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 不死不滅
閣主堂外。
夜星辰剛走出大門便是被麵前的異瞳少女死死攔住了去路，冷聲質問道：“為什麽過了這麽久？本王記得隻給了你一柱香的時間。”
“咳……臨時想起來一些事順便解決了一下。”夜星辰連忙幹笑回應了一句。
“哦？”
那異瞳少女半信半疑的上下掃了他一眼：“你是把本王的真實身份告訴了那老頭吧？”
聞言，夜星辰下意識瞪大了眼睛，卻聽她又道：“嗬嗬，其實老頭子自己似乎也猜出來了一點，雖然先前的態度全是裝出來的，但對於你們人類而言小命應該比什麽都重要吧。”
“不止是對我們人類吧，難道你就不怕死？”夜星辰逐漸收回震驚的眸光道。
“怕？為什麽要怕？我們聖獸是不死不滅的。”
誰知那異瞳少女忍不住捂嘴輕笑著回應了一句。
“不死……不滅？！”
簡單的一句話讓夜星辰再次瞪大了眼睛，就連身軀都是不由自主的顫了顫。
不死不滅是個什麽概念？簡單來說殺不了也滅不掉，換句話說它們是無敵的存在，根本不會經曆所謂的死亡。
“咯咯，不然你以為那幾個老家夥為何隻是封印了我們？因為他們根本就殺不了我們，這便是聖獸真正遠遠淩駕於你們人類的地方。”
正如她所說，當初人類的先祖聖神正是通過封印的手段來擊敗了它們，而不是斬殺，因為他們沒能力將他們殺死。
不死的不滅的靈魂便是聖獸最為恐怖的地方，再加上自身超強的愈合能力絕對不是世間任何一個生靈都不能與之相比的。
就算它們站著不動所感受到的隻能是痛苦，而不會經曆人們最為恐懼的死亡，不死不滅這個詞正是專門為它們打造，通古至今不死不滅的就隻有它們聖獸。
而除開那位獸神之外聖獸共有八個，也就是所謂的獸神座下八大獸王，各個有著通天的本領，單論身體就有足足千丈，在當時絕對是世間真正的主宰。
後來因為先祖聖神的誕生才讓它們逐漸消失，最後被八位最強的先祖聖神封印在了萬獸穀供奉殿的位置，同時合力著急所有人類擊敗了獸神，將其陷入了長達數百數千年的沉睡。
半響，夜星辰突然語氣微微轉冷道：“可你們還是被封印了，也就說明了人類的強大不得不讓你們這些不死不滅的生靈忌憚。”
“這話倒是不假，你們人類的確很強大，強大到就連擁有不死不滅之能的我們也得忌憚，可惜時光千載那些可以通過特殊手段封印我們的老家夥們早就已經死了，因為你們人類是有壽命的，無論有多強大遲早有一天會迎來死亡，本王說的對麽？”
“…………”
這話說的的確讓夜星辰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反駁，至少從現在來看除非一直突破到更高的層次，如若不然人類就是有壽命的，且相比之下也算不上太長。
而聖獸不同，它們不禁沒有壽命的限製且肉身不死靈魂不滅，可以說除非封印之外，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擊敗它們。
如今看來聖獸的可怕根本不止是表麵上那麽簡單，不死不滅這個詞早就超脫了世間所有的萬物生靈了。
“不過你放心，隻要本王還活著就不會讓你死。”
“為何？”
夜星辰有些疑惑，總感覺這聖獸畢方對他的態度正在不斷的轉變著，從起初的蔑視到現在的莫名其妙，幾乎每一句話都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或許……這也跟沄兒有很大的關係吧，畢竟她們進行融合的手段就很特殊，想融合兩股極致之力從而融合出全新的力量，誰知卻是把自己的靈魂給融合了下來。
再之後就造成了眼下這個一體雙魂的局麵，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那一方都會受到對方的影響，畢竟她們的靈魂同時主導著身體內的意識。
所以發生什麽事說出什麽樣的話其實也不必太過驚訝，當成一個全新的生命就可以了，既不是沄兒也不是聖獸畢方，而是她們融合在一起的產物。
的確，自從靈魂相融之後二者的意識仿佛真的融合成了一個新的意識，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可以說是一體三魂了。
不過這樣的概念夜星辰還是頭一次聽說，無論怎麽理解反正她不是沄兒就對了，跟他有關的也隻有沄兒。
“因為本王不想讓你死。”異瞳少女好半響才回應道。
顯然這個回答是經曆了很久的思考才說出來的，也就是說一時半會兒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我死了對你來說不是更好才對嗎？可別怪我提醒你，未來你若想讓隕獸重新統治這個世界我會是你永遠的敵人。”
夜星辰語氣不變，當人類和隕獸之間的戰鬥被拉響他自然會無條件站到人類那邊，這個根本就不需要多想。
而它們聖獸最為痛恨的自然便是人類，因為當初將它們封印住的也正是人類，所以巴不得整個世界的人類死光。
不過這個想法也得問問五大神殿同意不同意，真出現了那樣的情況五大神殿必然是第一個代表人類站出來的。
因為他們代表著人類最強大的力量，若想對抗聖獸這種層次的存在也隻能靠他們，至於其他人估計上了也是被一巴掌拍死的下場。
五大神殿是站在神域頂端的勢力，永遠的絕對的威嚴，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他們也守護著人類。雖說如今人類和隕獸之間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恩怨，但一旦聖獸重現世間那麽一切都會因此而改變，那將會是一場整個神域範圍的大戰，結果也會改變這個世界。
“不不不，本王可不想成為你的敵人，隻想讓你臣服於本王，這樣豈不是更好？”
“想法可以，不過聽起來也怪可笑的。”夜星辰冷冷一笑，這家夥不會真以為這世上有什麽東西能讓自己臣服吧？夢的倒是有點可能。
“可笑？”
誰知那異瞳少女聞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咯咯直笑道：“本王說出去的話還從未失算過，你早晚有一天會臣服於本王的，而且還是自願的那種。”
“少做白日夢，不然你也要逐漸轉變成人類了。”
“咯咯咯，本王知道你現在不敢相信，但本王相信你遲早有一天會明白的，不過現在你要做的是隨本王去趟另一個地方，好像是叫什麽靈風劍域。”
“靈風劍域？”
夜星辰下意識一愣，果然這家夥帶自己出來壓根就不是來欣賞什麽風景的，而是來憑借絕對的實力來打壓劍星神閣和靈風劍域這兩大帝國僅存的超級勢力。
當然了，如果自己是它也同樣會這麽做，擁有了力量誰又不想得到更高的地位呢？而劍星神閣和靈風劍域也不得不照做，這便是來自實力的壓迫。
“不錯，白左山那個廢物說的是叫靈風劍域吧？你放心，為本王所用的不止是你們劍星神閣，還有那靈風劍域。”
異瞳少女輕笑一聲，如今的她自然擁有著在這劍峰帝國決定一切的實力，而現在也該讓他們知曉自己的存在了。
畢竟一個帝國始終需要一個真正的領導者，劍峰帝國是第一步之後再是臨近諸國，再之後便是整個西域。
想重新統治神域哪兒有那般容易，至少在它們的本體還未從封印中出來前是不可能做到的，因此可以慢慢來。
一步步的將魔爪伸向這個本該屬於它們的世界，重新將這裏奪回去。
“嗬，口上說著白左山你卻還是把他殺了，看來隕獸就算達到了聖獸的層次也沒有所謂的感情。”夜星辰冷笑道。
能讓它以新的身份重現世間自然少不了白左山和萬獸穀的功勞，可即便如此它最終還是殺了他們同時滅了萬獸穀內的所有弟子及長老，可以說身為聖獸雖然它有自己的超智慧靈智，但沒有任何的感情可言。
“感情？你為什麽會覺得本王會需要那種人類的東西？”異瞳少女笑問。
“你的確不需要，反正對於你而言任何人類都隻是螻蟻而已。”
“話是不錯，不過你隻說對了一半，在本王眼裏你和其他人類還是有幾分不同的。”
或許是因為那個小丫頭的影響也或許是自己本身接觸了太多的人類受到的影響，總之對於這個少年遠遠跟其他人類不一樣。
具體那裏不一樣也不好說，反正很多事情如果是他自己的態度肯定會有所轉變。
畢竟因為那小丫頭的影響也殺不了他，既然殺不了自然就得換個方式了，不過縱然這麽做了這小家夥也不太願意臣服於自己，倒真是個難對付的人類呢。
“我和其他人類唯一的區別就是你殺不了我，無論我做出什麽事你也隻能幹看著，其他人的話你怕是會毫不猶豫的下殺手吧？”夜星辰問道。
以這家夥的性格倒的確有做出來的可能，畢竟說到底它還是個毫無感情可言的惡魔，對於自己的態度完全是因為沄兒的關係。
聞言，那異瞳少女麵色逐漸轉冷道：“哼，你這小家夥倒是挺了解本王的，如果對方讓本王不順眼無論是誰都可以殺。”
“了解談不上，主要你一直追著我不放，想不了解也難啊。”夜星辰故作無奈的搖了搖頭。
“本王追著你不放是因為那小丫頭的原因，你可莫要因為這個就往其他處了想。”
這話聽的夜星辰不禁一臉懵逼起來，什麽玩意叫往其他處了想？他能往那處想，而且就算是想也沒幾處可想吧？
“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隨本王去靈風劍域。”
這時，那異瞳少女突然轉過身，語氣有些複雜，顯然不想解釋先前所說的那個問題。
“咳……那個，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柱香的時間？就一柱香，這次我絕對不會拖。”
夜星辰幹笑，說實話剛剛還和人家鬥智鬥勇，現在就轉過來求人家實在是有點……
不過這點顏麵他貌似早就已經丟光了，反正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就算是聖獸也拿他沒招。
果然，聽到他的話之後那異瞳少女明顯怒了，“夜星辰，你這是在耍本王麽？？？”
“不是不是，是真的有個人我不得不去見。”
夜星辰一頭冷汗，生怕被她一口給吞掉，雖然早已成了習慣但每次都是那麽讓人發顫。
胸口重重起伏了幾下，她終究還是歎了口氣道：“好，那本王就再給你一柱香的時間，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告訴本王是去見什麽人。”
“咳……這個。”
夜星辰幹笑撓頭，總不能告訴她是去見媳婦吧？不如就說去見一下自己的老師？
可正當他要開口回答之時卻聽她又皺起冰眉問道：“女人？”
“…………”
夜星辰並未回答，不過那表情已是明確，渾然沒想到她現在都能如此輕而易舉的看出自己那點小心思。
“人類果然是個麻煩的生物，尤其是你這種的，滾吧。”
異瞳少女冷冷擺了下手，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語氣聽起來不知為何明顯更冷的幾分。
至於為什麽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敢問啊，於是頭也不回的朝丹堂的方向跑去。
一柱香的時間算不上太長，得趕緊把接下來的事情全部交給給二女才行，不然再晚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緊閉大門被推開，夜星辰第一眼就落在了不遠處那坐在床榻上發呆的女子。
那是自己的老師，同時也是他的女人之一，此時此刻她正雙眸無神的坐在那裏，眸光之中沒有任何感彩，所剩下的就隻有一片陰暗的世界，以至於根本沒發現向她走來的夜星辰。
“老師……”
他輕聲呼喚，麵前的女子容顏無疑是稱得上絕美二字，甚至相比於門外的站在那裏等候著自己的青沄還要略勝一籌，畢竟二人的性格和風格皆是天差地別，絕世的容顏仿佛專門為她而打造，盡管其他地方算不上太過突出，但僅僅是這一點就足夠了。
聽到這個無比熟悉的聲音，楚蕭陽下意識愣了一下，旋即將眸光落到他身上，滿臉夢幻道：“夜……星辰，是你嗎？”
“唔……”
夜星辰想也沒想就直接過去吻住了她，給了她一個真真切切又異常滿意的答案。
時間就此凝固，懷中的女子眼角處落下了滴滴淚水，那其中所蘊含著的是經曆了很久很久的思念之意。
嘀嗒嘀嗒……
淚水打濕了夜星辰胸膛處的衣襟，他並未多說什麽，唇分之下第一件事便是伸出手緩緩擦去了她眼角處殘留著的淚水。
她思念自己，而自己這些日子又何嚐不是呢？
下一刻，楚蕭陽突然緊緊抱住他的身體，紅唇處不斷輕聲道：“你給我留在這裏，為師以後再也不允許你離開了。”
“老師……”
夜星辰眼眶同樣有些濕潤，已經很快沒有這種感覺了，有時候真的很慶幸自己是個有感情的人類不是無情的戰鬥傀儡。
不知過了多久，他隱約感覺一柱香的時間快到了，於是就把之前解釋給陳閣主聽的那些話簡化了一下重新說了出來。
聽完他的話，楚蕭陽完全愣在了原地，什麽聖獸什麽劍峰帝國陷入危機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自始至終所擔心的就隻有他啊。
“老師，我知道這次回來還是讓您失望了，不過……請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麵對，我必須要阻止它，同時把沄兒救回來。”
說完，他不顧懷中女子的反對直接轉身走出了丹堂，隻留下楚蕭陽一人依舊呆呆的站在那裏，眼角處又是有淚水滴落。
嘀嗒……
果然，他每一次回來都不會逗留太久，可是他為什麽非要去拯救世界呢？
或許自己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真正了解他，也永遠都不可能了解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不過這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還活著，還有比這個更值得自己高興的事麽？
……………………………………………
走出丹堂還沒走兩步那異瞳少女便是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首先察覺到的就是他那有些濕潤的眼角，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它是毫無感情的聖獸自然不知道眼淚是什麽，也不知道在什麽樣的情況下它才會出現，隻知道除了人類之外沒有其他生物擁有。
“沒什麽，我們走吧。”夜星辰回應了一句，不難聽出話語中所表達出來的痛苦之意。
這一次他再次感受到了來自離別的痛苦，內心深處對於那位老師的虧欠幾乎達到了極致，每一次的相聚都是那麽的短暫，而這一次更是隻有短短的一柱香時間。
說真的，這種虧欠讓他變得更加絕望，因為他根本沒那個本事永遠待在她身邊，除開心中那個追求完美的心還有很多很多的事困擾在身邊。
他不想當救世主，但起碼要守護自己想守護的人，如果連這個都做不到又談何為人？
“夜星辰，本王問你話你最好給本王認真回答，不然休怪……”
“夠了！”
夜星辰冷冷打斷了她的話，那憤怒中帶有惡魔般可怕的壓迫感使得後者嬌軀下意識微顫了一下，旋即頓時大怒道：“你！”
“我說可以走了，你不是要讓我陪你去靈風劍域嗎？”夜星辰語氣依舊冰冷，絲毫沒有任何忌憚之意。
“…………”
那異瞳少女並未回答，而是胸口不斷的上下起伏著，顯然先前那句話把她氣的不輕，甚至可以說是她以新的身份重現世間以來最憤怒的一次。
要知道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人類剛當著她的麵打斷她說話，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個小屁孩，明明隻有乾坤境的實力為何敢在自己麵前如此猖狂？
可是一旦起了殺心另一邊的靈魂就會出來壓製它，可以說根本奈何不了麵前這個少年。
片刻之後，她終究還是轉過身同時散發出紅藍相間的光芒將二人的身軀緊緊包裹住，僅是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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