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戳到你的痛處了嗎
唐初微心裏一陣疑惑,這酒味是從哪裏來的?
她慢慢朝自己的臥室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酒味越來越濃了,這時,她確定味道是從莫承南的那個房間散發出來的,心裏突然一動,他在喝酒?
空氣中這麽濃烈的味道,想來應該是沒少喝,唐初微在門口駐足站了一會兒,終究是進了自己的房間。
正要轉身關門的那一刹那,唐初微的麵前閃過了一個黑色的人影,速度很快,唐初微沒看清幾乎就要驚叫出聲。
下一秒,肩膀被一雙大手緊緊捏住,身體也被一股大力狠狠往前帶去,唐初微接連退了好幾步,終於是招架不住,一個側身,後背重重地撞在了旁邊雪白的牆壁上。
唐初微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等到痛苦緩解了一點的時候,她睜開眼睛,莫承南死死地堵在她的麵前,他的臉近在咫尺,可是一雙好看的眸子裏此時此刻盡是鮮紅的血絲。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帶著一抹濃烈的酒氣,唐初微皺皺眉低下了頭,莫承南襯衫的第一第二顆紐扣都敞開著,露出了一點深深的鎖骨和胸膛,她的兩邊肩頭都被莫承南的雙手狠狠按在牆上,他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可是眸子裏卻是如一頭困獸出不得牢籠的怒火,她試著掙紮了一下,身體卻完全動彈不得。
唐初微心裏湧起一股煩躁,她冷冷抬頭,剛好對上莫承南灼熱的目光:“你想幹什麽?”
她整個人都被莫承南身上濃烈的酒氣包圍著,甚至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暈過去。
莫承南冷笑一聲,說道:“爺爺和你說什麽了?”
唐初微一愣,他怎麽知道自己和爺爺談過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放開!”
唐初微抬手抓住莫承南的手臂,用盡全力想要掙脫開,她不想和她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糾纏,臉上的表情也逐漸扭曲。
莫承南禁錮著懷中的人,聲音裏透著寒意:“我在二樓看到你和爺爺在花園,這麽久才回來,你跟我說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麽?”
如果說以前每一次被莫承南捏肩膀,隻是單純因為他想製住她,那麽這一次,他的力道則是真真切切地想要讓唐初微感到痛苦。
唐初微甚至能感覺到莫承南每說一個字,手上的力道便會加重一分,她覺得自己不僅僅是肩膀,甚至整個上半身都幾乎快要散架。
唐初微疼得說不出話來,她的雙腿在顫抖,因為過於疼痛,仿佛全身上下的神經細胞的痛感都集中在被莫承南捏著的肩膀那一塊,她的身體漸漸失去力氣,雙腿控製不住地漸漸往下蹲。
可是莫承南卻偏偏不讓她如願,他鬆開右手,一把摟住唐初微的腰,托著她不讓她滑下去,可就在同時,他的左手也在不知不覺中加重力道,其中滿含一股警告和威脅的意味。
唐初微低頭死死咬著牙關,不想和喝醉了的莫承南多說一句話,他本來就討厭她,今晚的他更像是一個惡魔。
莫承南憤怒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說話!唐初微,我叫你說話!你聾了是不是!”
唐初微覺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被震聾了,她咬緊嘴唇抬頭看向他,這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莫承南,頹廢而沮喪,可是周身卻又帶著一絲戾氣。
“你一定要這麽傷害別人是不是?”唐初微冷冷開口。
莫承南的眼神中有一瞬間的愣怔,回答的語氣當中卻帶著一股狠意:“你什麽意思?”
唐初微的嘴角綻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不明白?你從來都以傷害我為樂,總覺得是別人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問你,你今晚為什麽要喝這麽多的酒?”
莫承南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濃濃的醉意,現在還能和唐初微交流完全是靠著最後一絲僅存的清醒:“跟你沒有關係。”
唐初微看著他額前散亂的碎發,那下麵是一雙因為酒精作用而發紅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想到了流產了的那個孩子,心裏一痛,頓時也便萌生出了一股恨意,於是說出口的話便也帶著鋒利。
“我突然發現,其實你也挺可憐的。”唐初微的聲音無比平靜。
莫承南仍然看著她的眼睛沒有移開過目光,隻是眸子裏卻閃過了滔天的怒意,他手上的力氣又加重一分,唐初微死死咬著牙承受著。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這是唐初微第二次用可憐這個詞來形容莫承南,第一次的時候也是在這棟別墅裏,是她被莫承南誤會給唐蓁藥瓶裏注射胰島素的那天晚上,後來……後來的懲罰她不敢去想,也不願意去想。
可是此時此刻,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裏沒有一絲俱意,她一點也不害怕了。
“我以前一直覺得你高高在上,是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做什麽就能成什麽的男人,可是我今天晚上才發現,你和我都是一樣的人……”
唐初微知道莫承南的逆鱗在哪裏,可是還是控製不住地繼續說著:“你的親生母親已經去世七年了是嗎?”
就是這一句話,莫承南的怒火被一瞬間點燃,他低頭直視著唐初微,目光如箭:“我勸你不要挑起這個話題。”
話語裏的警告之意讓人不寒而栗,唐初微覺得很奇怪,一個喝醉了的男人竟然還能保持如此清醒的思維,他到底是喝醉了還是沒喝醉?
“聽說你去美國的那五年隻回過家兩次,然後……連你母親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嘭!
唐初微的身體被狠狠摜著朝前摔去,雖然最終倒在了柔軟的大床上,可是由於衝擊力太大,唐初微的頭部還是傳來了一陣強烈的眩暈感,下一秒,莫承南帶著醉意的身體欺身而上,唐初微的脖子被狠狠掐住,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子裏是可怖的光芒,就像是一頭殺紅了眼的困獸。
“我讓你閉嘴!聽見沒有!”
唐初微的思緒一片混沌如麻,今晚喝醉了的明明是莫承南,可是她卻更像是一個不要命的醉鬼,不管什麽話都能脫口而出,隻要能夠讓自己這段時間以來鬱結已久的心情得到紓解。
隻要心裏痛快便好。
唐初微惡向膽邊生:“怎麽?戳到你痛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