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五章 色界天
數日後,化為一隻老鼠的陳萼在地底急遁,向位於胎藏界內的色界天奔去。
色界天分二十二導,其中第十七層的天主是大梵天,在婆羅門教中,大梵天、濕婆與毗濕奴三神並立,但是在胎藏界裏,後兩者的地位次於前者,修為也稍差一些,大約是初入混元中期的境界,比陳萼高了半個層次。
陳萼的目標是濕婆,經再三確認,濕婆手裏有另一支骨吹號,陳萼潛入色界天,正是要斬殺濕婆,把骨吹號奪回來。
近兩年間,陳萼東奔西竄,不斷製造衝突,收獲了近四千萬粒功德丸,仙器近萬件,後天靈寶數十,因上九果實已經開始孕育,他不敢再拿仙器賣給道德麵板,否則仙器中含有的低劣道則會被吸收。
他隻是賣了後天靈寶,進度為132。
這兩年來,道德點幾乎沒怎麽花,積攢了不少,目前的餘額為1億8235萬。
“公子,想必蓮花生、帝釋天他們已經過去圍捕你了吧?”
隨著陳萼變為老鼠,瓦斯達顏也化作一根老鼠毛,粘在陳萼身上,問道。
“吱吱~~”
陳萼發出老鼠的吱吱尖笑,便道:“恒河阿三以智商低著稱,哪怕成了仙佛,智慧也未上去,我隻是略施小計,就把他們耍的團團轉,今次必為你取回一隻骨吹號。”
瓦斯達顏道:“公子這麽說過份了吧?那大梵天是智慧之神呢。”
陳萼不以為然道:“那要看和誰比,比如一群羊裏麵,出了隻稍微聰明的羊,帶領羊群在冬季的草場裏扒出牧草,因此被羊群奉為智慧之神,可是遇上人類,這點智慧又算得了什麽?
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對於婆羅門教的智慧實在不必過於高估,你看,我在胎藏界來回折騰都沒事,如果我敢去靈山鬧事,怕是不出數日就會被鎮壓。”
瓦斯達顏不由回憶起了自己身為九公主時,婆羅門教眾的所作所為,很多都荒誕的很,她竟然無顏以對,好一會兒才問道:“公子,何為恒河阿三?”
陳萼吱吱尖笑道:“大梵天、濕婆與毗濕奴,這三尊神都是來自於恒河,合稱恒河阿三。”
瓦斯達顏無語。
三日後過,陳萼運用佛門神通,撕裂壁障,進了色界天,一路潛行,悄無聲息的來到了第十七層界。
整層天界,是婆羅門的基本盤,處處都是牛,白牛和黃牛甩著尾巴四處遊蕩,膚白貌美的婆羅門身著華美的衣飾,趾高氣揚,而膚色黝黑,身形矮小的另一種生靈,則卑微謙躬,見著婆羅門不敢抬頭看,還得繞著走,被打也不能哭叫,必須默默承受。
陳萼不是救世主,他對此也不感覺憤怒,他的目地是殺濕婆,取回骨吹號,絕對不會節外生枝。
這一大片區域,雖有雕梁華棟,以黃金裝飾的屋舍,但總體環境極其髒亂,大地上汙水橫流,糞便處處,滋生出了大量的老鼠蒼蠅,陳萼混在同類當中,很快接近了神殿。
神殿共有三座,中間屬於大梵天,左右分別是濕婆與毗濕奴,均是富麗堂皇,外表貼著黃金與寶石,武士們嚴格看守,尋常人張望都會被剜去眼睛。
不過陳萼是老鼠,不在此列,從下水道一路遊了進去。
那水異常混濁,帶有一股刺鼻的臭味,陳萼摒住呼吸,強忍著惡心,好不容易,才遊了出去,立刻抖動身上的皮毛。
嘩啦啦!
一陣黑水被甩飛,才覺得舒服了些。
“你娘的!”
陳萼暗罵了句,然後貼著牆走。
突然聽到有仆人說話。
“聖水準備好了沒有?該給南迪大人洗澡啦!”
“好了好了,剛剛撒上香花!”
十來名仆人扛著碩大的木桶,嚷嚷著向一座較為華麗的宮殿走去。
陳萼心中一動,南迪不就是濕婆的坐騎白牛麽?
本來他殺濕婆的計劃是以偷襲為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殺,如果能變化成白牛,豈不是更有把握?
於是陳萼悄悄綴在後麵,就見仆役們把大桶抬進了一座華麗的宮殿,殿心有一張方圓五丈的金床,布幔重重,床上臥著一隻丈許長短的白牛,生著金角,皮毛潔白,柔順光滑,床的周圍,跪著幾名身披輕薄透明紗麗的少女,有四人替白牛按摩四肢,又有一人拿著把硬木刷子,給白牛梳理背上的毛發,還有一個,按摩著白牛的頭頂。
白牛的鼻孔中,不時噴出白氣,發出舒服的哞哞聲。
‘這牛可真會享受啊!’
陳萼暗暗感慨,定睜觀察,白牛是半步混元修為,這讓他心中大定,索性隱在一邊,等白牛洗過澡再動手,也算是臨死前的享受吧。
“快把聖水抬過來!”
其中一名女子轉頭喚道。
“是!”
那些仆人恭恭敬敬,把聖水抬到床邊。
“你們可以出去了,輕點,莫要驚擾了南迪大人!”
那女子又道。
“是!”
仆人們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這幾名女子,才各自拿出軟布,蘸上聖水,給白牛擦拭身體,每一分每一寸,無微不至,然後再抹上精油,足足熏了半個時辰,才把精油洗去。
那毛發可是油光滑亮,白的炫人眼。
“哞哞~~”
白牛低喚兩聲,揮了揮蹄子。
“南迪大人要睡覺了,咱們快出去吧!”
那幾名女子會意的取來一張華麗的毛毯替白牛蓋好,又收拾起東西,徐徐離去,把宮殿大門關了起來。
不片刻,白牛發出了如雷鳴般的鼾聲,陳萼暗暗一笑,從角落裏鑽了出來。
“誰?”
不料那白牛警惕的很,陳萼剛剛竄上床,就醒目過來,猛抬起腦袋,再一看,居然是一保黑不溜秋的老鼠,勉強達到仙人修為,不禁厭惡的揮起蹄子道:“哪裏來的髒東西,竟然弄髒了南迪大人的床,快滾下去!”
說著,那蹄子如撥垃圾般掃向陳萼。
它隻是想把陳萼掃下床,再弄死,免得死在床上髒了床單。
卻是驟然之間,陳萼身形一展,一道寒芒噴射而出,白牛眼裏的驚恐之色剛剛浮現,還未來得及叫喚,就被斬下了頭顱。
隨即斬邪劍一轉,徹骨的冰寒湧出,封住傷口,未曾噴灑出一滴血液。
一道白牛虛影由頭顱中升起,驚慌的四處探看,正要逃走,陳萼已低呼了聲:“附靈!”
人皮唐卡上傳來一股強勁的吸力,把白牛的魂魄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