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清氣八重境
神骸吃肉，本體喝湯。
在張東幾人無奈的視線內，蘇南伸了個懶腰，一臉若無其事。
肢體間再次多出一股新的力量。
先不說林語兒和李斌，就說家境比較殷實的張家兄弟倆，足足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也不過堪堪觸及清氣三重境的門檻。
而蘇南的晉級速度可以說是恐怖。
一下午連升兩級，破境如喝水。
足足八成靈力充斥著整個身軀。
別人突破一境是靈力隻有那麽多，而蘇南現在清氣八重境的修為，是因為他的上限就是八重境。
神骸吞噬雪山境神將，反哺給本體的靈力受到了濁氣的限製。
前身祛除了七成濁氣，蘇南上次和方玉書比鬥，贏得二十枚祛氣丹，將其提升到八成。
作為人族的標誌，每多祛除一成濁氣，過程都會變得艱難數倍。
從一到二或許隻要一枚祛氣丹，從八到九，這個數量將會翻一百倍不止。
換做普通人學生，現在大概率會安心等待第二次飛升，由供奉的神主出手，為其凝聚靈力。
靈力化作一個氣團，質量得到飛一般的躍升，稱作聚神境。
待氣團凝練到極點，迎來第三次飛升，將氣團實質化，形成所謂的神核，這就是蛻凡境。
清氣，聚神，蛻凡，算是囊括了從人到神的整個轉變過程。
到這一步，飛升者們才能將神化體征收入神核之中，隨心意切換。
與其花費大價錢去祛除濁氣，不如留著購買靈材，替之後做準備來的實在。
反正清氣六重境就能將第二次飛升的失敗率降低到一半，八重境的修為，足足可以將成功率提高到九成五，這還能失敗的話，幹脆趁早斷了修行的念頭比較好。
蘇南無奈的揉揉眉尖。
可惜自己不是普通的學生。
他在獲得睡覺就能提升靈力，清氣境就能拿到神通的各種福利的同時，代價就是沒有神主可以幫他凝練靈力。
別說三次飛升，他連一次都沒享受過。
就像前身留下的日記裏說的那樣，在其餘神主的眼裏，蘇南無論祈禱的多麽虔誠都沒用。
自己和它們是同類，隻有敵對或者結盟，不可能出現上下級的關係。
除非控製神骸出去白給……先不談神骸隕落，自己還能不能活著，這買賣一看就虧到姥姥家了。
好好的人不做，非得去給別人當狗，這得吃多撐才能把腦子漲壞掉。
“靠自己唄，我還就不信了。”暗自吐槽，蘇南決定先把濁氣給都去掉再說。
他可不信方鐵嶺的鬼話，什麽最後一成去不掉，那是錢還沒到位。
一百顆祛氣丹不夠就一千顆，一千顆不夠就先來一萬墊墊肚子。
不充錢怎麽變得更強。
沉吟許久，蘇南重新把賺錢大計提上日程。
自己現在身上唯一值錢的，隻有那本神兵譜，但說句實話，這玩意兒放在蘇南手裏不一定能賣出去。
首先他沒有實力做擔保，別人憑什麽相信譜子的真實性，如果先把配方告訴對方，讓其找好材料鍛造出來……人家神兵都到手了，還能付錢麽。
所以，蘇南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能說的上話的身份。
“嘶。”他用力拍拍腦袋，引得小隊其餘幾人紛紛看過來。
“腦子睡的有點懵，你們不用管我。”蘇南揮揮手，目光落在林語兒身上，略帶灼熱，讓小姑娘紅著臉羞澀的低下頭。
糊塗了。
蘇南收回目光，翻翻白眼。
有大號不用，幹啥非得在自己身上找麻煩。
霧窟神骸就算再不濟，至少也是一位神主，多收幾個小弟，說不準就能碰到一位富婆看穿自己倔強的偽裝。
問題是，該怎麽樣讓他們知道霧窟的存在。
自己往神主史上加名字會不會太撈了，而且飛升者協會每年才編纂一次新版，等到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難道真的要主動送上門去？”
蘇南輕咳兩聲，總覺得自己在拉低神主的逼格下限。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他果斷切回神骸。
閉上眼開始聆聽凡間的呼喚。
半個時辰後，霧窟中詭譎莫測的人形黑霧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果然……
他唯一能溝通的就是林語兒。
一片虛無中，灰白的小光點顯得有些孤單，虛弱到像是眨眨眼就會熄滅的樣子。
既然是為了本體服務，區域當然要劃分在荒木鎮周圍。
借著和林語兒之間的聯係，神骸以荒木鎮為中心，用精神力圈出一片地方。
開啟主動尋找模式！
黑暗中，突然亮起一顆顆星光，緊跟著，星光愈發密集，開始形成一片片光斑。
這些都是正在嚐試溝通上境的人類。
蘇南的目標很明確，他是衝著富婆去的，光斑越大越亮的地方，證明城市更加富足，才能供養的起如此多的半神。
接著，去除掉已經勾搭上神主的那一部分。
光斑黯淡了一小半。
然後是去除掉已經有供奉神主，隻是神主懶得搭理的部分。
光斑再暗去一半。
說實話，蘇南對這種感覺既喜歡又討厭。
站在神主的立場上，揮手就能決定無數人的命運，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簡直不要太爽。
回到自己的立場上，這種感覺就顯得有些惡心，無論你多麽努力，在神主眼裏也不過是一顆顆黯淡的星光而已。
稍微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蘇南放緩呼吸，盡量把這當做一場遊戲對待。
人家還不一定接受自己這個域寬七十米的神主呢，替別人操那份心做什麽。
他緩緩靠近最大的那片光斑。
星光逐漸清晰，仔細聽去，似乎還能聽到一道道虔誠的喃喃自語。
最淡的星光，大多是剛剛進入神學院的學生，意誌薄弱，想要溝通神主的意願並不強烈，更像是在做一場有趣的實驗。
稍微亮一點的，就是已經對靈力的恐懼有所認知的學生，其中包涵著想要變強的欲望，這些星光比起剛才的要少了一些。
蘇南搖搖頭，這些人不是他的目標。
對方還有足夠的時間，不一定會接受自己這麽弱的小域領主。
他的著重點在剩下的，數量最少卻也最刺眼的星光上。
這些一般是沒能從神學院裏畢業的人，變強的欲望已經弱到極點，更多的是對靈力侵蝕的畏懼，滿滿的對求生的渴望。
簡稱，廢材。
正準備隨便點一個進去聊聊，蘇南突然怔住，撥開幾顆星光，他看見了令自己無語的一幕。
一顆沾染著其他神主氣息的光點，閃爍著極其刺眼的白芒，在其周圍，更是散發著各種不同屬性的神材氣息。
蘇南知道有些土豪在供奉的時候會放上神材作為祭品，用以吸引屬性相近的神主的視線。
但他真的沒聽過有人會放的這麽全，完全不搭邊的神材足足有十多種，水火冰風，大地雷霆。
這並不是什麽好事。
神主要的是忠誠，而這人就像在告訴所有神主：我都可以。
就像樓子裏年老色衰的姑娘，把所有的首飾帶在身上，祈求著客人的垂青。
很醜，很卑微。
蘇南猶豫了片刻，他大概能看出來為什麽完全沒有神主搭理對方。
神主隕落，半神跌落凡境，身上依舊沾染著前任神主的氣息，隻有等它慢慢變淡，才能去供奉第二尊神主。
這個過程可能會很長，但也不算毫無機會。
但這個人身上。
帶著的是一尊七域神主的氣息。
對於其他神主而言，避之不及，更何況去接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