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那就再給我生一個
唐初微的腳步頓住,再也往前挪不動一步,全身的血液都在這一瞬間凝固了。
莫承南說剛才那句話的語氣萬分平靜,讓人聽不出任何一絲情緒,唐初微的心裏突然生出一股煩躁,她想要解釋的時候他不聽,事到如今又來問她,這算怎麽回事?
她隻覺得無比可笑。
“怎麽,莫總難道還真去調查過,得出結論原來那個孩子是你的?”
莫承南冷漠地看著唐初微,沒有說話。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不相信唐初微說這個孩子不是他的話,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絕對沒有膽子做出背叛他的事。
可是他不敢賭。
他們兩個人之間彼此厭惡,一時衝動做出傷害對方的事情都是極有可能的。
所以在那次劇烈的爭吵之後,他私下派人去嚴加調查唐初微那段時間的行蹤,他還仔細回想了一下兩個人那時候的接觸情況,最終想到在那一家酒店.……是的,那天晚上是他沒有采取措施。
之前他誤會唐初微肚子裏懷的孩子是晁正廷的,她沒有反駁,加上當時的他正在氣頭上,於是便以為是默認,所以他甚至……私下和晁正廷見過麵,親口問他。
作為一個男人,莫承南不是看不出晁正廷對唐初微的心思,但是商業場上的梟雄之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是坦坦蕩蕩做事,見不得人的那些小伎倆和手段,他們不屑於去使用。
所以那一次見麵,晁正廷便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就說了實話,但同時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兩個男人針鋒相對之間,火藥味十足。
種種的證據都表明唐初微在外麵並沒有和別的男人有染,他這才反應過來那個謊言其實隻不過是氣話。
兩個人一個站在樓梯上,一個站在客廳,因為距離太遠所以說話顯得有些費力,莫承南索性直接快步走上了樓。
唐初微看到他靠近自己,下意識地想要逃走,可是腳步才剛剛邁出去,手臂就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
她的後背和後腦勺被重重地抵在牆上,撞得發疼,莫承南暴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問你,那個孩子明明是我的,為什麽不告訴我!”
唐初微抬頭,看著眼前男人發紅的眼睛,冷笑著說道:“難道你忘了嗎?我問過你,我問你如果我懷孕了怎麽辦,莫總,你應該記得你當時的回答吧?”
語氣中充滿了挑釁,但是唐初微的心裏卻有一種巨大的快感,因為她竟然從莫承南的眼睛裏看出了一絲.……隱隱的痛。
你休想,你這一輩子都別想懷上我的孩子。
這是他當時的回答,雙手在唐初微的手臂上逐漸收緊,她覺得自己的骨頭仿佛都快要被捏碎。
“當時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你已經懷了孕?”
唐初微的碎發隨意耷拉在額頭上,她知道自己現在的形象看上去一定很狼狽,但是她已經完全不在乎了,眼前這個男人,自己什麽狼狽的樣子他沒見過?已經沒什麽好去在意的了。
她嘲諷地一笑:“其實我倒覺得,莫總大可不必做出現在這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來,我也不愛看,我知道,你在怪我沒有告訴你自己懷了孕,這樣你就可以三令五申將我禁錮在家哪裏也不準去,隻安心養胎,這樣你才能保住這個孩子,才能讓爺爺將莫氏更多的股權放給你,我猜得沒錯吧?”
莫承南緊抿著唇,正要說話,又被唐初微一口打斷了。
因為話題已經說到了孩子,她的心在這一瞬間變得更痛,說出來的一字一句便也開始鋒利無比,就像一把把淬了鴆毒的尖刀,不見血不罷休。
“不過說實話,你的運氣確實挺差的,一直都想要全權掌控莫氏集團,可是啊,命運卻偏偏不讓你如願,真是可憐……”
“閉嘴!”
唐初微纖細的脖子突然被一把掐住,喉骨處傳來一陣陣疼痛,每一絲空氣都被堵在男人如此之大的力道之外,她覺得自己就快要窒息。
“怎麽……我說錯了嗎?或許,你的命裏注定沒有孩子.……咳咳,莫承南,這就是你的報應.……”
唐初微用盡全身力氣將自己想說的話說完,麵前的男人已經徹底被激怒,可是如果他也能感受到痛楚,那麽自己的目的就算達到了。
唐初微的嘴角洋溢著一絲冰冷的笑意,整個人的麵色無比蒼白。
“你咒我?咒我命裏沒有孩子是嗎?那你馬上就給我懷一個!”
惡魔一般的聲音讓唐初微的耳膜都快要炸裂,脖子上的禁錮一瞬間鬆開,她劇烈地咳嗽著,身體控製不住地往地下軟倒。
莫承南大手一伸,一把攬住了唐初微的腰,將她整個人扛在肩上往臥室走去,她一心想要掙紮想要哭喊,可是渾身上下卻根本使不上一絲力氣。
兩隻虛握的拳頭無力地捶打著莫承南的背。
她被扔在柔軟的床上,莫承南欺身上來,唐初微手腳並用地推搡著他。
兩隻潔白纖細的手腕被一隻大手握著,莫承南空著的另一隻手大力一拉扯,唐初微衣服上的紐扣悉數崩開!
這一次,盛怒的莫承南沒有像以前一樣做任何前戲和安撫的舉動,直接往下一沉,便直直衝進了唐初微的身體,她瞬間驚叫出聲。
莫承南一秒都沒有停下,繼續著自己的動作。
混沌無比的大腦和思緒像是一瞬間被有些鋒利的疼痛撕開,唐初微狠狠咬住唇,今晚的莫承南不像莫承南,和以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樣。
難以抑製的慌張無措一下子攫住了唐初微的心髒,像是一個人被命運之手驟然丟棄在黑暗中的荒野,本能地恐懼,可是一眼望去,四下都是黑暗,她根本找不到任何出口。
身體溫度,重量,呼吸,還有眼淚.……
莫承南現在真真切切的在她身體裏,可是她卻覺得空虛,漸漸地,身體仿佛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良久,一切終於結束。
唐初微慢慢張開嘴唇,嘴邊是身上男人冰涼的耳廓:“如果那天在雲牧山上,沒有那場槍火在等著你,而我也沒有聽到槍聲就馬上朝你跑過去,或許……我不會失去那個孩子,也就是說,莫承南……對於那個孩子,你我都是罪人,就這樣吧,我們誰也不欠誰。”
唐初微虛弱地說完了這番話,像是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軀殼。
莫承南卻一秒抓住了她話裏的重點,心髒微微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