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關於許茹辛的真相
“初微,我這人從來都不信命,可是在發生了謝與江的事情之後,由不得我不信了。所以當我在第一次注意到許茹辛這個人的時候,她用我無比在乎的那件事情來威脅我,我就知道至少在這件事情上或許我永遠都是一個被動者。”
聽到莫承南終於提起許茹辛這個名字,唐初微的心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你記不記得在唐蓁和許茹辛關係最好的那幾年,許茹辛曾經被她家裏送到了國外,攻讀律師專業。”莫承南問道。
唐初微茫然了一下,她對於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
“事情偏偏就是這麽巧,她攻讀成功之後,陰差陽錯成了謝與江的私人律師,也是謝與江家裏專門給他安排的。許茹辛這個人,在為人方麵確實有很大的問題,之前在莫氏集團做設計也是半吊子,但是在律師方麵,能力確實很出眾,與江一家都很信任她。
甚至在與江去世之後,他的遺囑問題都是由許茹辛來負責的,也就是說,除了許茹辛,沒有任何人知道與江的遺囑裏到底寫了什麽,而我,我隻是想要與江的一個原諒.……”
莫承南說到這裏,便停了下來,他的頭微垂著,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絲頹喪的意味。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唐初微本身就很紛亂的心情被雨聲擾得越來越複雜,她在腦海裏迅速過了一遍莫承南目前為止講的所有內容,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一抬眸眼睛裏蘊含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所以謝與江先生的遺囑這麽多年以來一直都在許茹辛的手上,而她也用這點一直要挾著你。”
莫承南抬起頭,眼神真摯,隻淡淡吐出一個字:“對。”
兩個人就那樣對視著,唐初微沒有說話,莫承南似乎是洞察了她的心思,薄唇輕啟:“初微,這件事情你是第一個從我口中知曉的人,你要知道,我沒有必要去編一個故事來騙你,與江的事情是我心裏的一個結,這麽多年以來都沒能解開過。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遺囑在許茹辛的手上,我和那個女人這輩子都不會有任何瓜葛。”
“以前為什麽沒有告訴我這件事情?”唐初微問道。
“因為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我可以很好很快地解決這件事情,我不想讓你去思考那麽多,而且本身我和許茹辛之間就沒有任何不正當的關係。
我們在泰國的時候你之所以會看到那條捏造的新聞,是因為在那之前她給我打過一個電話,讓我去美國陪她待幾天,我沒答應,所以她才故意放出了那條新聞。”
聽莫承南解釋著,唐初微的心情越來越糟糕,許茹辛.……你為什麽可以惡心到這種地步?不管是對待自己還是莫承南,竟然都可以使出如此令人不齒的手段。
可是——
唐初微眼神複雜地看向莫承南,許茹辛為人有多卑劣她無比清楚,可是眼前這個男人說的一字一句,她又真的該相信嗎?
莫承南似乎是接受到了她眼神裏的信息,朝著唐初微坐近了一點點,一垂眸,看見她露在衣袖外麵的潔白如玉的纖細手腕,心裏一動,本來想要伸出手去緊緊握住,可是卻又怕她一把甩開,終究是沒有動。
“你聽我說,我的確曾經和許茹辛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過,但那並不是我願意的,當時有一件事情她需要我出麵,所以她開出了條件,為了知道與江遺囑裏的內容,我不得不答應她。”
唐初微似乎是被這個男人口中“不得不”刺痛了心,她的眉頭劇烈地跳動了一下,再次看向莫承南的時候,好看的嘴角帶上了一絲譏誚的意味。
“不得不?所以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我們在一起的這麽多年以來,你對我也有太多“不得不”的時候?比如你知道我的父母是被你父親間接害死的,所以為了彌補我,不得不違心地照顧我這麽多年?”
莫承南臉色沉了沉,正準備開口說話,卻又被唐初微一口打斷了:“你不用急著解釋,我心裏都明白的,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後就馬上翻臉,這倒很像是你一直以來狠辣果決的作風。”
莫承南眼神認真,沒有任何一絲熾烈的意味,他知道,她的心裏還有很多話想要說出來,那些話代表著她的不安,他不能讓她一直把那些東西藏在心裏。
莫承南開口:“我知道,你心裏還有話,全部對我說出來,我會一字一句地認真聽。”
唐初微愣了一下,這個男人.……到底是隨口一說還是在鼓勵她?
可是此時此刻,連她自己也根本管不了那麽多,她的心裏確實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如同火山爆發一般,早已經控製不住。
“你說你之所以會答應許茹辛的一些條件,是因為謝與江先生的遺囑在她手裏,交換條件四個字我可以理解,可是我在你心裏又到底是怎麽樣的分量呢?莫承南,你要我如何才能相信你,你今晚看上去如此真誠地坐在我麵前的樣子,不是你在逢場作戲,不是因為你另有所求呢?”
唐初微的語氣有一些咄咄逼人,莫承南的心卻越來越平靜和安穩,西裝口袋裏的手機已經震動了無數遍,他知道,那是林禦打來的,催促他盡快視頻會議的電話。
這段時間他正在忙著一宗收購,原本的計劃是酒會結束之後半個小時進行視頻會議的,可是在酒店那邊的時候卻臨時聽說這女人出了事,所以他毫不猶豫地便前去將她帶走了,早已經將視頻會議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剛才第一聲震動響起的時候他才猛然記起這件事情。
可是現在看來,已經無所謂了,今晚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讓眼前這個女人相信自己,僅此而已,別無所求。
“小微.……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了,你是了解我的性格的,如今這世界上除了你沒人能夠再要挾到我,許茹辛之所以會是個例外,是因為我想要的很重要的東西在她手上,你和與江的遺囑都是我的軟肋,那份遺囑是我的過去,而你是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