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三滴
“我……”吳恒隻感到眼前一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離開了這個美麗的世界。
靜心口服液……嗬嗬，還有什麽名字能比這更不靠譜的嗎？
“其實我本來是給它起名叫‘廢柴快樂水’的，但又仔細斟酌了一番，覺得還是‘靜心口服液’更應景一些。”鍺老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吳恒，也許還真有更不靠譜的。
“這個……鍺老，您看我現在把這‘靜心口服液’退給您還來得及嗎？”
“你說呢？”鍺老似笑非笑地看著吳恒，大有你今天不乖乖地給我配合，我就把你豬頭俠的身份泄露出去之意。
好，算你狠，吳恒一咬牙，一閉眼，捏著鼻子抿了一小口。
咦，這味道……
似夏日裏的冰鎮西瓜，清涼甜膩的口感不斷衝擊著味蕾細胞，又似冬日裏的砂鍋煲湯，溫熱香濃的氣息來回還轉於唇齒之間。
這美好到極致的味覺體驗令吳恒仿佛親眼見到了皚皚的雪山，以及沉睡在山峰下靜默澄澈的天藍色湖泊，又仿佛令吳恒置身於金色的沙灘，腳邊安靜地躺著幾顆擱淺的白色貝殼。
沒想到這“靜心口服液”聞起來奇臭無比，可品嚐起來卻是如此地美幻莫言，真叫人回味無窮啊，吳恒在心底嘖嘖稱奇。
但還沒等吳恒再細細品味一番，一股從未感受過的全新力量在吳恒的腦海中炸開。在這股神奇力量的影響下，吳恒忽然間發現自己不想努力了，不僅身子懶得動，連腦子也懶得思考了，大腦似乎處於一種完全空靈的狀態下。
與此同時，吳恒驚喜地發現真的有微少的神秘能量物質正在從自己的腦海中慢慢被提煉出來，而後融入了現有的空虛值海洋裏，光榮地成為了其中的一份子。
……
“這都過去有一個小時了吧，怎麽還沒啥動靜？”
“莫非是出事了？”
“肯定是出事了啊，你看這人一直閉著眼，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有動彈一下。唉，我估計十有八九是成植物人嘍。”
“我早就瞧出來這藥有問題，還好有人先幫我們試水了，不然倒黴的就該是咱們了。”
“安靜！”鍺老嚴厲地喝止了人群裏傳出的竊竊私語聲，“這是正常的冥想修行過程，若再有胡言亂語者，直接除名！”
在鍺老的“淫威”之下，先前說得最歡的幾個覺醒者下意識地閉緊了嘴巴。
見到自己的威信已立，鍺老並沒有表現出多麽高興，眼中反是掠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憂色。這真的是正常的冥想過程嗎？
而一直默默守望著吳恒的左新柔也是滿臉的焦慮，用力絞纏在一起的手指蒼白無比。土包子，你一定不能有事啊，萬一真出事了本小姐可是會為你內疚一輩子的。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現場的氛圍也變得越發地緊促，空氣似乎都要凝結了，就在鍺老忍不住準備終止吳恒的冥想時，異變發生了。
“誒，你們快看，好像有反應了！”
“真是耶，好像有微弱的聲音從他口中發出來。”
於是，眾人連呼吸都怕大聲了，努力保持著安靜，以希望聽清他到底在說什麽。
“呼……嚕……呼……嚕……”
這是……睡著了？站著也能睡著？
“啪！”鍺老反手就是一巴掌，“你小子給我醒過來，竟然敢在這麽重要的時候睡覺。”
“啊……啊，不好意思。”如夢初醒的吳恒趕緊擦了擦已經流到嘴角邊的涎水，當注意到所有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時，再一次感受到了當初在言靖萱婚禮上的尷尬。
哎，怎麽最近總是一不留神就睡著了呢？不過這回也不能全怪自己，畢竟現在都已經快淩晨兩三點了，再加上大腦又被“靜心口服液”放空，不睡著才怪了。
而一旁的鍺老雖然看似吹胡子瞪眼的，但其實眼中如釋重負的笑意卻暗藏不住，“哼，你小子沒事就好，隻是讓我白擔心一場而已。”
“抱歉……誒，等等，不對啊，您老在擔心什麽呢？您之前不是對這口服液的安全性相當地有自信嗎？”
“呃……哈哈哈，話說它的功效如何，冥想效率有沒有得到大幅度地提升啊？”不小心說漏嘴的鍺老機智地開始尋求其它話題。
心知果然掉進坑裏的吳恒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拚命按捺住了把這隻老狐狸打一頓的衝動。
“如果有效果趕緊告訴大家吧，大家都還等著呢。”鍺老心虛地笑問道。
“效果……很好。”吳恒沒好氣地瞥了鍺老一眼，“對冥想效率的影響很顯著。”
“多顯著？相比之前的冥想速度能提升多少？”鍺老好像比其他覺醒者還要激動，“唰”地一下就握緊了吳恒的雙手。
“呃……大概在五倍到十倍的樣子吧。”吳恒動作隱蔽地把手又抽了回來。
“嗡。”下一刻，全場沸騰了，幾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藥劑看上去像“三無產品”，但沒想到效果竟然如此之好。
其實對於這個數據，吳恒沒有分毫的誇張，反而還保守了。因為要知道在沒有“靜心口服液”幫助的時候，吳恒可是完全沒有辦法通過冥想的方式獲取到空虛值的，所以如果嚴格按照數學公式計算，能夠提升的倍數應該是無窮大倍才對。
但話又說回來，雖然這口服液藥劑的效果確實不錯，但比起斯畢格和烏爾其的供給速度而言，就有點小巫見大巫的意思了。單就時效來看，通過冥想產生的空虛值僅有虛靈輸送給吳恒的十分之一不到！
這個殘忍的數字吳恒沒敢公布出去，因為害怕被某些眼紅的人亂刀砍死。
不過這也印證了一句話：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想不到斯畢格和烏爾其竟然這麽給力，不愧是傳說中獲取空虛值的方式。
盡管“靜心口服液”在吳恒眼中慘變雞肋，可在其他人眼中絕對還是香噴噴的大雞腿。所以吳恒決定先給所有人打一套預防針，免得到時個別人沒有達到預期，心理落差太大。
“各位，我猜測這個提升速度並不是絕對的。由於個體差異，不同人的實際效果也可能不一樣，所以具體能增強多少，還是要試了才知道。”
然而吳恒不曾料到，在自己的“提醒”下，在場的覺醒者們似全都受到了啟發，迅速將渴求的目光落在了鍺老的身上。
察覺到眾人態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總算得以“沉冤昭雪”的鍺老傲嬌一笑，背起雙手，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嘴裏哼著不知名的調調。
“這個……鍺老，您看我們的藥劑……不知……”幾分鍾後，終於有人憋不住了，厚著臉皮問道。
“哦，你們的啊，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放心，每天都有固定份額的。”
提問者心中一喜，連忙追問道：“那請問有多少呢？”
鍺老緩緩豎起三根手指。
“三瓶？”
鍺老搖搖頭，“多了。”
“那是……三管？”
鍺老搖搖頭，“還是多了。”
“難不成隻有三十滴？”
鍺老微微一笑，“都想什麽呢，三十滴？那我這異能團還辦不辦了？實話告訴你們吧，一人一天的份額是——三滴！”
“三滴？！”全場瞬間石化。
“怎麽，嫌少嗎？如果你們知道這一滴就可以在第三區的京市換取五十套兩三百平米的房子，還會覺得少嗎？”
全場再一次石化，不過這次石化的原因正好和上次相反。
“關於這‘靜心口服液’的珍貴，我想我一開始就已經說明了。”春風得意的鍺老樂嗬嗬地望著下麵一幫被嚇傻的覺醒者們。
吳恒沒有被嚇傻，而是差點被嚇死了，自己剛剛的那一小口怕是吞進去了京市的一個小區吧。不過幸好手裏的一管“靜心口服液”還剩下了大半，至少有一百來滴，怎麽也夠換個社區了。
在吳恒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時，也有某人打起了吳恒的算盤。
“如果每人一天的份額隻有三滴，那在他手裏的那管藥劑怎麽說，是不是已經打破平衡了？”對吳恒發難的人不用猜，自然是我們的絡腮胡大漢了。
在鍺老正準備開口時，卻已經有人搶了先，“你這個臉上修著足球場的大傻子還真是奇怪。鍺伯……鍺老不是從一開始就講得很清楚嗎？第一個勇於嚐試的人是誰，這管藥就屬於誰。你這個膽小如鼠的家夥還好意思質疑人家？”
挨了左新柔的一頓臭罵後，絡腮胡大漢頓時就老實多了。
“咳咳，其實你們還是有機會靠自己的努力和實力改變當前格局的。”“賣火柴”的鍺老再一次站了出來，為許多人帶來了新的希望。
“鍺老，您的意思是……”絡腮胡大漢仿佛回想起了什麽，迫不及待地等待著鍺老最後的證實。
“應該就是你吧，可還記得在集合的時候我曾說過的話？”
“記得，記得。”絡腮胡大漢滿心激動地捏緊了拳頭。
“你們也可還記得第一環節的集訓都包括哪兩個部分嗎？”
“冥想訓練和……實戰賽？”
“沒錯，實戰賽！下麵，就由我來介紹實戰賽的比賽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