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去墳山
鑽石項鏈?尹冰瀾心裏有些失落,這樣的結果也在她意料之中。
“怎麽不喜歡?”賀斯哲睨著尹冰瀾的眼眸微微一沉。
“怎麽會?”尹冰瀾露出尷尬的笑容,聲音也不自主的低沉下來,眼底水光閃爍,手在項鏈上停留了片刻後,將盒子輕輕的蓋了起來。
不可否認這條鑽石項鏈確實很美,美的都讓尹冰瀾覺得自己都快配不上它,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卻一陣陣的失落。
“不試試?”
賀斯哲有些看不透她在想什麽?鑽石項鏈擺在她眼前,居然都激不起她興趣,換做其她女人早就笑的嘴都合不攏。
“呃?”尹冰瀾聽了賀斯哲的聲音,回過神來遲疑的眼神猶如一汪清水,“現在試?”
“我替你帶上。”
賀斯哲冷漠的眼眸,一瞬間閃過異樣的光芒。
他拿起盒中的項鏈,握在手心片刻後,替尹冰瀾帶了起來,這金屬質感的項鏈上,帶著賀斯哲的體溫,讓尹冰瀾心裏暖意湧出。
她一直以為賀斯哲是一個麵容冰冷,無心的人,現在看來也不全是。
“馬上去哪?”
尹冰瀾睨向賀斯哲漆黑如墨的雙眸,莞爾一笑。
賀斯哲白皙的手,握在方向盤上,輕輕的敲了敲,“去醫院?”
“去墳山。”
尹冰瀾攥著手中的紅本本,雖然這是因契約換來的,但是這一刻怎麽說都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或許……也會是她的最後一次。
賀斯哲深邃的雙眸再次微沉,不帶有一絲情緒的踩下油門。
荒涼的墳山,在晚霞的照耀下更顯淒涼。
賀斯哲看著尹冰瀾離開的背影,心裏有著莫名的心痛,他心底猛然閃過一絲聲音,“我絕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手機鈴聲在他點煙的時候響起,賀斯哲深邃的雙眸,在手機上停留了片刻,電話那頭響起一個熟悉的女聲,興奮的對著賀斯哲,道:“斯哲,我收到你寄來的天使之翼了。”
“收到就好。”賀斯哲的聲音依舊低沉冰冷。
“斯哲,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和媽媽都想你了。”女子柔弱的聲音帶著一絲期盼。
“爺爺的病還沒好,我手上還有一堆事要處理,等我將手上的事情處理完。”
“我不嘛,等爺爺的病好了,你就趕快回來,媽媽天天念著你,你不回來她藥都不肯按時吃。”
“你照看好媽媽,等我將事情處理好了會盡快趕回去。”
賀斯哲掛了電話,漆黑如夜的眸底閃過一絲惆悵,不過這是惆悵隻短暫的停留了幾秒,便很快的退了下去,仿佛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
不遠處尹冰瀾正向他走來,她想起方才看見穆修女那長眠的墓碑,心裏的痛如驚濤駭浪不停的翻滾,她一麵告訴穆修女她結婚了,一麵將穆小悠的近況告訴她,希望她在天堂能保佑穆小悠能早日拜托病痛的折磨。
她心事重重的上了賀斯哲的車,“我們去哪?”
“吃飯!”
賀斯哲的豪車在高速公路上奔馳起來,這樣的車速總讓她有些恐懼,“你們都這麽開車嗎?”
“你害怕?”
“你不覺得這樣的車速對自己,對其她人都是很不負責任的嗎?”
這樣的車速總讓她忐忑不安,她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緊緊的抓住了身前的安全帶。
“那晚你開摩托車時,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嘛?”
賀斯哲冷漠的眼神睨向尹冰瀾,腳上的油門卻沒有分好放慢的意思。
“這怎麽一樣,我那是比賽,在賽場上不是你死就我亡!再說我的車技怎樣我心底有數!”
尹冰瀾談起她的摩托車,眼中閃過的光亮與秦玥玥對賽車的瘋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很好!我心底也有數!”
賀斯哲一挑眉,一腳油門踩下去,尹冰瀾不受控製的靠在椅背上,整個人繃得筆直。
該死的賀斯哲!她越不想做什麽,他越要做什麽,什麽都要對著來。
這樣的車速,轉眼間便來到了上次的那家餐廳,服務員眼明手快的上去給賀斯哲開門,老板親自出門招待,“賀少,您來了?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陸亞男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鑽了出來,不作聲的跟在賀斯哲的身後,“賀少,這個地方已經按照您的意思,全部包下來了,您可以放心用餐。”
所有人為了能跟上賀斯哲的步伐,都在遷就著加快往前走。
“很好。上菜!”
不帶有一絲情緒的說話,一向符合賀斯哲的性格,不論走到那裏他臉上都很難浮現出微笑。
即使在賀天奇住院做手術那一刻,在他臉上也看不出一絲焦慮。
尹冰瀾如影子一般跟在賀斯哲身旁,眼尖的服務員恭敬的為她拉開板凳,“小姐請坐。”
不一會滿,桌子的菜上來了,這麽多誘人的菜式,對尹冰瀾來說簡直就是最大的考驗,她嘟著嘴拿起筷子,又依依不舍的放了下來。
“怎麽沒有胃口?”賀斯哲將尹冰瀾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我能吃?”
她的傷口現在已經基本愈合,可是賀斯哲曾經說過一定要等傷口好了才能吃,她都已經喝了不知道多少天的粥,這幾天將二十二歲以前的“草”都吃完了。
“小姐您放心,今天的菜都是按照賀少的意思專門為您做的,您看這烏魚湯,有助於傷口愈合,還有這些菜裏都沒有放醬油,您可以放心的吃。”
服務員一邊上菜,一般有模有樣的說著。
尹冰瀾的水眸不自主的睨向賀斯哲,發現賀斯哲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她趕緊將頭又低了下去,既然賀斯哲這麽交代了,那她今天應該可以敞開來吃了吧。
“吃吧!”賀斯哲壓低了聲音。
這頓飯是尹冰瀾這麽長時間以來,唯一吃飽的一次,更是讓她吃的快要走不動的一次。
她上了車開始昏昏欲睡起來,真是酒足飯飽想睡覺,這句話一點也沒錯,她耷拉著眼皮,困的連賀斯哲手機響了半天也沒有聽見。
直到賀斯哲的一腳刹車,讓已經睡個二十分鍾的尹冰瀾突然醒了過來。
“這是?”
尹冰瀾睡的迷迷糊糊,有些失憶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醫院。”賀斯哲開門大步的往病房走。
這大晚上的去醫院,尹冰瀾有些汗毛豎立,不過她今天既然已經帶他去了一趟墳山,她陪他去一趟醫院也算合情合理。
尹冰瀾跟著賀斯哲才踏入病房,便聽見吳鳳怡的哭訴聲,“爸爸您就讓孩子回來吧,他在法國那麽多年,……”
“住嘴!讓他回來?你們鬧的還不夠嗎?”賀天奇失望的看著吳鳳怡。
“他知道錯了,您就讓他回來吧,我們母子分開這麽多年,您就看著他是賀家唯一的繼承人上,讓他回來吧。”
吳鳳怡滿臉是淚聽著腳步聲,猛然的轉過身來,她一看是賀斯哲才安心的繼續哭訴,“斯哲,來的正好,你也勸勸爺爺吧。”
“阿姨,都這麽晚了您還不回去?”
賀斯哲深邃的眼眸微微一暗,冷漠的麵容帶著王者般的氣場。
“這麽晚了,你回去吧,一切等我好了再說!”賀天奇向尹冰瀾招了招手。
尹冰瀾乖巧的走了過去,站在賀天奇的病床前。
“你叫什麽名字?”賀天奇今天才正式的與她接觸,隻覺得這雙水眸出奇的動人。
“爸爸,您是病人,實在不該讓這些閑雜人擾了您的休息。”吳鳳怡看著尹冰瀾,就像看見鬼一般心裏不舒服。
“好了,太晚了,你回去吧!”
賀天奇下了逐客令。
“爸爸,我這是為了斯哲好,她確實配不上我們家斯哲。”吳鳳怡見今天勸說無望,便再也不敢再提,可是尹冰瀾實在是她眼中刺,看著就討厭,有一個賀斯哲現在已經讓她夠頭疼的了,再多一個看不順的人,她不瘋就怪了。
“阿姨我的的事,我自有安排,您與其在這裏為我擔心,不如靜下心來將一些事好好想想。”賀斯哲向來不給吳鳳怡麵子,他更不喜歡被人牽著走!
“斯哲,阿姨是為你好,蘇小姐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人不僅漂亮,家事也好,陪你也綽綽有餘,你選擇她總比找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好,你說阿姨的話說的對不對?”
吳鳳怡揣摩著賀天奇的想法,可惜她現在是誰的想法也沒揣摩上。
“去吧!天色不早了!”
賀天奇已經失去了耐心。
“那好吧,爸爸您好好休息。”吳鳳怡人是走出去了,魂還在房裏,等電梯的同時,眼神還時不時往房間裏看。
少了吳鳳怡那尖銳的聲音,整間房子都顯得溫和許多。
“是麥克,打電話喊你來的吧?”
賀天奇一雙黑眸若有所思的,落在賀斯哲身上。
“嗯,他人呢?”
賀斯哲剛進來時,沒見到麥克還覺得有些奇怪。
“進手術室了。他說今天你和尹小姐領證?”
賀天奇將她們兩人,再次打量了一番,似笑非笑的道:“好!好呀!賀家很久沒有這樣的喜事了!訂婚禮要抓緊時間安排。”
“是,爺爺,您放心我會安排好的。”賀斯哲的寒星般的雙眸冰冷的不帶有一點溫度。
這樣的例行公事回答,讓尹冰瀾平靜的心泛起點點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