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近在眼前的新生活。
萬裏無雲的高空處,一望無際的白雲浮在周圍,教練側目去看韓見荊的睡顏。
如果身旁的男子當初無意間闖入的不是體育界,他這張絕美的俊顏,在任何圈子都可以用驚鴻之色來形容吧!
韓見荊是真的累了,這次打算徹底休息。
一周前,體育總局已批準韓見荊退役後加入短道速滑教練隊,他經過短暫的休整後,再次回到運動場時,便是另一種身份。
從徒弟到同事,這轉變還真大,教練笑著搖搖頭!
……
果然如韓見荊預料那樣,林薑馳在電視台忙得不可開交。
新聞傳回國內,韓見荊的粉絲哭倒一片,沒到現場看比賽的人都萬分遺憾。
台長氣勢洶洶地將林薑馳叫到頂層的辦公室,胡子氣得都飄到天上,見到林薑馳進來,氣勢洶洶地歎口氣,指著麵前的椅子,道:“坐!”
從業這些年,林薑馳早習慣察言觀色,這次事出突然,杉城電視台並沒搶占先機,提前也未得到任何消息。
台長認為,憑林薑馳和韓見荊的私人關係,韓見荊打算退役的消息,林薑馳肯定會最先知道。
然而,她真的不知!
“薑馳,這麽大的事,你怎麽能瞞著?”台長吹胡子瞪眼,心裏憤懣,瞪著林薑馳,滿口質問語氣,臉色煞白。
“這件事,見荊沒和我說過。”她揚起頭,聲音低啞又暗淡,隨後難受地低頭。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你和他的關係,大家都知道,他要退役不會沒和你說吧?”台長稍微放緩語氣,尾音上揚,仿佛在講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我沒騙您,如果我知道,我現在就不會站在這兒了!”林薑馳狠狠心,揚聲道。
“怎麽可能?見荊對你可是死心塌地!”
“他可能怕我早有準備吧?”林薑馳喃喃自語。
世界冠軍有個從事體育媒體工作的老婆,確實不方便!
“不管你知不知道,這件事你都努力促成,在他正式開新聞發布會前,約他做個專訪,立刻安排在黃金時間播出,提高收視率!”台長擼起袖子,將辦公桌上剛出爐的文案交給林薑馳,轉身不再講話。
“台長,這……有點難!”
以韓見荊的脾氣秉性,他不會接受林薑馳徇私舞弊,利用他們的關係為她工作製造方便,況且這裏還牽扯著利益關係。
收視率拉動的是各家廣告商和讚助商的利益,這是條產業鏈,此刻命運全係在林薑馳身上,她感到壓力山大,蹙著眉頭,不知所措。
從台長辦公室出來,她滑開手機,無論如何都不知該怎樣和韓見荊商量。
照理,以他們的夫妻關係,肥水不流外人田,韓見荊該幫她,但現在的敏感時期,她若開口,他不同意……
哎!林薑馳搖搖頭,還是打算讓體育部其他同事先和韓見荊的教練聯係,探探口風,說不定由別人出麵,問題更好解決呢!
她一回到辦公室,便將新人郝佳叫到辦公室。
“佳佳,你去和韓見荊的教練商量下,在他們開記者發布會前,給韓見荊做個專訪!”她嗓音輕柔,音色清晰,字正腔圓,聽得郝佳一陣眩暈。
“林編導,我去找韓運動員?!不合適吧?”郝佳張口結舌,心裏猶豫,最終還是心直口快講了出來。
“有什麽不合適?”
“您和韓運動員……不是戀人關係嗎?”
“就因為關係特殊,才叫你去,鍛煉鍛煉!”林薑馳漫不經心地翻看文案,內心實則翻江倒海,早把韓見荊罵了一百遍,一萬遍。
“萬一……他們教練看我是新人,不給我機會呢?再說現在各家記者都想爆他的新聞,我們可能搶都搶不上呢!”郝佳犯難地垂頭不語。
林薑馳從座位上站起來,緩慢地繞過辦公桌,目不轉睛地盯著郝佳窘迫的樣子,不禁失笑,剛工作的時候,她好像也是這樣羞澀。
“如果不行,你再來找我。現在這時候,我出麵都不一定行!”林薑馳低語,拍拍郝佳肩頭,給她鼓勵。
“啊?”郝佳張大著嘴,被林薑馳推搓著出了辦公室。
郝佳將自己的工作任務和同事們一說,大家也都吃驚,林薑馳怎麽將這麽大的燙手山芋給菜鳥去做。
晚上,郝佳從短道速滑訓練基地回來的時候,果不其然是灰頭土臉,沮喪萬分地敲開林薑馳的辦公室大門。
“林編導,韓見荊的教練說,現在哪家的采訪都不接,靜等記者發布會!”郝佳道。
“行了,我知道了。”
郝佳一走,林薑馳便知,韓見荊這次是徹底打算和她打太極,她派出去的人在他那裏碰了壁,她親自出麵也沒什麽意義。
所以,他其實是公私分明,也不願將公事與私下感情混為一談。
加班到九點半,林薑馳從電視台出來的時候,冷風吹得她透心涼,本以為韓見荊的事夠她忙亂一陣,卻在自己車旁看到喝得爛醉如泥的梁子俊。
她快步走到梁子俊身旁,單臂將他撈起來,攙扶著讓他坐進自己車子的後排,才發動車子,離開。
“林薑馳,你和韓見荊都不是人!”梁子俊醉醺醺地靠過來,伸手便抓林薑馳的方向盤。
“你想死嗎?子俊!我可不會發瘋到陪你玩危險的遊戲!”林薑馳怒斥一聲,突然將車子停靠在路邊,自己從車裏走出來。
梁子俊手裏緊緊攥著一瓶昂貴的法國純紅,醇厚的香氣伴著冷風,刺骨襲來,林薑馳若不是開著車,也想過去陪他喝一杯。
“晚晚馬上要結婚了!”梁子俊小心翼翼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鮮紅色的紙卡,丟到林薑馳麵前,自嘲地微扯唇角,“她竟然,竟然還給我發了請帖。我收到兩張請帖,一張是韓伯父的,一張是晚晚的!真可笑!”
他一仰頭,價值十幾萬的紅酒傾瓶而出,湧向他喉嚨。
“別喝了,梁子俊!你能有點兒出息不!”林薑馳看不慣梁子俊自暴自棄的樣子,湊上前奪下梁子俊的酒瓶,狠狠丟在路邊。
濃稠的紅色酒液全數湧出,梁子俊望著觸目驚心的一幕,忽然定了神,回身去看林薑馳,發現她怒氣更勝一籌!
“薑馳,你沒事吧?”梁子俊問道,酒勁兒頓時過去一大半。
“沒事!”林薑馳“騰”地拉開車門,拽了梁子俊一下,將他硬生生塞進車裏,自己也坐進去。
一路上,梁子俊喋喋不休,“你和韓見荊太不夠意思,明明知道蘇晚晚和韓淩山的事,唯獨把我蒙在鼓裏,看著我像小醜似的,好玩兒嗎?”
“子俊,如果我說我也剛知道,你信嗎?”林薑馳壓低聲音,隱著怒氣道。
誰知,梁子俊點頭如搗蒜,連連說:“信!信!我信!韓見荊是那樣的人!悶騷!”
一時之間,林薑馳竟無言以對,這是什麽狗屁邏輯。
“你真打算去吃喜酒?”林薑馳又拋來一問。
“我為什麽不去啊?我又沒辦虧心事,我害怕什麽?我行得正,不怕鬼敲門!”梁子俊酒勁兒又竄上來,胡言亂語幾句。
林薑馳不願再搭理他,兀自開車向前走,任他在後座自言自語,直到將梁子俊送回梁家。
她調回頭,開上主路,一時沒了主意,該回哪個家!
韓見荊回國,現在也不需要訓練,肯定在別墅,如果她明知他回國,卻不回家,顯得太小氣。
最終,她打定主意,決定回家會會韓見荊,和世界冠軍過招,其樂無窮!
柔橘色的街燈,迎著萬家燈火,林薑馳將車子滑入車庫,腳下像拴著千斤重的東西,走得很慢。
平時這幾分鍾的路程,今天足足走了十分鍾,她推開大門,便看到韓見荊穿著墨黑色絲綢緞麵睡衣,站在落地窗前背對他。
他高大英俊,氣度不凡,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也足以撩動她的心。
幾日不見,他們之間的隔閡又何止時間……
“怎麽?回來這麽晚?”韓見荊抬手將窗紗拉緊,轉身緩慢走向她。
剛才她從窗前經過,他一定看到了,他其實在等她回來!
“嗯,很忙,加班!”林薑馳脫下高跟鞋,從鞋櫃最下麵取出自己的家居鞋套上,蹲坐在地上,揉著腳踝。
今天樓上樓下跑了幾趟,腳酸得難受!
一雙溫暖的大掌,將她的手緊緊握在掌心,十根手指收緊,他撩起她臉頰邊的發絲,迫著她看向他溫柔的眼眸。
“讓你受累,是我的不對!”韓見荊與她促膝而坐,專業地按揉著她的腳,“我給你放熱水洗澡,腳會舒服!”
說完,林薑馳周身一輕,被他繞身從冰涼的地上抱起來。
呼吸間,盡是韓見荊的氣息,她累了,貪婪地將額頭緊貼在韓見荊下巴處,他心念微動,盯著懷裏的人,春風一笑!
最後一場比賽後,韓見荊對賽場有不舍和眷戀,但更多的是對未來新生活的憧憬。
近在眼前的新生活,就包括林薑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