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九十九章 教女無方
書房門外,管家走進來,恭敬的朝老丞相彎腰行禮,哈著腰道:“老爺,雪豹統領在門外求見!”
“嗯?”丞相拿著信紙的手抖了抖,長歎一聲,隨即放下信紙,搖頭道:“讓他進來吧!”
雪豹現在的地位可是非同一般,他現在已經不僅僅是聯係冷家與皇室的紐帶了,而是正統的皇帝親衛,並且是鏈接三方的最重要人物,他是當今皇帝的親衛,誰都沒有他對皇帝的去向知道的更慶祝,再者,他還是帝國的將軍,聯絡朝臣,傳達皇帝指令,並且還要在太皇,皇上,朝臣之間傳遞消息,當然,其最重要的一個身份,還是雪狼暗衛,雪豹與雪狼密不可分,所有雪狼的情報,他都能第一時間收到,並且傳遞給需要知道的人。
可以這麽說,如今皇帝在外,太皇自由散漫,右丞相領兵打仗,左丞相又一心歸隱,如此基本上所有掌權者,都無心國事的情況下,整個帝國的奏折,消息,指令,基本上全靠雪豹傳遞。
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原本也算豐神俊朗的雪豹,愣是直接受了好幾圈。
雪豹麵色平靜的站在孔府書房門前,雙手抱臂,手中長劍抱在懷中,淡淡的站著,卻眉頭緊鎖,目光幽離空洞的平視前方,顯然是在思索什麽其他的事情。
想著想著,眉頭皺起,突然,書房門口孔封管家走了出來,躬身請道:“讓雪豹統領久等了,老爺請您進去,請!”
雪豹驟然回神,朝孔封點點頭,而後,將懷中長劍收入腰間,雙手垂下,眉宇舒展開,眼神定了定,隨即走向書房。
拱拱手,雪豹聲音鏗鏘道:“參見丞相!”
“不知統領過來,有什麽事!”老丞相將信紙藏了起來,麵色平靜的看著雪豹,眸中帶著些許疑惑,問道。
“想必皇上送來的書信丞相您也看到了,皇上說了,宮中那些姑娘,您不許再插手!”雪豹聲音平淡,雖然是威脅的話語,可是,被他說出來,就像是複述什麽一樣,沒有絲毫的感情。
奇怪的看了雪豹一眼,老丞相沉吟,他覺得,雪豹說話還有一絲鬆動,畢竟沒有一般皇帝下命令那種決然,反觀雪豹有種敷衍的傳話意味。
於是丞相沉思良久,懷著一絲探尋,挑眉問道:“若本丞相無法坐視不管,如何?”
雪豹抬眼看了他一眼,眼中沒有任何情感,不喜不悲,淡然平靜的聲音中卻有一絲冰冷,他道:“主子說了,從現在開始不管宮中的事,對您來說,是最好的,如若不然,等娘娘回來,主子也救不了您,您好自為之!”
聽完雪豹這句話,老丞相的臉上劃過一抹僵硬,一張老臉越來越難看,良久之後,他吐出一句話:“是老臣教女無方,太過跋扈,讓皇上為難了!”老丞相一臉自責,很是內疚的說道。
雪豹一愣,突然睜大雙眼,古怪的看了丞相一眼,在看明白丞相的想法之後,他不禁咽了咽口水,愕然問道:“您別亂來,若是弄僵,主子真的救不了你,就連太皇也不一定能保的了您!”
這話,頓時將老丞相心中的自責與難看更加激發了出來,他搖搖頭,眸中卻閃過一抹堅決,聲音也有些僵硬,不複剛才的平靜,目光決然道:“是老臣教女無方,以至於讓她身為一個女兒,身為一國之母,沒有寬宏大度,反而善妒,雪豹統領你放心,等皇後回宮之後,老臣一定好好管教女兒,不會讓皇上為難的。”
雪豹此時的眼睛已經瞪的像個銅鈴了,他本就瘦了幾圈的臉,現在更顯得眼睛渾圓,他猛地以手拍了一下額頭,無奈且懊悔的道:“丞相,末將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什麽意思,皇後娘娘身為女子,仗著有皇帝的寵愛,就以為可以囂張跋扈,不以子嗣為重,這是我的錯,而且,就算皇上寵她包容她,她也不能讓皇上的後宮,空無一人!”老丞相霸氣,這氣勢,不禁有身為丞相的威嚴,還有身為父親對兒女的掌控欲。
雪豹心緒慢慢平靜下來,他望著老丞相,心中一時間有些想將老丞相的腦袋敲開,看看他腦子裏裝的是什麽,明明自己說的是讓他讓步,他卻覺得他可以掌控皇後娘娘的想法,癡心妄想,看著老丞相的想法,正在朝著他預料的最壞的方向發展,他不由麵色沉了沉,而後看著丞相,麵色鄭重而又認真的說道:“丞相,末將最後再說一次,您身為臣子,皇後是君上,您沒有權利教訓皇後,自古君臣父子,先君臣,後父子,您也不例外。”
“而且,皇後現在懷有身孕,且還是一胎多子,您絕對不能惹娘娘生氣,不然,便是與皇嗣有損的大罪,相信您讀聖賢書多年,應該明白其中的道理!”
“最後,後宮是皇後與皇上的事情,皇上曾經發過誓,除了娘娘,絕不娶二色,您想讓皇上食言嗎?”
“還有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或許您認為您是皇後娘娘的父親,可是在末將眼中,娘娘年幼時的苦楚,以至於現在的脾性,皆是因為您並沒有太愛的緣故,若不是翠夫人,或許,娘娘不會認您這個父親,您在娘娘眼中,並沒有太大的份量,這一點,請您有一個自我定位!”
雪豹說話,越來越嚴肅,越來越銳利,說的話,直戳丞相心窩子,讓丞相臉色一會兒僵硬,一會兒慘白,來回掙紮。
“她是這麽跟你們說的嗎?”老丞相看著雪豹嚴肅的表情,長歎一聲,有些悲傷的問道。
“您認為皇後會跟我們談起您嗎?”雪豹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眼神中滿是毫不客氣的不悅,皇上讓他來,是告訴丞相,別太過分,不要再插手宮中之事,不知是不是自己說的不好還是怎麽回事,丞相竟然有如此一番領會,若丞相真的變本加厲,一門心思想壓皇後一頭,去以父親之命壓製皇後,他這件事,便是徹底辦砸了,到時候被主子責怪起來,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