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七章 不想逃不想回
跑在荒蕪清冷的皇宮長廊上,賢妃不看前路,不變方向的往前跑,邊跑邊駭然的想著什麽,她控製不住腦海中那些瘋狂湧入腦海的想法,就像強行灌入他心底最深處的恐
懼一般。她不願再守著一個屍體,先前守著皇上的屍體,日夜擔驚受怕,而現在,盧楨也死在房間裏,那些小兵完全沒有要移動屍體的意思,她不想,她不想,她不想再跟屍體住
在一起,她無法忍受那些漸漸從身體裏散發出來的惡臭味,她恐懼,害怕。
她想逃跑,於是她就逃了,她隻是想離開這個屋子,不想再回到這個屋子。
然而,就算她跑的再快,也無濟於事,因為整個皇宮,就像是一張巨大的蜘蛛網,不管她跑到哪裏去,始終都在這張網中。跑著跑著,終於她看到一扇門,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於是她推開門,走了進去,小心翼翼將自己藏在陰影裏,望著並沒有多少追趕她的追兵,從門前走過,她鬆了口,
隨即緊張的四處看去,這也是一個雜亂的院子,到不像是冷宮,隻是裏麵的東西比較少,幹淨整潔,許是沒有人住的院子吧。
寂靜安寧到隻能聽到自己心跳聲的環境裏,賢妃將臉貼在膝蓋上,閉上眼睛,疲累的極其沒有安全感的坐著,逃與不逃在她心中權衡。
逃走便是一輩子隱姓埋名,可以給兒子留下一個無所牽絆的自由,不逃,她又不想回到之前那個屋子,她不想麵對那個人。
就在她思考著的時候,許久不曾好睡過的她沉沉睡去。
當她再次醒來,卻發現自己被人綁在椅子上,臉上有冰涼的水低落下來,她是被水潑醒的。
甩了甩頭,臉上的水滴被甩掉,她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一張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臉,最糟糕的情況。越嬪趴在一張軟榻上,那軟塌下麵被人插了棍子,當作抬杠,四人抬的軟塌,她就這麽躺在層層雲錦鋪就的軟榻上,用手支著腦袋望著賢妃,眸中盡是憤怒欲殺之而後快
的仇恨。
“賢妃娘娘,哈哈哈,您不是很高貴嗎,很強勢嗎,現在還不是落在我的手裏!”越嬪瘋狂的大笑著,因為笑,牽動全身傷勢,以至於,她的臉有些清微抽搐。
站在她身旁的一個男子,一身甲胄,手中持刀,看她受傷的表情,不由關心道:“越嬪娘娘您沒事吧!”
越嬪搖頭,朝他媚笑道:“沒事!”
“這是你的新姘頭嗎?”賢妃娘娘一看是她,一顆心完全涼透,麵若死灰。“是啊,皇上死了,當盧楨將軍進入我房間之後,我便與他結識了,如今形式撲朔迷離,一顆大樹怎能保證永立不倒呢!事實證明,妾身的眼光比您好,這位唐將軍,比盧
楨好多了!”
“多謝越嬪娘娘誇獎,屬下一定會再接再厲,滿足娘娘的所有需求!嘿嘿!”唐將軍擼著胡子,陰笑道。
越嬪臉色一紅,雙頰爬過一抹羞澀,她點點頭,符合道:“不管是為人還是床上,唐將軍都是最棒的!”
“哈哈哈!”每個男人被如此誇讚,都會歡喜雀躍,自豪不已的吧。
“無恥!”賢妃啐了一口,很是惡心厭惡的說道。“嗬嗬,無恥,你賢妃娘娘高潔,身為一朝賢妃,那麽得皇上寵愛,卻還勾三搭四,勾引男人,不守婦道不說,還暗結珠胎,懷上姘頭的孽種,您可真潔淨無瑕啊,呸,惡
心!”越嬪嘲笑。
賢妃麵色巨變,滿臉慘白地看著囂張的越嬪,不語,自知落在她手上,以之前,自己對越嬪的傷害來說,想少受點折磨,還是乖乖聽話的好。見賢妃一幅羞愧到死,不敢反駁的樣子,越嬪越看越來氣,她冷哼一聲,接著道:“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女兒,夢雲公主,她並不是被奉月太子弄死的,她是死在丞相手中
,知道為什麽嗎?”
“什麽?不可能,丞相不會殺她的,雲兒隻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丞相為什麽殺她!”賢妃先是一愣,而後又搖頭。“還不是因為你的女兒跟你一樣是個賤人,哈哈哈,十足十的賤人,她跟人私奔,在奉月國被無數遼雲將士侮辱,還被帶到軍營裏,成了哪種安慰將士的女人,你猜,她的
下場會是什麽?丞相會讓她活命嗎?”越嬪眼中的鄙夷與輕蔑,還有那濃濃的嘲笑與譏諷,就像是刀子一般,剌著她的心。“不可能,不可能!”賢妃呼吸劇烈,她不相信,她強製自己不相信,說了幾遍,她根本不信,“你騙我,可惜我不會相信你的!”好像催眠一般,她一遍遍說著不可能,她
倒是真的不相信了,有了些底氣的說道。
“有什麽不可能的,這件事,整個遼雲軍營裏的人都知道,那些享用過夢雲公主的人也都知道!”當然,這話是假的,但卻刺激著賢妃的神經,讓她惶惑,擔憂。
“你胡說!”賢妃堅強著不信。越嬪輕笑,隨即道:“有什麽樣的娘,就有什麽樣的女兒,說的果然沒錯,你不是喜歡男人嗎,喜歡搶男人,今天我就讓你好好嚐嚐,滋味!”說著,她冷哼一聲,道:“剝
了她!”“好!”嘻嘻笑著,唐將軍親自站起身來,搓搓手,朝賢妃娘娘走去,邊走邊說:“瞧賢妃娘娘這老鬆弛的臉,一點都沒越嬪娘娘好看,不知這身子,到底哪裏吸引皇上和盧
楨將軍呢!”
“唐將軍,不如你享用之後,把她也暴打一頓,掛在城頭上,明天軒轅帝國攻城,也能震懾一二,還能見識見識,我遼雲國皇妃的姿態,如何?”
“甚好!”
“不要,不能,你們不能這樣……”原本咬牙閉目,全當自己死了的賢妃突然睜開眼睛,雙目赤紅,她激烈反駁,聲音中隱隱有了哭腔和哀求。“什麽?”越嬪抬眸,下巴揚的高高的,居高臨下的望著賢妃,惡毒的凝視著她,道:“你說什麽?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還是那個獨受皇帝恩寵的賢妃嗎,不過是個賤人!”