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人心險惡
山澗邊，韓鬆把撿來的鬆木，挖坑點燃，準備燒成鬆木碳，晚上用碳火烤牛肉吃。
忙活完後，他便在山澗邊，練著飄羽訣輕功。
這輕功目前還是一品中階的級別，不過，卻已經被他修煉到了大成境界。
照這個趨勢，下次進入九宮秘府，應該就能徹底修煉圓滿。
練了一個多時辰，出了一身汗。
韓鬆把燒好的鬆木碳，用藤條綁好，拎著往山洞走去。
回到山洞，他又把片好的牛肉，拎著拿去山澗中清洗一遍，醃製處理著。
如此來回又忙活了一個多時辰，總算是弄好了。
他在山洞中早就挖好了坑，把木炭填進去，上麵放上一塊圓圓扁扁的大鵝卵石，在碳火上烤著。
一刻鍾後，鵝卵石快烤紅了。
韓鬆把醃製好的莽荒牛肉，攤到鵝卵石上，炙烤起來。
烤到五六分熟，韓鬆便用自製的筷子，夾起牛肉，美美的吃著。
韓鬆邊吃邊烤，顯得十分愜意。
他沒注意到，在他這山洞深處的石壁上，一道石縫中，正趴著一個黑影。
那黑影趴在石縫中，一動也不動，透過縫隙，眯著眼，靜靜的注視著正在烤肉的韓鬆。
牛肉的香氣飄得滿山洞都是。
那黑影的喉結處，時不時聳動一下。
韓鬆的這頓烤牛肉，足足吃了一個多時辰。
四百多斤的莽荒牛肉，一頓就被他烤了將近四十斤。
如此多的牛肉吃下去，韓鬆的小腹處卻並不見如何變化。
他並沒有滅掉碳火，而是任由其繼續燃著。
鵝卵石上，依舊還攤著一大塊的牛肉。
吃完晚飯後，韓鬆在山洞口活動了一下身體，準備去外麵的山澗洗把臉，打點水回去在炭火上燒著，好好洗洗腳。
忙活了一陣的韓鬆，端著個鐵鍋，重又回到了山洞裏。
韓鬆把鐵鍋放到碳火邊，用木筷子夾起方才烤的那塊牛肉，然後挪動了一下鵝卵石，把鐵鍋放到了碳火上。
做完這些後，韓鬆來到山洞內一塊平坦的大石上。
他就勢斜躺著，眯著眼開始打盹。
片刻後，輕微的鼾聲傳出。
在石縫中躲了良久的那個黑影，似乎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又等了片刻，見下麵的韓鬆睡沉了，這才悄然從石縫中爬出，手中拿著一把七八寸長的匕首，悄無聲息的向韓鬆摸索過去。
等到快靠近韓鬆的時候，黑影又貼著石壁停了下來。
他再次凝神盯著大石上的韓鬆。
片刻後，黑影再次逼近，悄然出現在了韓鬆的身旁。
他手中的匕首，忽然快若閃電的刺向韓鬆的脖子！
令其萬萬沒想到的是，匕首竟刺了個空！
叮！
清脆的聲音，在寂靜昏黑的山洞中，分外刺耳！
黑影大驚，一擊偷襲失敗後，他毫不猶豫，飛身向山洞外撲去。
不過，他剛衝到山洞口，卻陡然感覺到，一道勁風撲麵而來。
黑影驚駭的閃過，連忙揮舞匕首，向對麵刺去。
但下一瞬，一股恐怖的大力，驟然轟在了其小腹處。
黑影慘叫著跌入山洞內，他剛要起身，忽然感覺，一隻腳已然狠狠踏中了他的胸口。
黑影再次慘叫一聲，口中噴出一大團的鮮血。
“饒……饒命！我是杜明濤，我有話說！”
黑影終於忍耐不住，開口求饒。
嘭嘭嘭！
回答他的，是接二連三的拳頭。
接連的數拳，皆轟在了黑影的要害處。
等拳頭停止的時候，黑影已隻剩下了一口氣。
“你……你怎麽會……”
這黑影正是杜明濤，此刻，他喉中發出咯咯的微弱聲音。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這必殺的一擊，為何失敗了！
他之前折回莽牛嶺後，藏匿暗處，仔細的觀察了韓鬆多時。
然後又在韓鬆棲身的山洞裏，找好藏匿點，一直等到韓鬆睡沉後才下手。
他自問，即便對手是常年在山間行走的獵手，也不可能發現自己的蹤跡和氣息。
因此，臨死之前，杜明濤很想知道，韓鬆究竟是怎麽知道山洞有人，從而躲過自己這必殺一擊的。
不搞清楚這點，他死不瞑目。
“你不該動我的牛肉。”
韓鬆仿佛能猜到杜明濤想問什麽。
“你，你……”
杜明濤用手指著韓鬆，眼睛忽然瞪大，瞳孔不斷擴散，滿臉的不甘。
“沒錯，我的確是第一次殺人。你，是我殺的第一個人。”
韓鬆像是在跟杜明濤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他隨手抓起鵝卵石上，那塊已快被烤成牛肉幹的牛肉。
韓鬆直接咬著撕下一條牛肉，慢慢咀嚼著。
“我原本以為，我會不適應，會不忍，但沒想到，真動手了，殺人也沒那麽難。”
韓鬆不緊不慢的咀嚼著牛肉，看著手臂垂落，氣息漸無的杜明濤淡淡的說著。
隻是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病態的蒼白。
“聽說殺人後會惡心，不知怎麽回事，我居然感覺自己很餓。”
他搖著頭，歎息道：“看來娘平常教導我的話，的確沒錯。江湖險惡，人心有時候比江湖更險惡。我大概能明白，你應該是對我的武功秘籍起了貪心。”
自言自語了一陣，一塊牛肉幹也慢慢吃完了。
韓鬆的臉色，也漸漸恢複了正常。
他看著山洞裏的那具屍體，突然間感覺一陣反胃。
不過，他並沒有嘔吐，而是直接在旁邊盤膝一坐，就那麽死死的盯著死掉的杜明濤看著。
直至那種反胃的感覺消失，韓鬆拖著杜明濤的屍體，走了出去。
他在附近找了一個石坑，推土埋掉了他的屍體。
杜明濤身上的東西，韓鬆一樣沒動。
重新回到山洞，用熱水洗了把臉，又洗了洗腳。
韓鬆在方才被刺殺的大石上，盤腿一坐，運轉開九宮訣，修煉了起來。
一個時辰後。
韓鬆的身上忽然傳來一陣強大的氣息。
“第五個‘血魂秘宮’，終於衝開了！”
韓鬆緩緩睜開眼睛，一臉驚喜的呢喃著。
原本就達到了血氣境四重巔峰的韓鬆，先前吃了將近四十斤的莽荒牛的牛肉，又驟逢被偷襲暗殺，精神高度緊張。
在這雙重的刺激之下，沒想到短短一個時辰，他就成功衝開了第五個血氣秘宮。
突破之後，韓鬆仔細的體會了一陣血氣境五重的不同。
等到徹底的適應之後，他才收拾了一番，躺下睡了。
韓鬆沒想到，這一夜自己竟意外的睡的特別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