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談談
聞言，夜星辰不由得輕歎了口氣：“我說慕容小姐，咱們就不能好好說句話嗎？”
“哼，跟你這種小人有什麽好說，多說兩句本座都嫌髒了嘴！”
“…………”
夜星辰一頭黑線，果然就不能拿正常的方式跟這個瘋女人交流，否則自己遲早一天會被氣死。
半響，他語氣再次變冷道：“孤獨的待在這裏整整兩年，想必慕容小姐也不太好受吧？”
“笑話！”
誰知那女子竟是冷冷一笑：“本座還會怕孤獨？你也太看不起本座了！”
“好吧，算你不怕，那你就沒想過出去嗎？”夜星辰又問。
“說了本座不會聽你的鬼話！”
夜星辰下意識皺了皺眉，旋即麵色無比認真道：“我是認真的。”
他知道麵前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什麽尋常的角色，想讓他鬆口自己也得拿出等同的條件才行，雖然未必能成，但試一下又不會掉塊肉不是？
“是麽？”
那女子冷冷盯著他，絲毫沒有把他的話當回事，笑容反而越法越玩味起來:“本座還是第一次見你認真起來的樣子，姑且信你一回，接著說下去。”
“我可以放你出去，就像你當初說的，一婁分魂限製不了你的所有，也帶給不了我什麽。”
“哼，你真以為本座會信你的鬼話？不就是想讓本座留下你的狗命麽，那麽本座現在告訴你……不！可！能！”
說到最好三個字之時她的麵色異常陰冷，絕美如畫的容顏也是變得有些猙獰起來。
那一日的場景她至今都沒有忘記，也是是她一生受到的最大的羞辱。區區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鬼就那麽緩緩爬到了自己身上，一步一步的洞穿她的心髒，奪去了她最珍貴的東西。
那一刻她流淚了，留下了一生中第一滴眼淚，也有可能是最後一滴。可以想象想她這樣好強的女人被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奪去清白是個什麽樣的表情，盡管隻是分魂卻也依舊能感受到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苦，並且將伴隨她一生。
這就是為什麽她必須要殺掉夜星辰的原因，縱然他再優秀自己也不可能讓他再活下去。
“你就那麽想殺我？”
望著她那足以讓世間為之動容的容顏，夜星辰明知故問道。
而另一邊的女子也是果斷回答：“是，就算是做鬼本座也不會放過你！”
“好，我給你這個機會。”
誰知夜星辰竟是冷淡的吐出了一句，隨之手掌伸出間一柄包裹著聖光的短刃就已是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把劍乃是天地靈氣所化，專門用來斬盡魂體意識。我現在把它給你，要麽你殺了我，要麽就自殺。”
說完，還不待女子反應過來就已是朝她扔了過去，還好她反應夠快，玉手伸出間便是將其接過。
“你什麽意思？”
慕容青雅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心中不禁暗想這到底是什麽意思？讓自己殺了他？他腦子莫不是已經壞掉了？
能斬盡分魂意識也就是說能眨眼間殺了自己的分魂，也能殺了他的意識，意識被斬本體也將瞬間死去。
可他為什麽要把這東西給她？莫非他真的不想活了？亦或者說看淡了世間平庸的顏色？
“還沒聽懂嗎？”夜星辰皺了下眉，旋即冷淡道：“好，那我再說一遍。要麽你用這把劍殺了我，要麽就自殺，你隻有兩個選擇，明白了嗎？”
誰知聽完這句話，那女子竟是忍不住冷笑起來：“真是可笑至極，你以為憑這點手段就能對付本座了？本座憑什麽要聽你的話？就憑你是劍星神閣的少閣主？”
“你今天的話有點多啊。”夜星辰忍不住道：“也是，被封困了兩年就算是個鬼也得叫上兩句，更何況是你這個瘋女人。”
“你再說一遍！”
那女子冷冷打斷他的話，她最不喜歡的便是別人稱她為瘋女人，因為這樣的稱號根本就不符合她原本的身份和氣質，更偏向是一種侮辱的感覺。
“話給你放這兒了，要殺要剮隨你便。你也不用懷疑我說的話，那把劍到底有沒有這個能力你應該能感受到吧？”
聞言，那女子陷入陷入沉默之中。因為她自接過的那一刻起就知道麵前這個少年沒有說謊，反而很認真，這把劍也確實具備了擊殺魂體意識的能力。
隻是……他為什麽要把這個給自己，難道他真以為自己不敢殺他嗎？
怨念這種東西在她體內已經纏繞了整整兩年多的時間，她現在恨不得讓麵前這個奪去自己清白的少年承受千倍萬倍的痛苦，將其千刀萬剮！
這時，不遠處的夜星辰也是冷諷出聲：“你不是說要殺我嗎？現在我已經給你機會了，錯過了這個機會你永遠都沒機會殺我了。不要懷疑我說的話，如果沒有萬分的把握我就不會說出啦了，你也知道我是個聰明人，不是嗎？”
“你的確是個聰明人，聰明到讓本座都不得不忌憚。”那女子突然將美眸眯起，冷冷道：“你當真以為本座不敢殺你嗎？”
“我可沒說你不敢，相反我覺得你應該毫不猶豫的出手殺了我。而現在就是一個機會，不是嗎？”
夜星辰笑伶伶的盯著她，眼神中沒有半分的畏懼之色，明明將殺自己的機會親手送到了別人手中，卻也笑容如初，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好，很好！那本座現在就成全你！”
那女子冷冷一笑，氣場逐漸變得陰冷無比，那原本聖潔的容顏多了一絲陰暗的猙獰之色。與此同時她的身影眨眼間便是出現在了夜星辰的身前。
撲嘶！
短刃刺入了他的胸膛，夜星辰沒有絲毫的痛苦之色，反而一臉玩味的看著她：“你對我的怨念就隻有這些嗎？我還以為你要將我大切八塊呢。”
“你！”
女子本來想就這麽一劍解決掉他，誰知這接二連三的話語更是喚醒了體內沉睡已久的怨念。同時手中的短刃也是毫不猶豫的朝他的胸膛狂砍起來，神聖不可侵犯的美眸逐漸變得冷冰至極，沒有人知道此時的她到底有多麽解恨。
狂砍數十刀後，夜星辰魂體所化的衣袍已是被砍的稀爛，血肉模糊的胸膛呈現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場景。
可就算是這樣夜星辰依舊沒有皺一個眉頭，而是就那麽安靜的看著她，眼神從未離開。
某一刻，女子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夜星辰見狀不由得笑問：“解氣了？”
他的聲音略微有些虛弱，但也看不出那種瀕死的感覺，如果是個普通人就算有一百條這個時候也早已死了千八倍遍才對。
“解氣？”
望著少年那血肉模糊的慘狀，女子語氣依舊冰冷如初道：“你辱了我的清白，用靈魂去玷汙了我的身體，難道僅僅是這樣就可以讓我解氣了嗎？我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
“如果你沒解氣的話，那就繼續吧。”
夜星辰笑了笑，他就站在那裏，宛如一座任誰都推不倒的牆壁，堅如磐石。
隻是沒人知道，在這白茫茫的一切中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此時莫名的情緒讓它不知道要不要上前製止，或者說那並不是人……
女子冷冷盯著他：“你為什麽還不死？難不成你在騙我？”
說出這句話後她又果斷後悔了，因為她能清楚感受到麵前這個少年的生命氣息正在快速流逝，以至於她都不敢再看下去。
“死可以，但死之前我至少得看到你原諒我啊。”
“原諒你？你自己想想你對本座做過什麽，本座憑什麽要原諒你？你就算死個上千回本座也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聞言，夜星辰隻是輕歎了口氣，“你我之間的矛盾應該還沒到那種地步吧？”
“哼，你莫非忘了辱本座清白的事了嗎？”
“那隻是個分魂。”
“即便是分魂那也是我！”
說到這裏，她的語氣逐漸變得哽咽起來，美眸之中隱隱還有淚珠在打滾：“你知道當時我是怎麽想的嗎？我甚至想去死，但我不能那麽做。因為一旦我死了劍星神閣怎麽辦？難道要交給你這個小人嗎？”
夜星辰本來聽的很動容，直到聽到了最後一句……
“靠，難道小爺我在你眼裏就永遠隻是個小人嗎？當初要不是你逼著我會失去清白嗎？怎麽什麽情況都要怪在我身上，難道就不能怪自己長的太過好看了嗎？！”
當然，以上這些話都是他在心中說的氣話。
“為了劍星神閣我得活下去，而你……必須要死，明白嗎？”
夜星辰一臉無所謂道：“那你就趕緊殺了我吧，反正現在已經被你整的半死不活了。”
“那也是你罪有應得！”
“我有罪，你就沒罪？”
“本座何罪之有？！”
“怎麽沒罪？當初若不是你逼我會走到那種程度嗎？你不會真以為我落到你手上之後一切都是你說的對了吧？”夜星辰冷冷道。
聽完這句話，那女子的麵色顯然更加難看了幾分：“對，曾經本座是你的階下囚，但你現在已經落到了本座手裏，生死都是本座一念間的事，難道不應該如此嗎？”
“笑話！”夜星辰冷冷一笑：“若非我自願你又憑什麽能決定我的生死，應該是反過來才對吧？”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麽意義嗎？本座可以察覺到你的生命氣息正在以一種極致的速度快速流逝，就算本座現在不動你，你也必死無疑了！”
“哈哈哈，話是說的好聽，但你不會真覺得我死了你就能走了吧？”
夜星辰大笑兩聲，他的麵色也是變得猙獰起來，看著麵前這個絕美女子的眼神就好似看著隻屬於自己的獵物一般。
“你什麽意思？！”
那女子頓時麵色大變，同時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手中的短刃差點掉下來，還好及時握緊了幾分。
“還不明白嗎？”
夜星辰緩步走到她麵前，一手奪去那手中的短刃，另一隻撫住她那雪白的下巴：“我的意識一旦消體也會死去，而到了那個時候這個腦海空間也將不複存在，你的分魂會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此時的她自然已經忘切了那屬於自己的威嚴，就連那撫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掌也沒有理會。也可以說她第一次對這個少年產生了一絲從未有過的忌憚之意，那種感覺就好似麵對一個絲毫不比自己弱的決定強者。
“為了什麽？”夜星辰想了想，“大概是想讓你解解氣吧，不過你似乎沒那麽容易滿足啊。”
“你到底想做什麽？！”
誰知女子竟是一把將他的大手拍開，語氣冷冷道：“你是想用這個威脅本座嗎？那本座就告訴你就算是你死了本座所留下的僅僅是一婁分魂而已，根本就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不不不。”夜星辰笑著搖頭：“到底會造成多大的影響，想必你比誰都清楚吧？”
聞言，女子嬌軀下意識顫了顫。如果是在平日裏確實沒有什麽影響，但此時自己的本體正在突破，且已經來到了突破的邊緣，在完成最後的衝擊。
可以說現在的她是最為脆弱的，哪怕隻是分魂被毀也有很大的概率造成突破失敗，那樣的話僅十年的努力就徹底功虧預虧了。
“現在你的氣也差不多消了大半，我們是不是可以好好談談了呢？”
夜星辰輕笑一聲，旋即用意念幻化成一身嶄新的衣袍將那血肉模糊的胸膛再次包裹住，但聲音卻依舊如同先前那般虛弱。
毫無疑問，那些痛苦至少要七成都是他睜著眼睛去承受的，且自始至終都沒有喊出半句話來。
“再過半個時辰你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拿什麽跟本座談？”
“這個你大可放心。”夜星辰擺了擺手，一臉若無其事道：“這裏是我的腦海空間，亦或者說是屬於我的世界，這世上沒有什麽東西是創世神無法修複的，不是嗎？”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你就是騙我的？”
女子征征看著他，可自己明明感受到他體內的生命氣息正在快速流逝，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這絕對不可能，因為神閣閣主她的實力早已突破到了滅地境巔峰，除非對方比自己強上一個大境界，否則又怎麽可能察覺不到呢？
而這時夜星辰也是給了她答案：“我並沒有騙你，正如你察覺到的那樣，我的生命氣息正在流逝，同時先前的痛苦我也完全承受了下來。”
“隻不過我是這裏的主宰，一切都是我說了算，我不想死沒人能讓我死，現在……你明白了嗎？”
聽到他的解釋，女子心中對他的忌憚之意不禁又上升了一個檔次，果然這個看上去隻有十七八歲的少年絕對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可就算是如他所說，自己也不可能察覺不到啊？
這也是為什麽她會更加忌憚於麵前這個少年的原因。
夜星辰聳了聳肩：“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現在可以開始談了吧？”
“你我之間有什麽好談的，你不會真以為本座不會殺了你吧？”
“萬事無絕對嘛。”夜星辰咧嘴一笑：“這樣，既然我兩年前提的條件你沒答應，那我再換一個，如何？”
女子並未回答，隻是冷冷盯著他，不置可否。
“不回答我就算你默認了。”
“…………”
夜星辰想了想：“這樣吧，我的確是辱了你的清白，你也同樣逼過我，而且我先前也被你整的半死不活過了。不如這事就這麽算了，你我二人就當從未見過彼此，怎麽樣？”
這件事他想了很久，最後想到的最完美的解決方式就是和解，並且就當二人從未見過，再見也都是陌生人。
雖然當時自己被逼的很不爽，但辱她清白的事自然高過了一切，畢竟他好歹也是個男人，就算對方比自己大個百歲那也是未經人事的女子嘛，理當讓著點。
所以他才決定用這樣的方式讓她消消氣。當然，那些痛苦他也睜著眼睛承受了大半，雖然很想喊出來，但終究還是沒那麽做，因為他想讓她把沉睡在內心深處的怨念全部釋放出來。
雖然最後依舊是沒我達到千刀萬剮的程度，但相對來說已經差不多吧，至少若是換成一個普通人這時候早已經就死了上萬次了。
不曾想，女子聽後卻是依舊冷冷一笑道：“就這麽算了？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難道你死了就能換回本座的清白了？”
“這個嘛……”夜星辰撓了撓頭：“既然我死了你的清白也不會回來，那你還殺我幹嘛？”
“本座樂意，你管的著？”
“…………”
夜星辰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這個回答還真是無限接近滿分啊。
不過這女人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瘋狂，普通的話語根本就聽不進去，也怪她自己太過強勢了一些，總是不想被自己壓一頭……
唉，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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