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這氣質，好像在哪裏見過
“下一位！”吳恒有氣無力地朝門口喊著。一整天下來，吳恒感覺自己都快要麻木了，有道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在這十幾個小時裏，吳恒麵試了上百號人，但卻隻有寥寥幾人的覺醒能力勉強能看得過去，至於其他的嘛，吳恒隻想說一句，都是些什麽妖魔鬼怪！
就比如說有個海選者覺醒了睜著眼睛睡覺的能力。吳恒冥思苦想了半天，最後發現這個能力除了可以代表全人類和貓頭鷹比試一場外，似乎完全沒有什麽用處。
還有一個海選者神奇地覺醒了光合作用的能力。吳恒真想對他豎一個大大的拇指，真牛逼！但是然並卵。
最奇葩的是有個人覺醒了可以控製自己心跳的能力。當吳恒問起這個能力有什麽作用時，此人洋洋得意地答道：如果我控製自己的心髒三分鍾不跳，你猜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嘿嘿，那我就會——死！怎麽樣，是不是自殺神器？吳恒微笑著表示了讚同，然後友好而又禮貌地將這個“神經病”請了出去。
唉，海選的工作真是太難了。還好在自己的強烈要求下，鍺老答應先初篩一遍，隻放一千人到吳恒這裏。不過現在看來，就算是已經經過了初步篩選，參加海選的覺醒者質量依然還是這般慘不忍睹，真不敢想象沒有通過初篩的人得是有多麽奇葩。
希望下一位覺醒者能稍微靠譜一點吧，吳恒默默祈禱著。
“嘎吱！”
房門被推開，吳恒首先看到的是兩雙雪白粉嫩的大長腿。嗯？為什麽是兩雙？吳恒將視線再往上一挪，哦，原來是對雙胞胎姐妹啊，難怪難怪。
難怪個頭啊！雙胞胎也不行，兩人參加海選，這不是對其他選手不公平嗎？
於是吳恒輕咳了一聲，“你們為何要兩人來，可知這已經違反我們的規則了？”
“豬頭俠大人，我們是有特殊原因的，因為我們必須要在一起才能完美地發動能力。大人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子。”左邊的女孩兒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哦？有點意思，那仔細講講你們的能力吧。”
“嗯嗯，好的，豬頭俠大人。我的能力是控水，而我妹妹的能力是冷卻，當我們同時使用能力時，就會產生類似於冰係能力的效果。”
“冰係能力？”吳恒用手指輕輕摩拭著下巴，“能現場為我展示一下嗎？”
“當然可以！”站在左邊的“姐姐”臉蛋紅彤彤的，顯得很是興奮，而右邊的“妹妹”似乎格外害羞，從始至終都沒有將頭抬起來過。
“豬頭俠大人，當心哦，我們要來了喲。”
雙胞胎姐姐的話音剛落，吳恒便發現周圍空氣忽然變得異常幹燥起來，前方幾米遠的地方正有一小團晶瑩剔透的水滴球在凝聚。
沒想到這雙胞胎姐姐的控水能力已然達到了如此程度，竟能將空氣中的水蒸氣都輕鬆剝離出來化為己用。吳恒有點小驚喜，繼續饒有興趣地觀賞著這對雙胞胎姐妹的“表演”。
而本次表演的主角，水滴球增長到有一粒硬幣大小時便突兀地停了下來，在下一瞬間，朝著吳恒的方位呼嘯而來。
吳恒尤為驚歎地在心底叫了一聲好，並不是由於此時飛奔過來的水滴速度有多麽快，而是因為就在這轉瞬之間，原本液態狀的水滴就像變魔術一般，完全變成了一顆堅硬寒冷的冰錐。
這冷卻速度好快！吳恒不由得重新審視了一番仍舊低垂著腦袋的雙胞胎妹妹。與此同時，吳恒也伸出了右手，手掌內側覆蓋著一層橙色的光膜，就在冰錐馬上要撞到自己臉上的麵具前，將它提前攔截了下來。
“嗯……非常不錯的能力。”
“真的嗎，豬頭俠大人？那我們是不是已經通過海選了？”雙胞胎姐姐喜出望外，漂亮的大眼睛裏寫滿了期待。
“恭喜兩位，歡迎加入科盟異能團。”
雙胞胎姐姐開心得都快找不到北了，激動地拉起了自己妹妹的雙手，“小寒，小寒，我們真的成功了！”
雙胞胎妹妹也終於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個靦腆卻極富感染力的笑容，猶如冰山之上含苞待放的雪蓮。
“來，送你們一張通行卡。”吳恒從厚厚的一摞通行卡中取出了一張。
“嗯嗯，謝謝豬頭俠大人！”雙胞胎姐姐趕緊用雙手捧了過來，如獲至寶。但如果她能稍微冷靜幾分，或許可以發現吳恒是用左手給她頒發的通行卡。
至於吳恒的右手，已經被他不動聲色地藏在了身後，殷紅的血液正沿著手掌的掌紋一滴一滴地往下淌。
嘶，真疼啊，剛才那冰錐的堅硬和鋒銳程度真是太出乎意料了，竟然連我強化過防禦的橙光護盾都給穿透了。震驚於雙胞胎姐妹覺醒能力強大的同時，吳恒也忍不住在心裏吐槽著當評委真不是人幹的活兒，辛苦費力不說，被選手打傷了也不能表現出絲毫，還要說一句你真棒。下次打死也絕對不來了。
送走了沉浸於幸福之中的雙胞胎姐妹後，吳恒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然後便馬不停蹄地繼續海選工作，因為今日的指標任務還未完成。吳恒隻希望後麵參加海選的覺醒者質量能高些，哪怕是像這對姐妹這樣對自己造成了工傷吳恒都認了。
可能是吳恒虔誠的祈禱起了作用，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還真讓吳恒發掘到了不少有潛力的覺醒者，一時間吳恒又對挑選出九十九位好苗子充滿了信心。
“下一位！”看著桌上越來越少的通行卡，吳恒的心情格外愉悅，不由得輕聲哼起了歌。
但哼著哼著吳恒忽然發現好像哪裏不太對勁，似乎是周圍的光線越來越暗了。天黑了？不，不對，盡管現在的確臨近傍晚時分，但也不可能會黑得這麽快啊。而且好像也不僅僅是天黑這麽簡單，自己口中哼著的曲調仿佛也變得越來越小聲，越來越細不可聞了。
什麽情況，難道是我的五感正在喪失？！當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時，吳恒感知中的整個世界都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萬籟俱寂的虛無，這遠比絕對的黑暗更加令人感到畏懼和恐怖，因為就某種意義而言，黑暗也一種視覺上的反饋，而虛無就真的是什麽也沒有。
無形，無聲，無聞，無味，無觸，五感完全消失無蹤，就這就是此刻吳恒所處的狀態，似乎除了僅存的一點思維外，什麽都沒有了。吳恒這次真的慌了，因為他很清楚，一旦完全與外麵的世界失去了交互，就離真正的死亡不遠了。
吳恒曾經在書中讀到過的一個假想實驗。實驗的內容是將一個人的大腦放入特製的容器裏，在保證大腦存活的前提下向大腦輸入各種信號來模仿現實生活環境，這樣就算那個人明明已經沒有了軀體，明明生活在虛擬世界中，卻依舊會認為生活在真實世界裏。這便是早在一千年多前就有人提出的“缸中大腦”實驗。而吳恒當下的處境正好與這個實驗相反，明明在現實世界中還活著，卻因為大腦接收不到任何信號，在意識的世界裏已與死亡無異。
究竟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當個海選評委怎麽就會莫名其妙地遇到這般詭譎的事情？
哦，對了，評委！莫非這一切都是剛才進來的那位覺醒者搞出來的？如果是的話那這覺醒能力也太可怕了吧，隻可惜沒來得及看清楚此人的形貌。
吳恒的猜想和遺憾很快就被證實和彌補，一道沙啞而慵懶，但卻極富女性魅力的聲音打破了吳恒枯寂虛無的世界，“我的能力如何？通過你的考核了嗎？”
視覺漸漸恢複，吳恒也總算看清了這位始作俑者的模樣。孤高冷傲，像是冰雪中的淩寒獨立的梅花，又像是屋簷上凝望星空的夜貓。
這氣質，好像在哪裏見過啊，吳恒條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殺馬特發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