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信息交換
江寧他們到達鎮守府的時候已經接近天明了。
黑雲不知道什麽時候散去的，東邊的天空已經隱去了群星，變成了深藍色。海浪拍在鎮守府港口的臨時浮箱上，拉出長長的一條白色浪花。亞頓之矛飄到了港口的台階上，看著螢火蟲在一台特別的大型機械的幫助下，逐漸收起了那艘驅逐艦，折疊成了背包似的小小艦裝。
“這是折疊器，是幫助艦娘展開和收起艦裝的東西，原理我也不清楚……”江寧看到亞頓之矛目光落在了那邊的機器上，主動上前解釋。
亞頓之矛麵無表情地點了下頭：“出色的技術。”
“呃……”江寧也不知道這句誇獎和自己有沒有關係：“那麽，來這邊吧，我帶你去見列克星敦。”
列克星敦就在港口外麵的廣場上等著，無線電燒壞對這個新鎮守府造成的麻煩還真不小，列克星敦忙活了半個晚上才取得了和後方的聯係，正在她要報告提督失蹤的時候，江寧他們趕回來了。
“提督，這位是？”列克星敦看向江寧後麵飄著的亞頓之矛。
“亞頓之矛。”亞頓之矛落到了地上，收起了周圍的靈能。
“這位就是列克星敦，目前這裏唯一的資深艦娘。咳咳，列克星敦，這位亞頓之矛一會要問你一些問題，你盡量配合一下。”江寧上前介紹道：“情況有點複雜。”
“需要我說明一下嗎。”亞頓之矛問道。
“不不不不用，你那套解釋方式太粗暴了。”江寧急忙製止，隨後向列克星敦大概描述了一下無線電壞掉之後發生的事。
“原來如此。”聽完後，列克星敦也有一些驚訝：“不過我聽過有相關的傳聞……也許我可以幫到你。”
“感謝。”亞頓之矛麵無表情地說道。
“提督，您和螢火蟲受傷沒有？”列克星敦對江寧說道：“我要和這位亞頓之矛小姐談一談，你們先自己去休整一下吧。”
“好的……”江寧拉住了港口那邊跑過來要跳到列克星敦身上的螢火蟲：“你不是門壞了嗎？”
“沒事，戰鬥又用不上門！”
“給我去修理池！”江寧拉走了螢火蟲。
……
修理池位於港口旁邊，一個倉庫式的大型建築內。
顧名思義，這裏是修複受損艦裝，治療受傷艦娘的地方。在作戰的過程中，隻要艦橋沒被擊中，位於其中的提督是不會受傷的，頂多沒扶穩摔一跤。但是和提督同處一室的艦娘卻不是這樣。艦體的受損會即時反應到艦娘的肉體上，雖然並沒有器質性損害，但是會產生痛覺。積累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會對艦娘的神經係統造成傷害。
所以在戰鬥中受傷的艦娘返航後，不止要把艦裝送到修理用的機械上，自己也要在更裏麵房間的一個灌滿修複神經藥液的大池子裏泡一會澡。
藥液是藍色的，透明度很低，有一股特別的香味。江寧在修理池沒人的時候進去參觀過。因為鎮守府人還很少，為了節省開銷，大廳裏最大的池子還沒有啟用，螢火蟲要去的是其中一個隔間。看著螢火蟲不情願地走進隔間，江寧終於暫時清閑了下來，跑了一晚上的他坐在了本來是受傷艦娘休息的長椅上，再一次參觀起這座大浴室似的建築內部裝潢。
瓷磚，立柱，一切都是新的，高高的天花板上吊著一個還沒有打開過的華麗燈飾，那是整個浴室裏最精美的東西。在兩周前，這個大吊燈的零件混在送來的一集裝箱物資內七零八落，整個鎮守府花了一下午才把它拚好，但還是缺了一塊鑽石型的玻璃。
參與拚裝這座吊燈是江寧第一次為鎮守府出力。看到這座吊燈，江寧擔驚受怕一整晚的心情稍稍平複了一些。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螢火蟲已經整備完畢，走了出來。
“提督，亞頓姐姐會不會留下了啊。”螢火蟲問道。
“多半不會吧，她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可是提督你也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算了……”江寧打了個哈欠：“你可以回宿舍了，如果餓了餐廳應該有飯。”
“提督不去睡一覺嗎？”螢火蟲背起了架子上修理完畢的艦裝。
“等列克星敦那邊處理完我才睡得著。”江寧站了起來：“我去看看那邊怎麽樣了。”
……
“外來者……我在幾年前聽說過這個詞。”列克星敦皺著眉頭：“我還在公會的時候，曾經有人提到過外來者的來臨。但是當時大家都把這些當做傳說謠言一類。”
“在你了解到的內容中，外來者是指什麽？”亞頓之矛接著問道。
“不曾存在於我們曆史的艦娘。”列克星敦說道：“但是無論是深海還是我們，都沒有見過聽說過有一艘誰也不認識的艦娘存在。”
“我呢？”
“你是我幾年來見到的第一個符合外來者傳聞的艦娘，如果你真的是艦娘的話。”列克星敦喝了一口茶，這是平海放在辦公室的，列克星敦還挺喜歡這種來自東方的小樹葉。
“……你說的，深海，是什麽。”
“就是你之前所遭遇的那些人。”列克星敦回答道：“我們艦娘存在的意義就是剿滅深海，她們是這個星球上的毒瘤。”
“我暫時無法評價你們星球上的事情。”亞頓之矛麵無表情地說道。
“抱歉，也許我不該這麽主觀地去評價深海。”列克星敦放下杯子：“在艦娘誕生之前，也就是幾十年前，深海第一次出現在這裏。她們誕生於海洋，自出現那一刻起就在不斷的殺戮，破壞。”
“它們擁有極度龐大的數量和可怖的再生能力，所以即使是單體素質很差的她們，也能憑借數量的絕對優勢擊潰當時我們整個星球所有的艦隊。”
“在一個近乎奇跡的發現之後，我們艦娘被人類創造出來對抗深海。那一段時間戰爭極為慘烈，無數艦娘和人類再也沒有回到岸上。前輩們用血將深海趕出了沿海地區，形成了現在的對峙局麵。”
“我是在那場戰爭之後才被建造出來的。”列克星敦說道：“原先我有一名提督，他不幸戰死了，在我麵前，死在了深海手裏。之後我加入公會，幾經輾轉，才來到這裏……抱歉，沒有注意就說的有些多了。”
“沒關係，這些信息對我有用。”亞頓之矛說道。
“嗯。”列克星敦點點頭，接著說道：“我所了解的深海就是這樣。”
“那麽，最後一個問題。”亞頓之矛叉起了手指：“我是否能夠留在你們這裏。”
PS:江寧：“我怎麽感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