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遠道而來的金手指
此刻,太陽。
這是另一個平行宇宙我們所熟知的恒星,她和我們的太陽一模一樣,可能年齡要稍微大一點,畢竟時間線和咱們要差了個幾百年。不過這對於恒星來說算不了什麽,她依舊是這一小片廣袤的宇宙空間中最亮最大的星星。
於是她似乎被設計在某個計劃中了,總之這麽大個火球,此刻就仿佛一座湧起烽煙的烽火台,向冥冥之中某個遠方昭告著什麽。在所有不知情者毫無察覺的時候,在太陽這個閃耀的背景中,一道光線逐漸匯聚。
和太陽相比這道光線是那樣的微弱,以至於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自己恒星發生的異變,這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光線褪去之後,留下了一座巨大的圓錐形的金色造物。也許她自身也散發著光芒,但是在太陽的背景中,即使是直視這裏的人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幾乎是剛成型的那一刹那,這個巨大的造物就立刻消失了——她消失前拖出的一縷縷淡藍的光芒,延伸向視線遠處。
那是這個平行宇宙中此刻地球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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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上
數道光芒從天而降,打在海麵上。一個高大的人形在光芒中漸漸成型。隨著這個人形漸漸地轉為實體,我們看到了一個全身鎧甲的女性。他的身後懸浮著巨大的盤狀物,周身的白色和金色鎧甲鏤滿了不知意義的花紋,閃爍著比正午海洋稍淺的藍色光流。光芒匯聚出一頭藍色的長發,結成樣式複雜的長長辮子,成股的纏繞在一起。光芒完全消散的時候,那個女性倒了下來,卻在即將接觸海麵時,以驚人的速度撐起了身體。
她懸浮在海麵上。
光芒重新出現,但是和剛才纏繞著他的藍色光芒不同,這次光芒變成了白色,並且柔和了很多。白色的霧狀光芒包裹著她,似乎托住了她傾覆的身體,讓她得以慢慢重新站立在海麵上。海水在霧狀光芒的吹拂下濺起水花。許久,她才低下頭,審視起了自己的身體。
鑲著巨大寶石的胸甲,額頭上眼睛狀的機械結構,在裝甲銜接處留下的空隙清晰可見的人類皮膚,以及兩個手腕上風格截然不同的臂鎧。一切都很熟悉,但是又有一種不可名狀的違和感,這讓她很壓抑。她開始思考這違和感出自什麽地方,但是很快她就發現。自己的記憶所剩無幾。
“entaroartanis。”她輕聲念道,聲音中帶著一種高遠的空靈感。
“我是……達拉姆的方舟。”
“……亞頓之矛。”
“……我應該是……一座戰艦才對……”很久之後,她才有了一些進展。在夕陽的餘暉中,她喃喃自語道:“發生了什麽……”
她再一次看向自己的雙手,兩個護臂似的東西,很熟悉。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這樣想著,將雙手舉起,一綠一藍兩道光刃在左右兩個臂鎧前段亮起,發出了不小的電流聲。
一切都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除了……自己成為了人。
亞頓之矛此刻喪失了關於人類和星靈的記憶,她順理成章地認為此刻的自己的物種沒有不對勁的地方。她環顧四周,海洋已經趨於暗色,自己身後的夕陽幾乎把半個世界都染成了紅色。亞頓之矛意識到呆在原地不是明智的做法,於是她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
“……也許我依然是一艘戰艦。”當亞頓之矛注意到自己鎧甲上細微的機械結構時,她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在她為數不多的記憶中,自己現在的裝束和曾經的達拉姆大主教阿塔尼斯的鎧甲在很多地方都十分相似,但又存在著很多不同。比如她現在注意到的懸浮在她腳踝附近的藍色格柵噴口。
她決定試一試,事後事實證明這是一個明智之舉。
格柵網在她的控製下慢慢變亮,噴湧出藍色的光柱,巨大的音爆聲過後,一瞬間她的身體外圍就激蕩出了一層藍色的殼狀蜂窩型紋理,那是她在瞬間加速至超音速時被空氣激發的護盾發出的光。
亞頓之矛停在了數海裏遠的位置,被她帶動的海水掀起層層波浪。她飛的更高了一些,開始了下一項測試。一個直徑數米的光球在她麵前不遠處成型,數秒之後,高達四五層樓的巨大水晶屹立在了海麵上,緩緩旋轉著。
“一個水晶塔。”亞頓之矛滿意的翹了一下嘴角,隨即又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
“這說明我還能調動星空鍛爐和折躍模塊……”亞頓之矛想著:“現在試一試折躍一些其它的東西。”
她抬起了手,但是這回沒有反應。
“……部隊和其它的建築無法折躍……”亞頓之矛思索著:“就連樞紐也不行,難道這裏不在神之長子所踏足的範圍內嗎……”
亞頓之矛漂浮在水晶塔旁邊,撫摸著水晶塔旁環繞的金屬收束環帶:“我感覺不到……在我的星空陣列中,這裏是一片黑暗。”她在自己的雷達中看不到任何東西,這對於一艘可以掃描星空的戰艦來說,這就是天方夜譚。亞頓之矛不斷掃描著頭頂漸漸顯現出來的星空,但是一無所獲。
但是其實還是有一點收獲的,不過這個收獲不在頭頂,而在麵前。
在黑暗中,這座閃爍著光芒的水晶塔格外的顯眼,太陽最後的光芒被黑夜遮蔽之時,亞頓之矛終於在雷達中看到了什麽。
幾百海裏外,有一支龐大的艦隊。
“海船?這裏是原始文明的星球嗎。”亞頓之矛扶著水晶塔,望向雷達指示的方向。她發現自己的星空陣列雷達被削弱到了一個相當嚴重的地步,在沒有水晶塔幫助的情況下,隻有附近幾百海裏的偵測範圍。亞頓之矛在剛才就發現了這一點。自己的引擎也受到了削弱的影響,似乎自己所有的模塊都被削弱了很大一部分性能。
“……似乎是衝我來的。”亞頓之矛發現,雷達中的艦隊突然調轉航向。徑直向水晶塔所在的位置駛來。這並不是好事。對於星靈來說,幹涉低等文明自由發展仍是被嚴格控製的行為。不過自己現在這個情況,亞頓之矛已經有了去打擾當地原住民的打算。隻是這麽早發生接觸,可能會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不過事已至此,亞頓之矛也不打算規避。就暫且試著去交流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