呢?多嘴。”
“向英雄一一道歉，向英雄一一道歉!”
人群突地圍了上來，他們手拿不同的武器，在空中揮舞著，吆喝道:
“好一一好一一好一一，我道歉一一我道歉一一，我可算是服了你們這群刁民了。”
“對不起，英雄。能留下姓名嗎?”
高瓊雪紅著臉，不好意思地道歉道:
“沒什麽。姑娘，我建議你以後還是改改你的脾氣。”
“大叔、大嫂、大媽、大哥、大姐，大家散去了吧!”
“好的，英雄。”
人群四散了開來。
“我叫童嘯天，以後想騎馬找個寬敞點的地方，別在街道騎了，容易傷到小孩和老人。”
“嗯一一，英雄。”
她紅著臉答道:
“英雄，能請你到府中作客嗎?”
高瓊雪不好意思地問道:
“作客就算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後會有期。”
“那好吧!”
“小姐，你沒事吧!我看見赤兔馬跑了回去，很擔心你，就跑了過來。”
高瓊雪的丫鬟急忙跑了過來，看了看她，急忙問道:
“翠雲，我沒事。今天多虧這位英雄搭救，要不我就讓那畜牲給摔慘了。”
“多謝英雄搭救我家小姐，翠雲，在這裏謝謝了。”
翠雲一邊向前抱拳相謝，一邊說道:
“隻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姑娘禮重了。”
“不不不一一重，禮應如此。英雄去府上坐坐，就當交個朋友吧!”
翠雲吱吱唔唔道:
“就不了，我還有些事。有緣再見，後會有期。”
“那好吧!”
童嘯天告別高姑娘主仆後，向客棧方向走去，他住進了悅來客棧。
“翠雲，跟上他，看他去哪裏呢?”
“小姐，跟他幹嘛?他隻不過是個路人。”
“多嘴，人家可是救了我的命呀!讓你去，你就去。”
“吆一一吆一一吆一一，我明白了。大小姐喜歡人家。”
“再亂說話，有你好看的。趕快去，人家走遠了。”
高瓊雪紅著臉，說道:
翠雲向東跟了過去。
“我看那高家小姐，也隻有剛才那小夥子能製住。”
頭發花白的大媽說道:
“說地也是。”
頭發花白的老婆婆說道:
“哼一一哼一一，多嘴。”
高瓊雪用眼瞟了她倆一下，臉靨更加紅潤了起來。隨後轉身向西跑去。
哈哈哈一一。
“她臉紅了。”
“我看她倆有戲。”
哈哈哈一一。
悅來客棧在永濟街和福壽路十字附近，它在永濟街，門朝南開，占地三畝，是座高三層的木製閣樓，門前張燈結彩，彩旗飄揚。
童嘯天進了悅來客棧，店小二領著他進了一樓右麵房間，把房門鑰匙交給他後，小二哥出了房間。
丫寰翠雲一路跟著童嘯天進了悅來客棧，在櫃台給掌櫃手中丟了6枚五銖錢，打聽到他住地字八號房後，匆忙出了悅來客棧。
“小二哥，來碗漿麵條和不翻湯。”
童嘯天喊道:
“好了，客官。”
“小二哥，來四盤下酒菜、四盤熱菜，順便再弄一壇杜康酒和六大碗漿麵條，漿麵稍後上。”
個兒高挑，穿著藍灰色圓領袍服的年青人喊道:
“好了，幾位爺。”
“客官，您的麵和不翻湯。”
“幾位爺，你們的酒、菜。”
童嘯天一邊吃著麵條，一邊思量著怎樣才能盡快打聽到父母的消息，他都下山快一個多月了，可是父母的信息卻沒個眉目。
“沈大哥，聽說麗景門南麵的西市晚上可熱鬧了。如意街有個古董鋪，裏麵寶貝可多了，珍奇異寶，應有盡有。像什麽和田玉、藍田玉、瑪瑙、珍珠、翡翠、名人字畫、漢代玉蟬、金、銀、玉首飾琳琅滿目。特別是那霍老板，他可是鑒別古董的高手。大哥，嫂子可酷愛玉首飾了，我們好不容易來洛陽一趟，吃畢晚飯，我們過去逛逛。”
坐在童嘯天東麵飯桌旁，個兒不高，身穿灰色圓領袍服的青年說道:
“佟兄弟，說地也是。我們吃完飯過去逛逛。”
“老三，你說的是不是亨運古董鋪嗎?”
“老五，你也知道它。”
“西市不光玉器、古董有名，也有好多名揚四海的青樓，像春滿園、醉仙樓、銷香閣，那裏麵的姑娘可水靈了。好不，過去嚐嚐鮮。”
“老五，你在哪都忘不了沾花惹草。哎一一，要是讓弟妹知道了，可有你受得呢?”
“她遠在長安，兄弟們不說，那裏會知道呢?”
“哎一一，喝酒一一吃菜一一，誰愛管你兩口子那些爛事呢?到時候喝醉了酒，露了餡，可別半夜敲兄弟們府門，就行了。”
“哦，對了。我娘卿不是留下了兩件玉器嗎?吃過飯，去亨運古董店看看，或許會有些眉目。可是我在鄴城去了好幾家古董店也沒頭緒呀!哎一一，不想這些了，先過去瞧瞧再說。”
童嘯天心道:
“小二哥，結帳。”
“總共三文錢。”
童嘯天從口袋裏掏出灰色錢袋，取出三枚五銖錢，遞給小二哥，隨後跟著沈大哥一行人出了麗景門。
洛陽城的夜景著實迷人，街道縱橫交錯，人流往來，駱驛不絕，店鋪林立，燈火輝煌，洛水從西到東蜿蜒曲折，燈火閃爍於水際，裝點得古城更是美奐美侖。
永濟街在洛水以北，沿著永濟街向西，穿過麗景門，高大巍峨的麗景門在燈火斑瀾下，顯得更加迷人美麗。穿過麗景門向南走去，越過石拱橋，洛水微微泛出五彩斑瀾的光芒，添增了子母河的無窮魅力。
越過石拱橋，向南走不到半裏，就到了熱鬧非凡、人潮湧動的西市。
亨運古董店在如意街，它門朝東開，如意街從它門前南北蜿蜒穿行。沈大哥他們在店裏花了幾十兩碎銀買了首飾，離開了古董店。童嘯天走向前在夥計手裏丟了幾文錢，說明來意。店夥計把他引到了後房霍老板跟前，店夥計離開了房間。
童嘯天把包袱放在櫃台，取出玉石和玉佩，遞給霍老板，很恭敬地說道:
“霍老板，這兩塊物件關係到在下的身事，煩您仔細看看。”
霍老板分別拿著兩塊玉在燭光下仔細看了許久，驚訝地說道:
“這些可都是寶貝呀!它們都是和田玉，這塊像蟬形狀的，叫漢代玉蟬，從用刀的細潤、圓滑上看，是有名的極品漢八刀，一般佩帶此物件的是南北朝的皇親而這塊是青色朱雀紋玉佩，是南北朝的產物，南北朝玉器極為罕見，可謂價值連城，也隻有皇親國戚才有資格佩帶。從這兩塊物件可見，你父母應該是當時的皇親國戚。”
“大伯，謝謝您了。我父母的事，終於有了眉目了。大伯，給你多少錢呢?”
“孩子，大伯不收你錢。看你也是可憐娃，你能有幸讓大伯目賭曠世之作，大伯已經心滿意足了。”
“那能成呢?”
“孩子，別這樣，大伯說不收就不收。希望你能早點和家人團聚。”
“大伯，您真是位大好人呀!”
“謝謝您，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