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四章 牢中囚
短短三日過去，這三日對於整個人類而言就是噩夢，因為四域基本上沒幾個人剩下，至於其他的全部死在了隕獸的魔爪下，走向了黃泉的道路。
隕獸們的複仇，以及它們多年占據神域的野心徹底爆發，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那重現世間的獸神，也就是隕獸的主宰，現在的話說是神域主宰也不足為過了。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這三日時間四域皆是被隕獸大軍占領，每個域都有兩位獸王看守，再加上神殿遲遲沒有動作，神域自然是被它們徹底統治。
這樣的局麵曾經也有過，不過那是幾百年前的事了，萬萬沒想到曆史會重現，那些永遠無法出現的夢魘再次顯現，人類的命運終究是走到了終點。
萬獸穀。
死靜與黑暗中，夜星辰被封鎖在那裏，獸神並沒有給他與那些人見麵的機會，或者說根本沒想過讓他們見麵。
它很清楚人類不好對付，所以絕不能給他們交流的時間，一旦有了機會就會念成大錯，它自始至終都沒小看過這個少年，畢竟曾經他所經曆的事自己已全部知曉，如果他不是一個人類，或許自己還能再給一次機會。
但還是算了，無論未來會變成什麽樣他隻是人類，終究不會理解自己的意思，也不會永遠心甘情願的輔佐在自己身邊，倒不如引出大魚將其一網打盡，這麽想還有點利用價值。
忽的，少年抬起頭望向某處冷冷出聲道：“終於想起我了？”
“不然你以為我會來見你嗎？”
黑暗中的身影反問了一聲，仔細一看那是極具曼妙的身影，絕世的容顏參透著異樣的威嚴，神明的意誌從她身上散發而出，不愧是隕獸之神。
不錯，來者正是那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獸神，就是它的出現改變了神域的一切，也改變了整個人類的命運。
枷鎖捆身，這種痛苦感讓夜星辰沒興趣跟她說話，隻是別過頭再度陷入沉默，就仿佛麵前根本就沒人來過一般。
其實這三日時間他一直在想盡辦法逃離這裏，可即便有皓月幫忙也依舊做不到。因為獸神知道自己那點本事，於是在周圍設下了很強的結界，一般來說很少有人類能將其打破，而他一個隻有乾坤境的小鬼更是不可能。
見狀，那獸神明顯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道：“小家夥，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
夜星辰冷聲回應，實在找不出跟她說話的理由，自己現在就是個階下囚，跟她說話隻會讓降臨身上的痛苦變得更多，以至於最後動彈不得。
當然，他也想過用和解的方法談談，但現在來看似乎是件根本不可能的事了，三日過去他就不信那些家夥什麽都沒錯，或許人類早就被殺光了，整個神域除了神殿沒人能留下。
而事實上，也的確是如他心中所想，現在的神域絕大多數人類都被生生撕碎，成為了那些隕獸殺戮取樂的工具，隻有少數被留下來當成奴隸，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劍峰帝國那些人。
不過話是這麽說，現在還沒有隕獸去動他們，因為獸神吩咐過任何人都不準靠近那裏，連它自己都沒去過幾回。
聽到這個回答，獸神依舊不是太滿意，“夜星辰，到現在你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嗎？”
“……”
後者微愣了一下，印象這好像是它第一次稱呼自己的名字，聽起來還是那麽冷漠，看來它就沒想過留下自己的性命。
“我可以告訴你，現在的神域已經屬於我了，而且除了五大神殿之外的人我讓他們全殺了，所剩下的了了無幾。”獸神麵色平靜的看著他道。
果然……
夜星辰瞳孔一縮，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它的確從未想過讓人類留下來，哪怕隻是為了讓他們當奴隸也沒有那麽做，偌大的神域怕是空蕩了許多。
同時他也明白，五大神殿這個時候應該已經知曉了，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們不可能不管不顧，是時候派人過來解決了，但願一切能如自己所料吧。
察覺到他的表情，獸神忍不住捂嘴輕笑：“咯咯咯咯，就是這個表情，也是時候讓你們人類感受感受什麽叫痛苦與絕望了，你現在是不是很恨我？”
“是。”
夜星辰並未否認，“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然後把你的龍頭給砍下來掛在門前。”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神中絲毫並未出現恐懼，就像當初的他一樣，永遠都不會在麵對這個人時感到畏懼，除非這個人是自己真正意義上的長輩，但很顯然獸神不屬於這一類人。
“可你卻隻能在嘴上說說，真是可笑呢。”
“這不妨礙我恨你。”
聞言，獸神金瞳眯起道：“想恨就恨吧，最好對我恨之入骨每天都想著親手殺了我，這樣我想我會更高興。”
“瘋子。”
夜星辰冷冷吐出一句，這根本就不是隕獸和人類的問題，它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
“隨你怎麽說吧，反正再過一段時間神殿那幾個老家夥自然會親自前來，到時候也包括了你那蠢爺爺夜殤在內，我會在你麵前取了那老東西的命，我這麽說你是不是很期待？”
“混蛋……”
聽到這句話，夜星辰無疑是下意識怒罵出聲，連親人都觸及到他又怎會不怒？可問題是怒了有什麽用呢？
對於現在的他而言，一切似乎都是徒勞的，想改變它卻有隻能無能為力的看著，人生很多事往往皆是如此。
“怎麽？”
獸神故作冷諷，“你現在就隻會耍耍嘴皮子嗎？難道就沒想過從我手中逃走？”
“………”
夜星辰沒有回答，畢竟這個答案它心裏也很清楚才對，如果能逃他當然會選擇逃跑，誰又願意當階下囚呢？
見他冷冷注視著自己，獸神緩步遠去道：“行了，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接下來有個人要過來找你算一下帳。”
“算賬？”
夜星辰下意識愣住，他是得罪過不少人，但這些人哪個能得到獸神的同意來見自己？而且怎麽想都隻能是隕獸啊，獸神對於人類可是恨之入骨的存在，若非一些原因自己早就死了，包括哪些夥伴親人一起。
當然，獸神沒有特意去回答他的疑惑，而是就那樣緩緩消失在了黑暗之中，隻留下遊蕩在空氣中的恐怖氣息，那種感覺遠遠淩駕於他所認識的所有人，獸神的實力無法用語言去形容，因為它早已超越了極限。
不知過了多久，夜星辰猛的將眸光掃去，果不其然看見了不遠處向他走來的身影。
那是一個女子，精致的五官怕你容顏更加完美，玲瓏有致的嬌軀絕美動人，每走一步都等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宛如眼前的不止是一個人，而是上百上千的人的結合體。
聖獸畢方。
夜星辰瞳孔微縮，就知道這個人不可能是人類，極有可能是跟他有些恩怨的隕獸。而獸神座下唯一稱得上跟他有恩怨的，就隻能的麵前的聖獸畢方，因為自己他才會被燭龍天尊打回去，同時也跟自己接觸最多。
“真是好久不見了。”
她冷冷出聲，眼神從始至終都未離開過他的麵龐，似乎在訴說的別樣的故事，以及埋葬了多年的怨念。
對此，夜星辰也隻是麵色平靜的回應了一句，“算起來其實也沒那麽久吧。”
“那是對你而言。”
畢方輕聲回應，同時走到他麵前將玉手緩緩伸出，“而對於我而言已經很久很久了，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
夜星辰有些疑惑，他確實不知道這是為什麽，因為單從恩怨來說二人隻是有點熟而已，並沒有什麽血海深仇。
見他回答不上來，聖獸畢方明顯不悅道：“人類小子，忘了你之前對本王做的那些事了嗎？別以為裝傻本王就會放過你，你現在隻是個階下囚而已。”
“哪些事？”
誰曾想，夜星辰卻是麵色淡然的跟她對視在一起，絲毫沒有半分的畏懼之意，就好像知道她沒想對自己下殺手，如若不然也不會廢話那麽久。
“你說呢？”
說話間，畢方那修長的玉手緩緩放在就他的小腹處，緊接著令人崩潰的力量瞬間爆發，使得後者下意識吐口鮮血，眼神中顯然存在這痛苦。
“夜星辰，本王現在想殺你簡直再簡單不過，所以你最好還是給老王老實一點的好。”畢方語氣參雜威嚴。
或許是因為先前的痛苦，夜星辰緊咬了咬牙，憤憤道：“想殺便殺你以為我會怕你？”
“嗬嗬。”
聖獸畢方隻是笑笑，旋即伸出手幫他擦去嘴角處的血跡，“本王也想殺了你啊，可惜一方麵老大不允許我現在就殺了你，至於另一方麵嘛……”
她麵頰微微靠近，與此同時舌尖也舔了舔自己的唇角道：“我舍不得啊。”
“！！！！！”
這句話讓夜星辰大驚失色，他不知道為什麽這家夥會這麽說，但前麵說的倒也對，獸神不會允許她現在就殺了自己，至於另一個原因就不知真假了，或許隻是為了能折磨他。
“不用那麽大驚小怪，你是與本王接觸最多的人類，本王自然舍不得殺了你，或者說舍不得這麽快就殺了你。”很快聖獸畢方就輕笑著回答了他的疑惑。
“是麽？”
夜星辰冷冷一笑，他現在渾身上下都動彈不得，再加上先前小腹上的一擊根本沒有任何留手，所以就像獸神之前說的，現在的他隻能耍耍嘴皮子，也就是人類經常掛在嘴邊的無能狂怒。
坦白說，這樣的處境讓他這個皓月小王爺感到無比失敗，曾經的他怎麽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遇到這些本不應該遇到的事，實在是來的太早了一些。
如今神域大亂，能拯救它的唯一希望存在於神殿，可他真的不想用這樣的狀態去見自己的爺爺，畢竟當初他說過會證明自己，現在他又證明了什麽？
難道隻是為了證明自己活過了十幾年？
別開玩笑了，他想證明的是即便沒有神殿自己也能通過自己的實力站在神域之巔，或者說配得上神殿小王爺的稱號，這些無疑是近在眼前的事。
可現在不一樣，來自域外的神秘力量打破了原來的平靜，也讓他的節奏發生了改變，追求的不再是證明自己，而是簡簡單單的救下那些熟悉的夥伴和親人，然而卻還是成了階下囚。
“當然。”聖獸畢方笑意不減的回應：“本王很欣賞你，甚至想把你帶到身邊來，隻可惜你終究隻是個人類。”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她的眼神明顯有些複雜，就好像麵前的場景並非是她想看到的，而是最不想看到的。
望見這一幕，夜星辰自然隱隱明白了什麽，隻不過他並沒有再多說什麽，既然自己不是隕獸那自然當不了朋友，所以自始至終也隻能是敵人。
說實話，接觸了許久之後他發現畢方本性不壞，壞就壞在它曾經所經曆的那些事，這個世界上本身就不存在絕對的好人，亦或者時絕對的壞人。
說到底隻是立場問題，它是隕獸而自己是人，所以它想將自己收到麾下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它才會露出那樣的神情，可自己又何嚐不想結束這一切呢？
活在同一個世界裏，為什麽要對對方處處相逼，一起擁有它有什麽錯嗎？
他不知道，畢竟有句話叫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它曾經所經曆的是什麽，自己根本沒辦法去問清楚和了解，隻是聽說當初的隕獸確實有主宰神域的意思，這才導致了後麵的事情發生。
可惜誰都沒有料到，這場戰鬥至今都未結束，甚至可以說跨越了幾百年，想從這裏找到平靜估計是不可能了，至少以他現在的能耐的確做不到。
在加上現在的他……算了，也提越丟人，鬼知道老爹老娘和爺爺看到自己這般模樣會怎麽想，當初的勇氣不堪一擊，走下來的路也是那麽的平平無奇，連最基本的事情都沒有做好。
唉。
世間的法則本身就是如此，弱者永遠沒辦法出頭，強者便是最直接的規矩，沒有什麽東西是實力打不下來的。
良久，聖獸畢方突然道：“不久前本王與你們人類口中的南皇北帝東西二尊交手過了，這幾個家夥果然有點本事，雖然看起來沒有你這麽有趣。”
“什麽？！”
夜星辰大驚，他想到了隕獸會開啟進攻，可沒能想到竟開啟的如此之快，這麽快就和神殿之下第一的南皇北帝東西二尊交手過了，那結局……
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還不待其開口畢方就回應但：“放心吧，本王沒有得手，如若不然也不會說他們有點本事了，能在我八大獸王手中逃走的人類可不多，他們勉強算得上吧。”
“跑了？”
“自然，你以為就憑他們幾個人類還能反攻不成？”
聽完她的話，夜星辰心中總算暗鬆了口氣，同時感歎南皇北帝東西二尊真不是浪得虛名，竟能在八大獸王手中逃脫，要知道這些人每一個都有著神殿殿主的實力，絕非破天境能敵。
當然了，會出現那樣的情況大概率是這些家夥輕敵了，畢竟剛從封印中出來，怎麽說也隻是想活動活動筋骨，結果沒想到對方真有兩把刷子，最起碼沒有被它們直接撕碎，甚至通過秘技在它們眼皮子底下逃走。
片刻後，夜星辰開口問道：“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本王想讓你知道，他們這麽做隻是徒勞而已，能躲過一時就能躲過一世麽？別忘了如今的神域已經歸我們隕獸所有了，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他們活不了多久的。”
“那可不一定。”
“你是說神殿？”
聖獸畢方捂嘴輕笑一聲，“本王知道他們會去求救，而這也是老大最想看到的，與神殿交手那才是最有趣的事情，不然你們人類實在是太弱了，你應該明白人類與我們之間的差距。”
正如它所說，獸神最想看到的便是神殿的人前來，而現在基本上也差不多了，身為神域的守護神拖延太久可不對，人類的存亡皆在於他們。
“原來如此。”
夜星辰下意識嘀咕了一句，看來獸神早走安排，但願爺爺他們不要落入圈套，雖然現在看來基本已經注定了。
這時，麵前的女子也是懶洋洋的伸了伸細腰，露出迷人弧度的同時朝他拋了個媚眼道：“怎麽樣？本王好看麽？”
“皮囊而已。”
後者冷哼一聲，聖獸可以隨意改變自己的皮囊，這早已是見怪不怪的事了，倒是好奇她為何突然跟自己來這麽一出，總不能是為了顯擺吧？
“是皮囊不假，但本王的美貌不比你那小丫頭差吧？”聖獸畢方笑眯眯的問。
她所說的小丫頭，自然是那萬獸穀的大師姐青沄，也是她曾經附身的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