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莫承南送唐初微去醫院
正在往地下倒的唐初微整個大腦一片混沌,她最後一秒的意識停留在莫承南朝著自己轉過頭來的那一瞬間,所以自然而然便也沒有聽見莫承南呼喊自己的名字。
在唐初微的身體還沒有接觸到冰涼的地板的時候,速度極快的莫承南便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莫承南的臉色一片複雜,不知道為什麽,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現在心跳的速度特別快,就在剛剛,他轉過頭來看到暈倒的唐初微的那一瞬間,莫名地一顆心便懸了起來。
莫承南承認自己的內心深處有一絲慌亂,唐初微的身體軟綿綿的,他一把將懷中的女人打橫抱起。
準備走出包間的時候,他轉過頭朝著鄭雲川的方向看過去,眼神冷如寒冰,令人生畏。
後者因為看見唐初微暈倒,臉上顯然也有一絲淡淡的驚訝,隻是礙於要維持自己的形象和姿態,鄭雲川的表情裏並沒有一絲一毫畏懼的意思。
隻是這樣的鄭雲川,終究是還沒有趕上莫承南的段位,所以後者單憑一個眼神,便看穿了鄭雲川的心思,莫承南看著他冷笑了一聲,淡淡吐出一句話:“鄭先生,你我之間該算的帳,一筆都不會少的。”
鄭雲川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可是眸子裏的光卻因為莫承南的這句話而漸漸冷了下去。
說完這句話之後,莫承南沒有半點猶豫,直接轉身朝著包間的門口走去。
懷裏的唐初微眉頭微微皺著,看上去似乎是在強忍著極大的痛苦,莫承南箭步如飛,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麽了。
在聽到林禦說唐初微要了鄭雲川的聯係方式的時候,他當時便非常憤怒,憤怒於這個女人竟然敢瞞著自己擅作主張,更加憤怒於她會想到私底下要去見鄭雲川!
這是他絕對不能忍受的。
莫承南是一個足夠了解自身的人,其實今天在那個包間裏發生的所有事情,他都是很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的,幾乎從頭到尾都沒有失過態。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就在剛才,看見唐初微暈倒的那一瞬間,他明顯感覺到自己久築起來的心理防線有一絲絲崩塌了,不管唐初微是因為什麽原因而暈倒,她是在鄭雲川所在的地方出的事情,所以,那個男人脫不了幹係!
這也就是為什麽,他剛才會對鄭雲川說出那句狠話的原因。
莫承南將懷中的唐初微輕輕放在車的後座,然後坐上駕駛位發動了車子,時間上有些不巧,因為正是下午,所以剛好碰上了下班的高峰期。
天色有些暗,看上去像是快要下雨的樣子,而手握方向盤的莫承南的心情也如同現在的天氣一樣陰沉。
車流本身就很擁擠,加上遠遠地就看見前麵是一個紅燈,莫承南的心裏更加控製不住地煩躁起來。
趁著等綠燈的間隙,他透過後視鏡看到了後座唐初微的臉,她的皮膚本來就很白皙,所以隻要一沾酒便會上臉,此時此刻,唐初微兩邊的臉頰上都泛著一絲明顯的紅暈,她的眉頭仍然微微皺著,莫承南的心也跟著慢慢懸了起來。
他.……是從什麽時候,會開始為了這個自己一直很討厭的女人而失去方寸的?
一時之間,他想不出任何答案。
突然,大腦裏有一道淡淡的光迅速閃過,包間裏,那個被唐初微丟在地上的透明洋酒瓶一瞬間浮現在了莫承南的腦海裏,那樣整整一瓶洋酒.……聽鄭雲川話裏的意思,這個女人似乎是喝完了的。
莫承南其實本身沒有喝酒的習慣,但是因為身份的特殊,他經常出入於各大上流酒會,所以對於酒的認識,也並不是那麽淺薄。
剛才在自己進入包間裏的時候,他隻一眼便認出了唐初微手上的那個洋酒瓶。
Black lable,由大概四十多種single whisky調配而成,是現在全球首屈一指的高級威士忌。
酒確實是足夠高檔,可是酒精濃度卻也足夠高,如果是一般人的話,那樣一整瓶直接喝下去,不吐死的話也得吐出半條命。
一想到這裏,莫承南的臉色便更加陰沉了,要不是因為現在在開車,加上後座的女人也正昏迷不醒,他一定會馬上質問唐初微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莫承南承認自己討厭唐初微,因此也從來沒有花費時間刻意去留意過她的生活習慣和一些個人喜好,但是即便如此,通過結婚這兩年以來的相處,他還是知道這個女人的酒量其實很差。
這樣一想,腦海裏便不知不覺浮現出了唐初微去酒吧裏喝酒到十一點才回到家的那天晚上,雖然那件事情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很久,可是透著後視鏡看到後座女人泛紅的臉的莫承南,卻覺得事情似乎就發生在昨天。
半個小時後,莫承南的車在最近的一家醫院的大門前穩穩停下,他下車,從後座將唐初微抱了出來。
檢查病症和辦理住院手續的時間前前後後大概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在幾個護士的幫助下,唐初微被送進了病房。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朝著莫承南走過來,推了推眼鏡說道:“酒喝太多,胃出血。”
短短八個字,莫承南的心卻不由自主地一瞬間收緊了,果然,這個女人簡直是不要命。
莫承南垂眸看著躺在病床上正打著點滴的唐初微,剛才臉上還是一片紅暈,現在卻已經被蒼白所代替。
唐初微額前的碎發有一些淩亂,就那樣隨意地搭在兩邊的臉頰上,純黑的發色更加勾勒出小巧精致的臉龐輪廓,她的睫毛很長,閉著眼睛的時候,會更加襯得整個人的臉龐恬靜無比,隻是因為不舒適的緣故,恬靜之中便添了一絲明顯的蒼白感。
旁邊站著的醫生見莫承南半天沒有說話,心裏便有些疑惑,其實男醫生的年齡也不算太大,看上去大概三十歲左右的樣子。
他偏頭打量著莫承南,從他的方向看過去,後者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作為一名醫生,職業生涯中也算是閱人無數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坐在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總給他一種攝人心魄的感覺。
那種攝人心魄不是別的意思,而是來自這個男人身上的那股強大的氣場,讓人不得不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看眼前的形勢,醫生本來沒有打算再說什麽,可是正在翻閱著唐初微檢查結果的醫生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因為白色的紙頁上有那麽幾個字吸引了他的目光。
醫生繞到莫承南麵前,想了想,開口道:“你是病人的家屬?”
莫承南聽到有人跟自己說話,便將目光從唐初微的臉上移開了,他神情淡漠,淡淡的語氣中也照樣聽不出什麽情緒:“是的,有什麽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