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四十九章 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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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聽聽那侍女的稱呼,不是夫人,而是小姐,且明知這女子是有身孕的,因此,他得到一個最直接的答案,那就是,這女子的家世,非同尋常。
一般隻有從小伺候小姐長大的侍女,才會無論什麽時候,都會稱呼自己主子為小姐,雖然成婚之後也會改口為夫人,但是,如此突然之間叫出的一個小姐二字,便是透漏了,這女子的父家,也是富貴之家。
能養出如此女兒和丫鬟的富貴之家,可不是什麽平凡家庭啊。
“夫人慈善之心雖好,可惜給老夫隻有一個人,忙不過來!”先生揉了揉胡子,隨即搖頭笑道。
“先生莫以為小女子開玩笑,小女子乃是認真的,國之當興,必要先興起知識!您說呢!”
“國?”這一個國字,讓魏衷渾身一震,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神凝重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靜荷,隨即,退後兩步,長長一揖手,繼而恭敬道:“原來竟是皇後娘娘駕到,草民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哦?先生是怎麽猜出我的身份的!”靜荷一愣,隨即問道。
“素聞當今皇後有大才,曾在書院之時便是聞名天下,誰人不知,拜師天下第一神醫李沐陽門下,草民亦是羨慕不已,當今女子,能高談闊論出口便是江山社稷者,少之又少,而娘娘尚在閨中,身份沒有暴露之時,便是這番打扮,草民也有所耳聞,兩方思考一番,便知曉娘娘身份了,況且,就算猜錯了,也無傷大雅。”
“先生果然睿智!”靜荷點點頭,讚道,隨即問:“那麽先生可讚同我說的話?”
魏衷陷入沉思,許久之後他道:“再窮不能窮教育,是沒有錯,可是,貧苦百姓家中哪裏有錢讀書,更遑論還要少一個勞力幹活做苦工。”魏衷搖搖頭,顯然對靜荷的這句話,不甚認同。
“但是,帝國的未來,確實是這幫孩子的!”不得不說啊,人的壽數有限,孩子們一茬又一茬的長出來,最終會成為帝國基石的。
“那麽請先生信我,我既然說得出,便會想方設法的做到!”強大的自信透體而出,令魏衷為之欽佩不已。
“先生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想必也知道我是大夫,一身醫術還沒有找到傳承之人,輾轉四國,一路行來,百姓得病者甚多,大夫少之又少,很多百姓要麽是沒有錢,要麽是找不到大夫,很多小病,忍著忍著便成了大病,最後病死,病痛折磨,心中不忍,早就計劃要開設學堂,並且在學堂裏設下醫道一科,隻是……”
說著,靜荷長歎一聲,有些無奈的攤攤手道:“隻是如今四國剛剛統一,局勢尚未穩定,這些詔令,需得回京之後再行與朝中儒學之仕,討論之後方可實行。”
“若真有那麽一天,草民願意獻上一份微薄之力,供娘娘驅遣。”聽到靜荷的話,魏衷終於明白,這位皇後並不是說說而已,而是有希望的想要實行,於是,心中也是振奮不已。
“謝謝先生!”靜荷點點頭。
突然眉頭一皺,隻聽竹屋內,有一聲及其輕微的呼痛聲,她凝神望向竹屋內,皺眉從孩子們臉上掃過。
瞧見靜荷目光突然變得凝重起來,魏衷也是一愣,轉過身去,朝屋內看去。
隻見孩子們安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翻書的翻書,練字的練字,隻有兩個撐著下巴,看著這邊,還有一個則將腦袋磕在桌子上,背部彎曲,雙手似乎捂著肚子,看不清那孩子的表情,隻是那孩子的耳朵,卻已經通紅不已。
瞧見此狀,魏衷也不顧靜荷,連忙轉身,快速進屋,走到那趴在桌子上的孩子身旁,單膝跪地,抬起那孩子的腦袋,問道:“小枝,如何了?”
當魏衷將那小枝的頭扶起來,那小枝已經滿臉通紅,笑臉皺在一起,瘋狂的大叫起來。
魏衷見此,連忙從小枝的書包裏找藥丸,找到一個紅色玉瓶,扒開塞子,迅速傾倒,手心裏卻空空如也,已經沒有他想要找的藥丸了。
“小枝,你的藥呢,還有沒有……”魏衷急切的問道,可是小枝已經無法回答他的話,幾乎要休克,渾身抽搐起來。
靜荷不知什麽時候站在小枝麵前,隨手一指點在小枝眉心,抽搐瞬間止息,而後靜荷凝重道:“讓他平躺在地麵上,我給他度點真氣。”
聽到靜荷的聲音,魏衷焦急的臉上現出一抹狂喜,他怎麽忘了,他這裏還站著天下第一神醫的弟子呢,傳說中有起死回舍生之術的皇後娘娘呢,有她在,這孩子這次算是有驚無險了。
魏衷將小枝抱在地上,讓他平躺,隨即看向靜荷。
靜荷蹲下身來,右手一揮,一股柔和的真氣便進入那孩子體內,見那孩子的麵色也恢複正常之後,靜荷又替他把了把脈,隨即笑道:“癲癇症?”說著,她看向魏衷。
魏衷疑惑。
“癲瘋病?”靜荷換了個詞。
魏衷點點頭道:“沒錯。”
“能抑製,是您開的藥嗎?”聽魏衷言對靜荷能拜入李沐陽門下很是嫉妒,便明白,先生也是醫道中人。
“是的,隻能稍微抑製,可是治不了根,草民也無能為力啊!”他搖搖頭,很是可惜的看著地上沉睡的孩子。
“先天性的嗎?”
“嗯?”
靜荷這話,魏衷不甚明白。
“他是什麽時候發病的,有什麽症狀!”說著,靜荷掀開小枝的眼瞼,觀察一下,又捏了捏孩子的小胳膊小腿兒,隨即雙手停留在孩子腦上。
“半年前一次意外落水,這孩子似乎是撞上假山之後落入水中,造成窒息,當時大夫都認為死了,他父母不甘心,抱到我這裏,我這才勉強救回他一條命,後來便有了這個症狀,許是當年診病時間太長的緣故,也可能是當時沒有調理好。”因找不到原因,魏衷猜測起來。
靜荷了然,隨即點點頭,道:“我知道了,煩請先生準備紙筆來,我為這孩子開個方子!”
“好!”孩子麵前的桌子上就有現成的紙筆,魏衷拿了,放在靜荷麵前的桌麵上,做了個請的姿勢,那目光很是期待。
“這孩子的癲癇,乃是後天磕碰或者窒息引起的,腦部神經受損,腦部神經紛雜錯亂,是最不容易治療的,不過,好在他發病還能抑製,病情清微,並非不治之症,此方一日三次,十日之後,便能根除!”靜荷邊說邊寫,寫完之後,將方子遞給魏衷,示意他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