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和我去參加酒會
唐初微很詫異,因為莫承南最近回家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
而且樓上的主臥一直有兩間,現在這間是唐初微的,莫承南的在旁邊,但看他的意思,好像並沒有回自己臥室的想法。
想起白天和許茹辛偶遇的那件事情,唐初微的心情並不是很好,所以沒有理莫承南,繼續看自己的書。
倒是莫承南,最近對唐初微的表現非常熱情,他見唐初微沒有像以前那樣對自己打招呼,便脫下西裝外套坐到了唐初微對麵的椅子上,唐初微不為所動。
不一會兒,旁邊一個聲音傳進了唐初微的耳朵:“我餓了,我想吃排骨燜飯。”
唐初微正在翻書的手頓了一下,她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莫承南的語氣竟然帶著一點點淡淡的撒嬌,她問道:“你說什麽?”
莫承南難得好脾氣地重複了一遍:“我餓了,想吃排骨燜飯。”
現在這個點,唐初微都已經洗過澡了,當然不可能再下廚房去給他做飯:“廚房有吃的,自己去找。”
“我剛剛已經找過了,沒有排骨燜飯。”一個大男人的聲音不卑不亢,但是唐初微怎麽聽怎麽覺得別扭,因為莫承南以前從來用過這種語氣和她說話。
“我今天沒有做排骨燜飯,你要真餓,去找陳嫂她們給你隨便做點吃的。”唐初微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莫承南有點生氣了,從他進這個房間開始,唐初微對他的態度就愛搭不理的,他的聲音冷冰冰的:“唐初微,我命令你,你現在馬上下去給我做排骨燜飯。”
唐初微一聽‘我命令你’四個字,整個人也炸了:“我憑什麽?”
莫承南的眼睛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你再說一遍?”
唐初微突然想起白天許茹辛說的被莫承南升任為了他的私人秘書,還為他捶腿捏肩的事情,腦袋一瞬間就炸了,她嘲諷地回嗆莫承南:“你不是有私人秘書許小姐嗎?你把她請到家裏來給你做排骨燜飯不就完了?”
莫承南愣了一下,沒有聽懂唐初微的話,疑惑地問道:“什麽私人秘書?”
唐初微覺得莫承南在裝傻,不願意再跟他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便沒有再說話。
但是顯然,莫承南並不打算放過她。
“唐初微,你最好把你剛才的話解釋清楚!”
一番爭吵弄得唐初微心亂如麻,書也看不見去,她得心裏無比煩躁,想要去樓下花園走一走,經過莫承南身邊的時候,她的手臂被他一把抓住了。
“我剛剛的話,你沒聽清楚嗎?”莫承南的臉色極度難看,他是真的生氣了,唐初微一瞬間感覺又看到了以前那個總是動不動就愛發火的莫承南。
“行,你要我解釋清楚是吧?”唐初微也是一臉憤怒。
“我今天白天一個人去婚紗店逛了逛,你知道我碰見誰了嗎?沒錯,就是前不久才入職你莫氏集團的許茹辛,真是沒想到啊,她還挺有本事的,才在你身邊待了這麽幾天,就被你青眼有加升任為私人秘書了?你不是已經有特殊助理林禦了嗎?噢,也對,林禦再怎麽說畢竟是個大男人,有些事情歸根結底還是要女秘書來做才最舒服是吧?比如——捏個肩,錘個腿什麽的?”
莫承南的怒意沒有剛剛那麽濃烈了,但是男人的重點和女人的重點好像永遠都不一樣,他抓住了唐初微話裏的漏洞。
“今天早上的時候,你不是跟我說你今天會去公司忙設計圖的事情嗎?怎麽現在又說去了婚紗店?唐初微,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騙我。”
唐初微心裏一慌,剛剛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心裏一急就完全沒有多想,直接將真實情況脫口而出了,可是莫承南是有什麽資格和立場來指責自己?
“我愛去哪裏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有什麽權力來管束我?”
莫承南的眸子如火一般熾熱,幾乎要將唐初微吞噬在裏麵:“好,那我問你,是許茹辛親口對你說的是我把她升任為私人秘書這件事情的嗎?”
唐初微冷笑一聲:“難道不是?這世界上還有誰能強迫你莫總嗎?”
莫承南深沉的目光直直看向唐初微的眸子,他沉默了很久才說道:“許茹辛說的不是真的,我沒有那樣做。”
唐初微有一瞬間的怔愣,因為她沒有想到過莫承南居然會想要給她解釋,可是想到今天許茹辛那一臉囂張的樣子,再加上莫承南同意許茹辛到莫氏集團入職,要說他們兩個人之間真的什麽都沒有,她絕對不相信。
而且麵對莫承南突如其來的妥協,唐初微隻覺得驚恐,這一刻,她隻想逃避,因為她害怕,害怕又像前段時間那樣,眼看著他對自己的態度有所轉變了,可是那天晚上醉酒之後,他嘴裏喊出的,仍然是唐蓁的名字。
隻需要那麽一瞬息的時間,就能讓自己徹底明白,其實什麽都沒有變,自己還是那個極度可笑的替代品。
唐初微心一橫:“我不需要莫總的解釋,您在外麵有多少女人都跟我沒有關係。”
仿佛是為了保護自己僅剩的那一點自尊,難聽的話不停地從唐初微的嘴裏蹦出來。
憑什麽你總是能不費吹灰之力地就能傷害我,憑什麽?
“再說了,莫總可以在外麵亂搞,我也可以,大家扯平了。”
就是在唐初微的這句話之後,莫承南的憤怒達到了巔峰。
莫承南抓著唐初微肩膀的手漸漸收緊,對,沒錯,他就是要讓眼前這個亂說話的女人感覺到疼,可是唐初微卻咬著牙忍著,沒有絲毫示弱的意思。
莫承南原本以為自己下得去手,可是他明顯感覺到當自己看向唐初微無比受傷的那一雙眼睛的時候,心裏有一塊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這種感覺令他覺得陌生,因為在此前的二十多年從來都沒有過,尤其是在對著唐初微的時候。
可是他不敢確定,這個女人向來就跟自己不對盤,他討厭她,現在她也討厭他。
可是仿佛有一股不知道來自何處的神秘力量,像是有命運之手在推著他行走一般,腦海裏的信念驅使著他的怒氣慢慢減弱。
唐初微沒有聽到想象中的怒吼,她感覺到被捏的生疼的肩膀也漸漸被鬆開了,然後,她聽到了莫承南平靜的聲音:“明天有一個酒會,和我一起去參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