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依然厚臉皮的男人
林禦將唐初微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無聲地看向莫承南,後者接觸到他疑惑的眼神,眉頭微皺:“你在磨蹭什麽?”
催促意味明顯,林禦便趕緊加快速度辦理了入住。
兩個房間雖然都在同一層,但是並沒有挨在一起,莫承南帶著唐初微進了走廊盡頭的那一間,林禦的房間在稍微靠中間一點。
剛一進房間,唐初微便從莫承南的懷裏跳了下來,速度太快差點沒站穩,她驚訝地看向旁邊一臉淡定的男人:“你幹什麽?”
莫承南抬眼瞥她:“什麽幹什麽?”
“為什麽隻要一個房間?”唐初微問道,這實在是太離譜了。
某人早已經將剛才逃亡時的懼怕感拋到了九霄雲外,此時此刻麵對著這個男人的獨斷專行,唐初微骨子裏的小脾氣又上來了。
“你難道沒聽老板娘說嗎?隻剩兩間房了,你想自己一個人睡一個房間,那你讓林禦睡大街嗎?”男人的語氣裏帶著一絲揶揄的意味。
唐初微愣住,這個男人.……為什麽現在給她的感覺這麽奇怪?
本來打算不做任何回答的,可是轉念一想,這會兒不說話倒像是顯得自己理虧一樣,唐初微在心裏措了措辭,說道:“你們兩個男人可以一個房間。”
“我不習慣和別人睡一張床。”莫承南冷冷說道,開始解著自己脖子上的領帶,唐初微這才注意到他似乎是非常疲憊了,眼睛下麵有一圈淡淡的烏青,一看就知道應該是沒有休息好。
“可是這個房間也隻有一張床。”唐初微說道。
莫承南轉過頭看她一眼,沒說話。
唐初微意識到此時此刻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局麵,這樣的場景,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會發生的,本來被這個男人救出來就已經足夠不現實了,可是現在居然還要和他睡同一個房間。
唐初微一時之間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就在她思考著接下來應該做點什麽的時候,莫承南的聲音卻突然響起:“你要明白,我花了這麽大的力氣把你救出來,不是為了讓你繼續一個人待著再出什麽事情的。”
男人的語氣像是蘊藏著一塊寒冰一般,話音落下,周遭空氣裏的溫度仿佛都下降了。
唐初微和他無聲地對視著,琢磨著他話語裏的意思。
“為什麽?”她的精力恢複了一點點,問問題的態度也有了一些底氣。
“為什麽會救我?”她問出自己心裏一直想問的那個問題,卻發現心髒在劇烈地跳動,完全抑製不住。
莫承南靜靜地站著,眼神當中透著一絲冷冽,讓人不敢靠近,唐初微自然把這樣的眼神理解成了是對方在拒絕自己的問題。
她繼續說道:“你不是在做那個收購案嗎?照理說這段時間是你最忙甚至根本走不開的時候,可是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還有,你跟韓祁風到底是什麽關係?關於救我這件事情,你們明顯是接洽好了的。”
隨著精力的一點點恢複,唐初微的思緒也漸漸清醒了許多,說出來的一字一句都具有極強的感染力,讓人根本無法忽視她的態度。
莫承南看著眼前的女人,她的襯衫是白色的,領口那裏的兩顆紐扣早已經被扯開,用一根黑色的細發卡別了起來,才算是勉強沒有走光。
她瘦削的肩膀那裏似乎滲出了一點點淡淡的血跡,到底要有多粗心才會意識不到自己已經受了傷?
聽到她說起“韓祁風”這個名字,男人的眉頭微微皺了皺,聲音也冷了幾分:“我進你們房間的那天晚上,你和韓祁風做了什麽?”
唐初微心頭一跳,大腦裏的回憶瞬間倒退到了那天晚上,臉一瞬間燒紅了。
看著莫承南的臉,那人似乎很生氣,唐初微心裏不悅,憋了半天卻也隻憋出一句話:“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男人似乎是被她的態度挑釁到了:“這次是我救了你的命,讓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不應該嗎?”
唐初微本來想要下意識說出一句:我沒有讓你救我。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想起自己剛才從房子裏麵逃出去,這個男人突然抓住自己的手臂那一瞬間,唐初微卻說不出來話了。
滿腔的心緒到了最後也隻讓她淡淡解釋了一句:“我們那天晚上什麽都沒做。”
“我們?你跟他素不相識,稱呼這麽快就變成我們了?”男人的語氣裏帶著一絲明顯的不滿,唐初微聽得真真切切。
“這隻是一個說法而已,我和韓祁風本來就不認識。”
什麽都沒有做?
莫承南在心裏慢慢揣測著這句話,冷漠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唐初微沒有被襯衫領口遮住的脖子上,那裏的皮膚白皙,可是卻遍布著深深淺淺的吻痕,因為連已經過去了幾天的時間,有的已經慢慢變淡了。
可是看上去仍然有著一股說不清的曖昧和神秘,甚至.……還有些刺眼。
莫承南的眉宇之間蘊藏著一絲怒火,朝著唐初微走近一步,兩個人的距離隔得很近,唐初微甚至都能聞到來自他身上的那股氣息。
莫承南的聲音裏帶著一種早已洞察一切的明晰感:“如果什麽都沒有做,那你能不能向我解釋一下,你脖子上的吻痕是怎麽回事?”
唐初微一愣,條件反射一般地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這才反應過來那天晚上韓祁風的力氣太大,在她脖子上留下的這些吻痕在短短幾天的時間之內根本不足以消褪。
她的臉頰一陣滾燙,情不自禁地拉高自己的襯衫衣領想要遮一遮:“我為什麽要向你解釋?”
冷冰冰的一句話,讓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再次降到了冰點,抬眸看過去的那一刻,唐初微的心裏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因為莫承南此時此刻的眼神實在是冰冷得駭人。
唐初微甚至覺得,如果自己再多說一句,這個男人甚至會毫不猶豫地把她丟到外麵的大街上,就當今晚從來沒有救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